風吹過臉頰清香的發絲劃過眼角,那片綠色的森林就像是公主衝向野外的自由之海,腳下松軟泥土和軟軟的青草仿佛一條天堂之路。
只是這片天堂,卻從她的眼前猛然消失。
後頸傳來的疼痛足以讓她整個麻木,寧赫盛伸出手穩接住她,一把抱起在自己懷中,緊緊的抱住,他雙手顫抖,眼中的怒火刹那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的欣喜,將她幾乎勒到窒息,把昏迷的人抱在胳膊裡。
“寧隸,寧隸……別離開我,求求你了。”
消失的那片天堂刹那間變為地獄,陰森森的空氣和烏鴉環繞在頭頂,吱吱作響磨著爪子,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大,震響整片天空。
朝她伸出的惡魔之爪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寧隸猛地睜開眼睛,除了脖子後傳來的疼痛,她沒有感到其他的不適,相反,面對躺在房間床上面前的環境,她更驚恐於下一秒會從門口出現的那個惡魔。
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然,下一秒。
男人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粥,看著縮在床角裹著被子的她,卻只是一笑。
“醒了,那吃飯吧。”
寧隸甚至快把被子埋到了自己的頭上,生怕在下一秒過來掐著自己,狠狠地威脅,可她意料的之中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只是朝他走過來,將粥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她的下巴,掐住,漠然的說了一句。
“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話,別想讓我放過你。”
這是她第二次逃走,第一次是在那個稀奇古怪的店裡面。
寧隸十分恐懼他的手段,為了避免懲罰,她心甘情願的點頭,兩次的失敗,讓她已經沒有信心用第三次機會逃出去了。
他比平常更溫柔了,甚至在他逃跑之後都沒有露出那種手段,而是坐在床邊,一杓一杓的喂著她。
沒喝過的粥,甜甜的,又有些鹹,卻意外的好喝。
大概是驚嚇之後變得異常饑餓,她喝了兩碗,竟然看到他臉上露出滿足的笑。
“這才乖,以後都要乖乖聽話,我才能帶你想去的地方,知道嗎?”
寧隸害怕的點頭。
他曾經的手段陰影還沒從她的記憶中消失。
轉頭看窗戶,黑色的拉鏈拉的死死的,不留一點光線,只有頭頂的白熾燈發出的光。
他放下碗,問道,“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我都可以帶你去。”
這種承諾莫過於逃走之後的驚喜,她不敢相信。
“可……可以嗎?”
“當然,我的寶貝,你想去哪,我都能陪著你。”
那隻手撫摸在她的頭頂,臉上的笑不明所以。
從未有過的稱呼,她還記得他是怎麽叫她的,奴隸,小母狗,性奴,騷貨。
可這些稱呼對於沒受過教育的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有些稀奇。
寶貝,是什麽意思?
一切又變得和平如常,陰沉的警告和激烈的手段都沒有了,他拿出了那本雜志,將上面她看過的所有圖片景點都一一列了出來,說會帶她全部去一次。
寧隸信了,畢竟她無法不去相信。
可他們也沒離開這個城市。
“再呆幾天,我們就走。”
他是這麽說的。
等到第二天,他說帶她去別的地方玩。
“先吃了早飯我們就去。”
桌子上擺著他做的三菜一湯,寧隸仍然改不了跪著的習慣,除了被他抱著的時候,跪在地上利索的爬了過去,坐上凳子。
寧赫盛看著她的動作,沒說什麽,解下了不合身的圍裙,坐在她的身旁,給她盛著粥。
“有什麽想玩的地方嗎?”
寧隸不明白的搖頭。
頭頂的那隻大手撫摸著的秀發,一節纏繞在食指上轉了兩圈,猛的拉了一下。
頭皮扯的疼痛,讓她往那邊迅速地仰去,寧赫盛低下頭捏住她的下巴,啃咬著櫻桃紅唇。
原以為他會將舌頭伸進來,卻沒想到只是咬了幾口,便放開了她。
“吃飯吧。”
寧隸對他的舉動不解,手中抱著那碗粥慢慢的吞咽下去,一旁的男人看著她的臉仿佛陶醉了進去,眼神不曾離開半步。
他帶她去的,不過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兒童公園,根本就沒有人,除了草坪上滿地的鴿子和各種小動物,荒涼的可怕。
即使這樣,她卻異常的興奮,得到他命令,可以在他的視線范圍中奔跑玩耍,便撒腿光著腳,去追那些鴿子,身上依然只有他的一件黑色襯衫。
挨到最近的一個蹲下看,長相奇怪,第一次看到這種生物,小小的頭搖頭晃腦的望著她,她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
追尋著鴿子跑了兩圈後,她體力不支,根本沒有這樣子跑過,身上開始有些燥熱,回頭望著坐在那裡的男人,長腿交疊著,在石桌旁撐著頭,表情一副慵懶的望著她。
寧隸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也可以像那些小朋友一樣,這麽歡快的玩耍,她的主人也竟能放任她玩樂,莫大的幸福感,在心中漸漸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