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顧橫川的臂彎裡，溫暖結實的肌肉觸感自緊貼著的臉頰傳來，給他一種安寧的感覺。

“醒了？”

顧橫川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葉歡抬頭，看見男人眼裡的血絲。

“你沒睡？”

“嗯，想事情。”

被他枕著的手臂動了動，顧橫川把掛在床頭的鎖鏈扯了過來。

“你想把我關起來？”葉歡的語氣沒有太大起伏，像和顧橫川討論今天早上要吃什麽一樣自然。

“嗯。”顧橫川親親葉歡的額頭，低頭直視葉歡的眼，“讓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

他眼裡濃重的情欲與掌控欲太過赤裸，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獅子。葉歡被他看得背脊一陣酥麻，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不關我好不好。”

葉歡伸出手環住顧橫川的腰，埋首在男人的頸間，聲音慵懶。

“撒嬌是沒用的。”

顧橫川的手順著葉歡脖子處的脊椎一路往下撫摸，停在尾椎上，滿意地感受著掌心下細微地顫抖。

“嗯…那我不喜歡你了。”葉歡假裝惋惜地歎了口氣，“顧少就如此錯失良機，真是太不高明了。”

“又唬我呢。”顧橫川掐了掐葉歡的臉，“你總說我沒一句真心話，明明你才是那個仗著別人真心胡作非為的混帳東西。兩個月了，說不定你還把哥哥我當姘頭呢。”

“顧橫川，你當初就料定了我會走。”

“是。”

“所以你要把我鎖起來。”

“是。”

“那你憑什麽以為，我走了就是不喜歡你了？”葉歡語中帶笑。

顧橫川沒有回話，眉頭緊鎖，似乎不太能理解葉歡說出的話。

“顧先生，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葉歡從顧橫川的頸間抬起頭來和男人對視，“你好看，聰明，大事上寸土不讓。你實在很合我的品味，甚至那些理所當然冒犯人的地方都讓我覺得有趣，我會喜歡上你再自然不過了。”

“但是你不信我。”葉歡皺了皺鼻子繼續說，“你不信整天在外面飛的鳥兒會自願回到籠子裡，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整了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讓我飛不出去。”

他伸手撫上顧橫川的臉頰。

“顧橫川，你討厭無法掌控的東西？”

“是。”顧橫川低垂下眼皮，不去直視葉歡。

“我現在成了你最無法掌控的事情，那你討厭我嗎？”

“不。”顧橫川抬眸，吐出對自己也是對葉歡的無可奈何，“我最喜歡你。”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便迷戀上少年肆意張揚的樣子。

“鳥兒不會回籠子裡，但他會心甘情願回自己的窩。”葉歡笑開來，親昵地用鼻子蹭蹭顧橫川的鼻尖，“對我溫柔一點，讓我更了解你一點，用你的心給我搭個窩，我陪著你去面對未來所有的不安定，好不好？”

當那個“好”字從喉頭溢出的時候，顧橫川無奈地發現自己又一次著了葉歡的道。他太渴望葉歡的一點真心了，就算沒有信息素，他也心甘情願地丟盔棄甲。

他甚至親自幫葉歡穿好衣服將他送走。臨行前他聽到葉歡說：

“顧先生下次來見我記得走正門，能不能見到咱們再另說。”

行，顧橫川咬牙，恃寵而驕的混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