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自家小祖宗元旦陪著他去看劇，工作再忙也馬不停蹄的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披著夜色趕了回來。

葉歡在房間裡聽管家說顧先生回來了，大衣也顧不得穿，隻穿著睡衣就去迎人。

“先生！”

一個月沒見，葉歡倚著樓梯扶手，還沒下樓就雀躍地叫人。顧橫川抬頭看過去，見他穿得單薄，長腿一抬兩三步上了樓把這小祖宗抱了個滿懷。男人的大衣上帶著外頭風雪的涼氣，而剛從壁爐前跑過來的葉歡像個小太陽。

“我以為你又框我呢，沒成想你這麽晚才回來。”葉歡拉著顧橫川的手把他帶回房間裡，一邊幫他掛大衣一邊調侃他，“你是不是又折騰人家聞梁了？這次準了他幾天假？”

聞梁的異能即使能進行遠距離傳送，但十分耗精力。上次送他們去大漠，還是顧橫川給人批了一個星期的假和兩個月的獎金換來的。顧橫川出遠門，他們也不是時時能見著。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顧橫川一巴掌拍在葉歡的後腰處，故意做出一副凶狠樣子，“巴巴地求你男人我回來陪你，開口倒是先提別人。”

“不提就不提，先生給我帶禮物了嗎？”他早就看到男人帶回來的箱子，給了個眼神過去暗示顧橫川趕緊上供。

顧老板勾唇一笑，從箱子裡取出一條毛茸茸的圍巾戴到少年脖子上。葉歡摸著那毛料，柔軟又順滑，舒服極了。

“呀，顧先生好狠的心，不過多嘴兩句真就把狐狸皮給扒了。”

“不是狐皮，那邊有專做貂皮的老手藝人”

葉歡半張臉被圍脖遮住，只露出精致的鼻尖和一雙靈動的眼。屋裡沒開燈，只有壁爐燒得旺，溫暖的火光照著少年的臉顯得他皮膚越發細膩，襯著圍脖上的白色絨毛說不出的可愛。顧橫川看得心滿意足，這禮物果然沒挑錯。

“那這圍脖真是千金難買，用來換我這小狐狸精一夜準夠了。”

葉歡脫了圍脖鑽進男人懷裡與他小聲調情，額頭抵在自家先生肩頭，對自己說出來的話還覺得有些害羞。

顧橫川低頭咬住葉歡泛紅的耳尖，大手托著少年的臀抱著他坐到壁爐前的軟沙發裡。壁爐裡的火燒得燙人，被困在火光與男人的身體之間葉歡覺得越來越熱。男人的手上似乎也帶著火，欲望點燃衣服燒進少年骨子裡。

“夫君…嗯…”

只是甜膩的喚出那個稱呼，少年水潤的紅唇便被封住。兩人吻得纏綿，顧橫川的手一直在葉歡的後腰處逡巡卻沒有進一步往上走。

少年抖著手一顆顆解開自己的睡衣扣子，雪白的胸膛，精致的鎖骨，還有一碰到冷空氣就挺立起來的乳頭全都一覽無余。

自男人回來他沒說過一句“我想你”，卻乖順地自己脫了衣服。他等著男人下一步的動作，卻沒想到顧橫川歎息一聲，又把他的衣服穿回去了。

“我今天頭有些疼。”顧橫川與葉歡額頭相抵，故意放大聲音裡的疲憊，“歡兒和夫君好好休息好不好？”

“可是顧先生明明精神著呢。”葉歡皺著眉往身後摸去，顧橫川的陰莖早就勃起頂在他臀下，“我也精神著呢。”

他按在男人腿間的手稍稍使力，低頭往自己腿間瞄了一眼，兩人皆是情動的狀態。

“真是寶貝，受不得半點委屈。”顧橫川無奈地親了親他的鼻頭，抱著葉歡一起躺到床上。

他壓在葉歡背上，手指順著股溝插進濕潤的穴裡，另一隻手握住少年勃起的陰莖。

“啊…慢點…”

男人鮮少在情事一開始就同時撫慰他身前身後，如今這樣雙重刺激明顯是想讓葉歡早點得了趣兒消停下來。

葉歡咬著牙不服氣，故意用雙腿夾住顧橫川勃起的巨物，細嫩的腿肉擠壓著柱身換來身上人一聲悶哼。男人又加了兩根手指，快速在那銷魂洞裡抽插，另一隻手也加重了力度。

“啊…別…太快了…要射了…嗯哈…”

葉歡受不了這刺激，在男人身下扭動著身子，腿心摩擦得更加用力。顧橫川感覺到少年快要到達頂點，一低頭狠狠咬在葉歡挺立的乳頭上。

“啊啊啊啊！射了…嗯…”

釋放過後的少年軟了身子倒在床上，伸手去摸男人熾熱的柱身。

“你還沒…”

“乖。”顧橫川一吻落在葉歡眉心，撥開他的手，“我去給你拿毛巾擦一擦。”

顧橫川從浴室裡拿了乾毛巾出來要給葉歡擦身子。葉歡心裡本來還堵著小脾氣，結果男人的手隔著毛巾放到他身上他也能感受到一陣冰涼，顯然是碰過涼水。

葉歡不再跟他鬧，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巴巴湊上去自討沒趣不是？

翌日清晨，他醒過來時顧橫川已經不在床上，書桌前傳來男人講電話的聲音，語氣裡全是隱忍的憤怒。

“之前講好的我們佔大頭，培訓人員也派我們自己人過去，如今他們空降來這一隊金發綠眼的‘當地技術人員’算什麽？還把那兒當他們的地皮呢？！”

顧橫川為了和羅國談生意出差一個月。華羅兩國正打算修一條聯合鐵路作為合作的主動脈。修建期間的後勤物資外包出來，由顧氏集團牽頭。

這類外包顧氏不是第一次做，但這次最大的不同是鐵路沿線途徑眾多前zhi民地，雖然按照新公約那些地方已經歸還給華國，但顯然對面還沒有徹底死心。

顧橫川因著自己父母的過往本就對這類事格外敏感，如今又正是兩國洽談的關鍵期，他覺不允許自己出一點兒錯。

他憋著火掛了電話，轉身就看到葉歡隻穿了一件襯衣光著腿下了床。壁爐裡的火早就熄了，暖氣片也沒有開，屋裡並不暖和。

“我昨兒就看你不好好穿衣服的樣子不順眼，仗著自己身體好是不是？滾回去把衣服穿上！”

男人一串數落劈裡啪啦不過腦子地砸過來，葉歡本想安慰安慰他，眼下也只能無奈閉了嘴。他也懶得和對面計較，誰還沒個氣頭上的時候。

等葉歡收拾妥當到了小客廳裡，看到顧橫川正梗著脖子喝咖啡。見他進來眼神有些飄，伸手把早餐推過來。

“吃吧，剛叫廚房做的。”餐盤裡是葉歡愛吃的油條豆漿，平常顧橫川嫌棄這東西油，不怎麽叫人給他做的。

“顧先生今天忙不忙啊？”葉歡慢條斯理地撕著油條。

“忙著呢。”顧橫川放下咖啡正眼看葉歡，“要陪我家少爺出門看劇的。”

葉歡雖然驕縱卻從來不是不講理，顧橫川也是為了他好，甚至主動遞了台階過來。他也就從善如流順著台階把今早的小風波翻篇兒了。

二人一起到學校禮堂裡去看先鋒劇社排的新戲。葉歡以往聽的看的都是京劇昆曲，從沒看過這類晦澀難懂的新劇，看到一半撐不住枕著顧橫川的肩頭睡過去了。

等散了場過來幫忙的鍾瑤眼尖地發現了他，拉著葉歡來問觀後感。他哪有什麽觀後感，本想說兩句就開溜了，回頭看到顧橫川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等他。來看劇的大多是穿著樸素長袍的學生，顧大老板穿著一身高級西裝坐在那兒說好聽是鶴立雞群，說不好聽是格格不入。

葉歡想到昨晚今早的事心中起了壞心，大大方方帶著笑和鍾瑤承認自己根本沒看懂。他坦誠的樣子倒是越發討人喜歡，幾個跟著鍾瑤的前輩更是湊過來又是說戲，又是給他介紹了好幾本關於西方戲劇理論的書。

等葉歡回來，正看到男人盯著自己。那眼神深沉又銳利，像獅子盯著自己的獵物。葉歡被他看得背脊像過了電似的一陣酥麻。

“先生想回去了嗎？”

他湊到男人身前試探，故意用剛剛學長塞給他的票拍了拍眼前人的手。

“那本《近代戲劇史》太寬泛，你不用看。”顧橫川收回放在葉歡身上的視線，看著舞台不冷不熱地開口。

“哦。”葉歡點頭。

“你要是想看，可以從《西方戲劇理論》看起，別按順序，先看中卷，講的是戲劇手法，再看…”

顧橫川洋洋灑灑一大堆，倒是認認真真地在給葉歡做科普，聽得葉歡一陣錯愕。

“先生…”葉歡終於無可奈何地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嗯？”顧橫川轉過頭來，眼神平靜，先前的侵略性像是葉歡的一個錯覺。

“我餓了。”葉歡乾巴巴地說。

“我讓管家在千山居訂了位子，我們一起去吃飯？”男人依然語氣平靜。

“好…”葉歡摸摸鼻子，覺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作者有話說：

是我葉歡不夠騷了，還是你顧橫川扛不動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