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毫無睡意的兩人乾脆坐在院落的秋千上乘涼。大自然天然的涼意與清新氣息總是讓人舒服的，凌青忱擁著貝悅，任由秋千慢悠悠地晃著。
遼闊的星空都似伸手可觸。
兩個人靜靜的聊著天，難得有這樣悠閑時光，就算相顧無言也美好極了，自有別樣的纏綿氣氛在其間。
凌青忱摟了摟她的肩，問她，“成績也該出了，關於志願有什麽想法？”
貝悅勾了勾唇角伸手去夠漫天的星光，兩指捏住一顆看它在指間閃著光，自考完之後凌青忱就沒和她探討過這個問題。
“終於忍不住了？”她笑道。
“看你的狀態應該考的不錯。”
“那是自然。”貝悅揚起驕傲的小下巴，樣子不要太迷人。凌青忱看著不自覺笑出聲，胸腔震動起來把她的臉都震麻了。
貝悅察覺他其中的戲謔，手尋著他大腿內側一處嫩肉捏著威脅道，“還敢笑我？”
凌青忱求饒，“笑你可愛。”說著，順勢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貝悅也不自覺笑起來，臉熱熱地轉開，“油嘴滑舌。”
話是這麽說，心裡卻怎麽這麽甜蜜。
凌青忱又問到她心儀專業，這個問題讓貝悅想起了自己的爸爸。那時候爸爸還年輕，面上帶著笑哄著她，“囡囡這麽聰明，長大了想做什麽？”
小小的女孩還扎著小鬏鬏，胖胖的手指往嘴裡一含，一雙大眼睛亮到不行，“我要開小賣鋪。”
那樣就有吃不完的零食冰棍，想想就流口水呢。
貝悅想起那時候爸爸笑的好大聲，把她耳朵都要吵聾掉。
現在她終於想好了自己該做什麽，爸爸也不曉得了。她笑了，笑著笑著眼裡就聚了淚。她偏過臉頰，不想讓凌青忱看見。
凌青忱哪裡能不察覺，她的輕顫和沉默讓他察覺了她的不對。
他沒有說話，默默歎一口氣，不過把她摟得更緊些。
緩了兩分鍾，貝悅終於把淚收回去，她現在很好爸爸應該是欣慰的，又有什麽好哭？“我想學法。”
關於爸爸的死，她一開始是不接受不理解的，但是周圍人對此的冷漠以及自己媽媽匪夷所思的態度讓她一度陷入了困境。
她漸漸釋懷理解父親的作為，爸爸的堅持與正義是她想守護的東西。
或許是她天真，但她仍然想去做，哪怕力量微弱。
她說話還帶著眼淚的濕氣，卻語氣堅定。
凌青忱摟了摟她的肩，不願她沉浸在情緒，特意扯開話頭，“學法？正好，公司還缺個法務部。”
貝悅果然笑，“你想把公司弄出家族企業啊？”
凌青忱思量片刻，沉吟道，“家族企業？聽起來不錯，不過凌總現在還缺個凌太太，寶貝要不要考慮下？”
被她推開，“別鬧啦。”
沉悶的氣氛被成功打碎。
說到這個話題，貝悅又談起了凌然。“我怕她會怪我。”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等然然回來，我們就告訴她好不好？”早坦白，她也能早早放下一顆巨石。
“她會不會很生氣？”她是真的很喜歡然然，也不想讓然然傷心。
“唔...”凌青忱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女兒，“我倒覺得她會怪我多一點，說不定還要疑惑你怎麽看中我這麽個老頭子。”
不得不說，老男人對自己女兒的為人還是相當有見解的。
而兩人怎麽也沒想到，被發現的時機會那麽快到來，且令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