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衛視跨年晚會的熱度剛散去,又迎來了某個著名的明星慈善晚宴。
這類活動邀請娛樂公司高管參加是常有的事,平時秋逸墨也沒少代表星辰穿梭於各種紅毯,如今秋童心接了他的班,他自然不願再繼續湊這種熱鬧,於是秋童心只能同公司幾個藝人一起前往B市。
晚宴邀請的大半都是當紅明星,作為星辰的電視劇一哥,高夏自然收到了邀請函,不過他在劇組趕工,沒能來參加,倒是之前一直試圖接近秋童心的那個宮航也在其中。
雖然秋童心對這家夥沒興趣,但不得不承認,拍電影出道的他知名度還不錯,否則星辰也不可能頗費周章地簽下他。
晚宴結束時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和她一同來的好幾個藝人都還要趕通告,直接去了機場,真正回酒店住的倒沒幾個。
B市的冬天比S市冷得多,可就在這個寒冬的夜晚,肚子餓得咕咕叫的秋童心突然就想去小吃街擼串了。
秘書柳毓被叫出門的時候,簡直控制不住想打人。
但是她不敢。
畢竟那是一手掌握著她經濟命脈的大boss,而且boss上個月剛給她漲過薪水,這次的差旅補助也很肥,所以看在錢的份上,還是伺候好老板吧。
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平時光鮮亮麗高貴優雅的老板如此接地氣的一面。
“擼串不喝酒,你確定?”
柳毓連連搖頭:“太涼了。”
看著對面的人豪放地卷著袖子,吃起東西來完全不顧形象,就連臉上也被沾了幾點油汙,柳毓忍不住在心裡盤算著,見到了老板如此不可示人的一面,她不會被滅口吧?
美美的一頓宵夜,讓兩人都吃得有些撐,所以只打車到酒店附近,留了一段路走回去消消食。
看著璀璨的夜景,秋童心一邊揉著肚子一邊感歎:“要是再來場雪就好了,夜空下散步,雪花飛舞,多有情調啊。”
“你確定跟女人散步會有情調?”柳毓早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也不管這人是不是老板,吐槽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為什麽沒有啊?說不準我性取向變了呢?”秋童心一把摟住柳毓的肩,伸出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誰讓我身邊有這麽個小美人兒?”
柳毓愣是被嚇得打了個寒顫:“秋總你還是放過我吧?萬一哪天我被你掰彎了你又不負責,我找誰說理去?”
抬頭看了眼天空她便又搖頭:“這天氣肯定是不會下雪了。”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我這張嘴可是開過光的。”
兩人就這麽互相鬧著往回走,誰知剛到酒店門口,秋童心卻突然覺得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打在臉上,一抬頭,稀疏的雪花正慢慢往下落,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著晶瑩透亮,輕盈翩躚。
“下雪啦?”秋童心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哈哈哈下雪啦,真的下雪啦……”
柳毓目瞪口呆:“臥槽,真是開過光的?”
此刻早過了十二點,但酒店門口還是隨時都有人進出,好幾個人都被秋童心那清脆的笑聲吸引了目光。
她之前回酒店就換下禮服卸了妝,如今穿了件毛茸茸的米色外套,頭上還戴著外套上的兔子帽,配上本就顯嫩的娃娃臉,只怕許多人都要以為她還是個高中生。
剛從酒店門口下車的白暘一眼看到的便也是這樣的場景。
未施粉黛的女孩渾身毛茸茸的,儼然就如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在飛舞的雪花中又蹦又笑,雖然確實沒什麽形象,可她臉上那燦爛又純真的笑容,似乎能把整片夜空都照亮。
看著看著,白暘不由得有些呆住,唇角更是不自覺地揚起。
“這下信了吧?”秋童心雙手叉腰,歪著頭看著柳毓,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得意,“我早跟你說過了,你家秋總可不是一般人。”
“信信信,非常信。”柳毓跑上前去作膜拜狀,“親愛的秋總,既然你嘴巴這麽靈,那咱倆一起去許願吧?”
“啥?”
柳毓拽著她跑到噴泉邊,從包裡掏了兩枚硬幣出來:“願我今年一定找到男朋友,拜托了拜托了,愛神丘比特,請你看到我。”
看她那虔誠的模樣,秋童心忍不住笑出聲:“你還真信啊?”
“不然幹嘛那麽多人在這許願?”把硬幣拋進池中,柳毓又把剩下的一個遞給秋童心,“你要不要?知道你不缺男人,可你今晚嘴那麽靈,千萬別錯過,說不準許完願很快就出現一個如意郎君呢。”
“不稀罕,要是真的靈,還不如多給我送兩個極品炮友呢。”秋童心漫不經心地把硬幣扔進池中,拉著柳毓就要往回走,誰知一轉身,整個人都是一愣。
“我擦,沒看花眼吧?”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終於可以確定,還真不是幻覺。
一身黑色西裝的白暘,就這麽身姿挺拔地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而且看那樣子,好像瞧的還是她這個方向。
發現秋童心看到了他,白暘也沒說什麽,甚至招呼都沒打,隻默默轉身走了進去。
“臥槽,好帥的!”柳毓激動地抓著秋童心手臂,“秋總秋總,是不是真靈了?你快去追啊,那麽帥的男人,肯定符合你品味。”
秋童心轉過頭對她甜甜一笑:“他已婚,你要嗎?要的話我幫你去追。”
白暘會出現在這裡,秋童心倒是半點不吃驚,他任職的眾商集團是做零售業務的,各種商超店鋪遍布全國,他經常都要飛到各地出差,剛好和她住同一個酒店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反正她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只需要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就能回S市。
酒店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會議室,白暘第二天與人談合作的地點就在裡面,等他從會議室出來時,都已經快到中午飯點了。
電梯裡信號不好,他接著電話便沒進去,反而是退到了安全出口這邊,安靜地聽著對方匯報工作。
“你確定給我的藥能行?放完藥我突然有點怕,她的身手可比一般人強多了,萬一……”
“放心吧,這裡面除了催情藥,還有效果最厲害的麻醉劑,保證她喝下去三分鍾都撐不住。”
無意間聽到樓道裡的對話,白暘忍不住蹙了蹙眉,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無恥的人存在。
“好,那一會兒你先進,我過兩分鍾再把這個端進去,一定要記得,白色這杯才是沒下藥的,你自己喝,紅色那杯給秋總。”
聽到最後兩個字,白暘渾身都是一震,右手猛地捏緊了手機。
邱總?還是秋總?如果是秋總,會是她嗎?
不動聲色地退到某間房門口,假裝在走廊認真聽著電話,但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安全出口那邊。
果然沒多久,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拉開門出來。
約莫兩分鍾後,又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抬著兩杯咖啡走出。
而這個人,白暘認識。
正是昨晚和秋童心一起在噴泉邊許願的女人。
那女人並未發現背對著的他,直直地從他背後走過,到了走廊盡頭才敲響了房門。
好像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去的方向。
白暘收起手機幾步追上去,看著女人端著咖啡進了門,趕在房門合上前用手抵住,悄悄推開一些往裡看去,果真看到沙發上的秋童心,以及她對面的年輕男人。
“秋總,您要的咖啡來了。”
眼見著那男人已抬起杯咖啡,白暘倏地推開門大步走進去:“原來秋總住這裡。”
房裡的三個人全都齊刷刷地看向白暘,似乎都有些驚訝他的出現。
低頭看了看那個男人手裡白色的咖啡杯,白暘突然伸出手一把接了過來。
“喂!”秋童心低呼一聲,似乎是要阻止,無奈她離白暘太遠,雙手阻止不及,話未說完白暘就已仰著頭喝了一大口下去。
“抱歉,有些渴。”滿臉歉意地對著男人笑笑,白暘這才又將咖啡放下,抬起紅色那杯遞給男人,“剛才搶了你的,實在不好意思,這杯給你吧,秋總的我請她去樓下喝好了。”
男人一臉驚恐地看著紅色杯子,愣了一下才連連搖頭:“我怎麽能喝秋總的咖啡呢?沒關系,我重新再去買一杯就行。”
白暘還想逼他喝下,就見秋童心一臉煩躁地揮了揮手:“行吧,宮航你去買咖啡,柳毓也去,你們倆都出去,我跟白總有公事要談。”
宮航依舊一臉不願離開的模樣,柳毓趕緊扯了扯他袖子,對他使著眼色。
等兩人都離開,房門重新關上,秋童心才有些無語地看著白暘:“你來幹嘛?”
白暘淡淡地看著她:“他們在你咖啡裡下了藥,我剛剛在外面聽到了。”
“我知道啊。”秋童心無力地扶額,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難盡,“我早知道那個宮航圖謀不軌,所以才將計就計,讓柳毓假裝被他收買,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結果你……你……”
“你是說……”白暘隻覺眉心突突地跳,“白色那杯,才是下了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