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畔的騷動很快的傳到皇后耳裡,為此皇后召來了自己的兩個兒子,皇后其實也沒想過兩個兒子真能看上哪家的姑娘,她最後的殺手鐧都準備好了,她已經挑了三個她覺得合適的姑娘,想在尾末逼兒子們在其中挑一個。
如今兒子們真的有屬意的對象,贏皇后反而覺得他們可能是在敷衍她,尤其是當他們上心的竟是個六品官家的女兒時,皇后腦仁都疼了,隻覺得這兩個孩子可能是起了叛逆之心,存心想要添堵。
“兒臣見過太后娘娘,見過母后。”兩個太子如今全換了一身玄色的蟒袍,上頭秀著金燦燦的蟒,兩人連發樣都一模一樣,乍看之下真的像是從鏡中對望的同一人。
贏皇后輕蹙蛾眉,稍微花了點時間,這才辨出兩個孩子,“起來吧,璿兒、珣兒,那池六娘是怎麽回事?”
贏皇后雖然已經三十有七,可是看起來年齡卻和兩個兒子相差不多,她不愧是能讓暴君化為繞指柔的傾國美人,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風情萬種。
贏皇后一雙美目流轉,直瞅著自家孩子不放,像是想要判讀這兩個孩子到底是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也只有贏皇后知道這兩個孩子有多頑劣。
“母后,您挑選的貴女裡頭,可有誰能分出兒臣和阿珣?”季璿不管在誰面前都是氣焰囂張,只有在父母親面前收斂一些。
贏皇后輕歎了一聲,“這倒是沒有,可是璿兒,你們也都等到弱冠了,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兩個孩子一開始提出的要求不高,可是卻難以達成,成群的貴女裡頭,無人能分別出兩個太子的差異,別說是那些貴女了,孩子的親爹都分不出來了。
雙生子也有分長得像、長得不像的,偏生這兩個太子生得幾乎毫無差異,臉上也沒有像是痣之類的細部特征可以分別。
贏皇后可以理解,未來的枕邊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感覺一定很難受,可是這兩人若是在無子嗣,恐怕動搖國本,威皇的皇位是血路殺出來的,可就算積威再深,都難保不會有人為了潑天的權勢鋌而走險。
“兒臣們測試過了,那池六娘能。”季珣一開口,贏皇后就愣住了。
這麽個等了二十年的有緣人,今天一場花火會就遇到了?
“此話當真?”皇后坐直了身軀,這一下可有興味了。
“皇后,這池家雖是侯府,門第還是低了一些。”太后本來在一旁聽著,如今緊張了起來,便插了一句話。
“那李家門地就高了?”季珣似笑非笑地懟了回去。
兩兄弟平時對太后不鹹不淡,可不代表太后有資格去過問兩兄弟的事。
太后的臉一陣輕一陣白,她自是知道自己在宮中算不得什麽主兒,朝臣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老婦去得罪威帝,可被孫輩下臉子,還是讓這個風光二十幾年的女子臉上出現憤恨。
“平寧也是太子的表妹。”她的聲音裡頭有著壓抑的怒氣。
“哪來的野路表妹?”季璿輕哼了一聲,平時懶得糾正,倒被人賴上了。
“你!”太后在后宮夾縫求生,老化得快,倒比她該有的年歲更蒼老一些,一張老臉上的褶子都隨著她的動作顫抖了起來。
贏皇后也看不慣太后手伸太長,也就沒製止兩個孩子了,給威皇寵了這麽多年,她也是有些性子的,不會給外人教訓自己孩子的機會。
“繼續說說那六姑娘吧。”贏皇后把話題拉了回來。
季璿和季珣繪聲繪影會影的把他倆和池緋相遇的對話、情況都訴說了一番。
太后在旁邊生著悶氣,直到聽說自家女娃兒居然被打了二十杖,登時氣得臉都漲紅了。
“太后娘娘身體不適,還不扶她回壽安宮?太醫也一並過去細心診治,若有差池,當提頭來見。”這話就說得有點技巧了,太后分明給太子氣暈的,還要用心診治,怕是會診出個什麽需要長期休養的疾病,接著就被軟禁了。
皇后一聲令下,太后就被人扶上了軟轎,當真是給人請了回去,四周的貴夫人們無人敢多吭一聲,贏皇后雖然看似嬌弱,又給人好說話的印象,可實際上誰惹她不痛快,那便是惹威帝和兩個太子不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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