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在第三次查房的時候才見到她。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花園裡找你。”
焦竹雨側躺在病床上,聲音悶悶不樂:“在衛生間。”
“怎麽我叫你也沒聽到?”
她嗯了聲,林果看著屋子裡試圖想找到些東西。
“那家夥居然不在,真稀奇,以前寸步不離在你床邊守著,幹什麽去了?”
“不知道。”
他笑聲帶嘲:“看你不太想跟我說話,既然這樣,我先去忙了,有事按鈴。”
“嗯。”她不是不想跟他說話,出於愧疚心,又說道:“林果醫生再見。”
他走之後,焦竹雨又從床上爬起來,扶著床邊小心翼翼下床,強忍腿酸的感覺,往浴室裡走。
將毛巾浸水,坐在了小板凳上脫下褲子,又氣又急的去擦拭大腿上的精斑。
做完之後明明都洗乾淨,可射進去的太深流了出來,裡面又摳不出來,只能一遍遍的擦,有的精液乾在大腿上,精斑一塊塊扣下來,皮膚被手指撓的又紅又腫。
毛巾怎麽也弄不掉,她急得哭了,小嘴嚷嚷著煩人煩人,力氣越使越大,皮膚刺疼的感覺讓她難受跺腳。
白陽在花園亭子裡坐了半個小時,推著輪椅去她的病房,一臉愧疚的告訴她:“焦竹雨,我沒找到避孕藥,這醫院沒賣。”
是他根本就沒問。
她躺在床上閉著眼一聲不吭,果然又不搭理他了。
“跟我說說話嘛,不然我想聽就只能操你一頓,你非挨操才肯跟我講話,嗯?”
他把自己地位放的太高了,即使這樣威脅,依舊聽不到搭理他一句話。
白陽認為自己對她而言沒有什麽誘惑,趴在床邊看著她漸漸入睡。
軟嫩臉蛋緊貼在枕頭上,擠壓成一團面,又扁又嫩,看著想讓人狠狠戳一戳,這張臉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軟的一塌糊塗,可愛萌化了,腦子裡那點惡魔都跑了出來,想要蹂躪這張臉,甚至他想踩到腳下,看傻子是怎麽哭著吃自己流下來的鼻涕。
白陽面對著她的臉癡癡傻笑,額頭上被自殘出來的淤青淒慘駭人。
他隻想讓她變回傻子,把她的頭往牆上撞會不會撞成智障?還是說要把她關起來,讓她不見天日,就會變成一個只會依賴他的小笨蛋。
這些他都很想一個個的試,但如果做了其中一項,他哥就會把她帶走了。
白陽啊白陽,沒錢沒勢還想著關一個女孩,癡心妄想。
一周後,為她做最後一次診斷,林果看著化驗單:“你還有很多康復治療沒做,但這些你獨自也會完成,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他歎氣:“白雲堰著急把你送回去,目前對你的治療,我能做的已經到了極限。”
“謝謝林果醫生。”能回去,她也算不上很開心,起碼在這裡,沒有被看待成傻子一樣的歧視。
“你回去是跟白陽一塊嗎?”
焦竹雨不知道:“應該是。”
“那我會送你到機場,飛機上小心點,他這人性子很極端,有精神病但不願意治療,要是發生什麽,把他殺了也沒事。”
林果輕描淡寫的一句,對她笑和藹可親說出這句話,有強烈異樣反差感:“殺一個精神病,是造福社會,不用太大的心理壓力。”
她的眼睛靈動轉著,焦竹雨沒那個膽子,曾經她也失手開槍差點打死他。
回去的飛機上,她看了一整途的窗外,太陽升起落下的變化最直觀的帶給她震撼,趴在窗戶上眼睛都瞪大了,夜幕的星空,更加讓她急切對生活的向往。
活下去的希望,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給她帶來最大的動力,她喜歡起了這個世界。
白雲堰在私人停機坪外的車內,見到白陽拉著她走下來,之前還坐輪椅的人,現在走起路來倒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上車後,他把白陽的手機給了他:“修好了。”
拿過來看了一眼,白陽忽然間嚴肅的皺了下眉。
“你先帶她回家,我要去別的地方。”
“去哪?”
“你別管我!”
他可沒打算管。
關上車門,白雲堰見他跑遠,對司機道:“去焦家。”
“是。”
焦竹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焦家,是哪裡?”
“你爺爺家,他要你這個孫女回去。”
焦竹雨還以為,會一直在白陽身邊,不過這樣也挺好,證明她還有個家。
第二次到這裡,她仍舊站在院子裡不知所措,穿著乾淨利索的長裙,呆萌白淨的小臉,抱著懷中行李,打量起了院子。
孤苦伶仃的她,看起來可憐極了,在一群自稱親人的親戚蜂擁裡,將她推到屋內。
林果醫生教過她,遇到討厭的人可以不說話,所以來的第一天,她就被人給當成了啞巴。
在鄉下自建的別墅,沒那麽多好看的家具,大多都是富貴花開的地磚和壁畫,房子裡也彌漫潮濕發霉的味道,一共三層,她的臥室被安排在二樓最裡面。
收拾的很乾淨,粉色床單和被子似乎都在特意迎接她的到來。
聽說她不愛說話,焦文山便取消了原本準備好的接風宴,到她的房間跟她交流時,她也一句話都不吭的低著頭,像沒聽到,又聽的很認真。
“我說這麽多,你肯定覺得囉嗦,放心在這住下來,等你適應了,我就安排你去學校,想去哪個學校也能跟我說,要是我這老頭會辦到的,肯定給你辦。”
焦竹雨露出了笑,點點頭道了聲嗯。
孫女第一次這麽跟他說話,人老久了孤獨,覺得暖心。
他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在二樓下來,蘇和默邁著大步從院子大門跑過來。
“焦竹雨回來了是嗎?”他語氣扼製不住的激動。
“你不準去見她。”焦文山一隻手背在彎腰的身後,不容反駁道。
“不是,我……”
“我孫女剛回來,不想見人,我知道你喜歡我孫女,但你想都別想,我會把她交給像你這種人。”
老人指著他胸膛點了點,威厲語氣已經化身成了護孩子的長輩:“小夥子,我放你走,等你什麽時候有能力,再從我這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