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莫名都有些不自在。
夏默陽沒話找話說了半天,見陶詩詩一直低著頭,忍不住站到她面前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給你寫情書的人?”
陶詩詩:“……”
她搖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只是不想讓他看見方糖和陸岩的合照。
“不喜歡?”夏默陽聲音高興了些。
陶詩詩本來想解釋一下,對上他那雙湛亮的眼睛,驀地就消了音。
就好像球桌上擺放整齊的台球被球杆一下打散,她整個心神都是亂的,忽然就明白了方糖當時的心情。
但她畢竟不是方糖,短暫的混亂之後,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夏默陽回去先洗了澡,隨後去廚房煮粥,他每天都會變著花樣煮粥,為的是養好陶詩詩的腸胃。
趁著煮粥的功夫,他可以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忙一會。
陶詩詩出來洗澡時,他抬頭看了眼,陶詩詩原本想避開他的視線,又不想顯得太刻意,隻好回視過去。
結果就導致兩個人的耳朵都有點發紅,卻還都拚命對視。
直到……她進了洗手間,關上門。
想到剛剛那個場景,她忍不住失笑。
陶詩詩洗澡洗到一半,燈突然滅了,她轉頭看向客廳,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應該是停電了。
夏默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停電了,我去看看,你別怕啊。”
“我不怕。”陶詩詩不知怎麽,想起兩人曾經在學校圖書館的那一幕,她又喊了聲,“夏默陽,你小心點。”
夏默陽正借著電腦的燈去臥室拿電筒,聽到這話,心口一暖,“知道。”
他把廚房的火關了,拿了電筒去查看電閘,發現沒有跳閘,隻好打電話給房東,大概是房東那邊欠了費,大晚上的,房東不知道在哪兒跟人喝了酒,囉嗦不清地,夏默陽乾脆掛了電話。
陶詩詩已經簡單衝洗完出來了,她出來時,腳下一滑,險險扶住玻璃門,卻是從嗓子裡蹦出一句低喊,“啊——”
夏默陽神經一緊,直接衝到洗手間門口,“你沒事吧?”
他顧不得什麽,擰開門鎖就進去了,手電筒一閃而過,照出那片白皙的裸體,他趕緊背過身往裡倒著走了幾步,找到一條浴巾,退著丟到她身上。
陶詩詩接過浴巾圍住自己,詫異地問,“門鎖壞了?”
“……”夏默陽尷尬地沉默了一會,“……是,但是,沒人會在你洗澡的時候進來的。”
說完,他再次陷入沉默。
因為,他此刻已經進來了。
“我沒事,滑了一下。”陶詩詩攥著胸口的浴巾站起來,借著手電筒的光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這才跟在夏默陽身後往外走。
“欠費了?”她問。
“嗯,應該是,我給房東打了電話,他正在喝酒,待會我去跑一趟。”他說話時回了一下頭,看見陶詩詩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濕漉漉的長發,他又趕緊轉過頭,“你去換睡衣吧,別待會凍感冒了。”
他說著把手電筒遞給她。
陶詩詩接過時,手指碰到他的,幾乎被他身上的熱意燙到。
她抬眼看他,他正盯著她被浴巾裹著的胸口看。
“……”
陶詩詩原本調整好的情緒瞬間被打亂,她耳根一燙,攥著浴巾背過身就往房間裡走。
步伐匆匆,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