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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節烈夫(1v1 H)》浮生若夢、若戲(十)(又是火葬大哥的一天,還有帥氣的阿霄可以看,下一回今生BE結局)
“阿霄,你怎麽會在這兒?”如若是在其他時間,見到這個他當弟弟看著長大的妹婿他必定是高興的,可是在這個當下,他卻高興不起來,只能強打起精神,敷衍應付一番,他的目光又投向了遠處的元悅,岑宴給她買了一支糖葫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看得他胸中氣悶。
霍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心底微微歎息,在感情上,他是和容霽一條心的,畢竟容霽就像是他的親大哥,私心上,他當然希望容霽能順遂,可是理智上他卻知道,容霽當真不是個好丈夫,容霽能松手,對元悅才是最好的。
如果只是講情,霍霄和容霽是比較親近一些的,可是這兩年來岑宴對元悅的用心,已經征服了元悅身邊所有的人,就連元悅的父親,雖然沒有明確的松口,卻是已經認可了兩人的婚事。
在放下成見和岑宴相交之後,霍霄對他的偏見完全消失了,為了得到元悅身邊的人的認可,岑宴下了一番工夫,研製了種止血、治傷、治膿的藥方,並且把藥方獻給了雲澤,他的藥方成功地減少了前線士兵的死傷,如今他無疑成了對國家有功之人。
雲澤不但聘請岑宴在太醫院做客座院判,還親手為他提了一個妙手回春的匾額。
“我是來監軍的。”這只是個理由,兩人心知肚明,卻是沒有戳破。
元悅提出和離,在容大將軍夫妻和自己的父母都簽字之後親自赴北境將和離書遞給容霽,容姝非常的擔憂,深怕容霽會無法承受這沉重的打擊。
如果情況許可,容姝想親自來這一趟,可她才剛生下霍君,過了幾個月後又懷孕,生下了霍盼,三年抱倆,如今兩個臭小子離不得母親,容姝想親自走一趟都無法,她隻得央求霍霄赴北境去寬慰容霽。
說是寬慰,其實也是相勸,以男人的角度,去勸容霽放手。
霍霄心中是兩難的,毀人夫妻,終究是不道德的,可是想起當初容姝和鄭廷在一起所受的苦,霍霄實在不忍心元悅繼續煎熬下去。
容霽雖然天真,可是他也摸透了霍霄前來的意思,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做多說,“大哥,一別兩年,咱們鹿鳴樓一敘,就由我來做東。”鹿鳴樓是城裡最高級的酒樓,是霍霄當年在北疆的時候,和幾個兄弟合夥開的,後來他挹注的資金最多,成了大東家,到鹿鳴樓由他做東,倒是沒什麽問題。
“我可不會和你客氣,你這小財迷。”
和出身勳貴的容霽不同,霍霄雖受容家倚重,那也是外人,他從小就對做生意有些想法,長年下來,累積了不少私財。
元悅和岑宴越走越遠了,容霽實在管不住自己的目光,緊緊盯著元悅婀娜的背影,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目光收回來。與元悅背道而馳,容霽的心卻像是丟失在她身上了。
霍霄和容霽並肩而行,兩個長得極好的男人走在一塊兒,自然引起了四周小娘子的目光,北疆的民風大膽,見兩人一身戎裝,還有那大膽的小娘子朝著霍霄和容霽丟花。
霍霄這是有經驗的,完美的閃身,那絹花就打到了容霽的身上。
容霽因為心有旁騖,就這麽被歪打正朝,他抬起頭,一個妙齡少女對著他笑得燦爛。
霍霄見狀忍不住打趣,“大哥風姿依舊,連小姑娘都喜歡。”
容霽實在有些啼笑皆非,“那花明顯是丟你的,霍霄你個小子安分一點啊,已經是姝兒的人了,別在外頭沾花惹草的。”明明是玩笑話,可說完以後,容霽卻是低落了起來。
是啊!明明已經是元悅的人了,還在外頭三心二意,如今落得這般的下場,不是自食其果嗎?
“我可潔身自好了,當年公主意圖對我不軌,我還給自己上貞操鎖了。”講到對妻子的忠心,霍霄覺得自己可以名列前茅了。
“你這可真是……”如果是放在以往,容霽會忍不住恥笑他,“你這可真是丟男人的面子。”
可如今千帆過盡,他卻覺得自己當初若也能如同霍霄一般謹守分際,或許家中就不會受到他的牽連,容松也不會因為早產而病殃殃的,他和元悅可能會多幾個可愛的孩子,恩愛如初。
兩人來到了鹿鳴樓,這兒本是一間客棧,被霍霄和幾個同袍收購了以後改建成了酒樓,總共有五層樓,第五層樓的包廂,隻為容家軍的成員開啟。
待兩人進了寬闊的包間,容霽並沒有立刻坐下,他負手站在窗邊,往下看著川流不息的人影,他細細的看過了每一處,仿佛元悅就在下頭一般,可他沒看見她。“阿霄,他對她好嗎?”容霽仿佛陷入蛛網,進入垂死掙扎的獵物,明明知道眼前只有死路,卻寧願弄得斷腿斷翅。
“與我、與阿澤、與阿霖相比,無不及之處,甚至有過之。”霍霄自認對容姝已經是極端的好,可他能做到的,岑宴都能做到。
容霽的身形一僵。能得霍霄這麽一言,他此時不得不正視,自己已經失去了陪伴元悅的資格。
“那與我相比呢?”問這個問題,並非覺得自己能與霍霄等人一比,只是想要面對那血淋淋的真相。
“大哥你,作為與鄭廷並無不同。”霍霄這話說得很重、很重,像一把大刀,狠狠的劈向了容霽的心。
容霽想反駁,可是卻無從反駁起。是的,為了容姝,他打斷了鄭廷的腿,可元悅和容姝相比,吃得苦要更多了。
元悅她只是出身在文官家庭,父親和弟弟都是文官,他們打不過他,沒法子打斷他的腿,如果他是元悅的哥哥,怕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該放手了是嗎?”容霽直勾勾地望著霍霄,眼底是淚水,怎麽都忍不住了。
“是,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應該放手。”霍霄歎了一口氣,這樣的話,他不想說,可卻不能不說,“容霽,你應該放手了。”
淚水滴下,容霽沒去抹淚,只是對霍霄說道,“今日阿霄作東,把樓裡最好的酒都拿出來吧!咱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行!”霍霄豪氣乾雲地的拍了拍胸,“今日咱們兄弟倆,不醉不歸。”
酒入愁腸化作淚,容霽掏出了一直放在胸口的那張和璃書,把它攤開在桌面上,自虐的反覆讀著上面的字字句句,最後他咬破了拇指,在元悅娟秀的字跡旁邊寫上了容霽兩字,再蓋上了指印。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那是不能了。
可隻願卿卿一世長安,平安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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