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便是秋彌的日子,到獵場的路程大約要五日,承恩國公府在十八日天還未亮便已經準備齊妥,一輛一輛的馬車整裝待發,除了被禁足的容霽之外,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這一次霍霄和容霖不能跟國公府一起出發,身為天子禁衛軍的一分子,他必須要伴駕,往年國公府世子要伴駕,可容霽已經沒了世子身份,這次便由容霖代之。
容姝在秋楓和夏荷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容姝很久沒有跟著國公府一起出發了,和她同車的有元悅紹雪,和還沒短期內再次返家省親的太子妃容妘,曾有不長眼的人參奏太子妃行事乖張,不過那些參奏的官員卻都在短期之內不是被抓到錯處遭申斥,就是家族產業生意遭受阻撓,承恩國公府在容霽出事之後,一反平時溫和的表現,變得十足乖張,容爵亦展現了護短的決心,聖人因著心中有愧,只是袖手旁觀。
除了四個女人之外,車上還有第一次參加秋彌的容松,容松長得特別像元悅,是個乾乾淨淨的小男娃,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沒有不喜歡她的女性長輩,人人見他都要誇一聲俊。
容家的車隊浩浩蕩蕩地出發,第一車是前導車,次之是國公夫婦的馬車,再來是四個女眷的馬車,後面跟了一台從皇宮套來的馬車,上頭坐了容妘四個孩子,還有容寧跟容柏,六個孩子在車裡,那車子不斷的發出銀鈴般的聲響,鬧騰得很厲害。
容松第一次跟著家中長輩出遠門,在元悅真的敞開心胸接受新事物的時候,也一改對他的過度保護,松哥兒是個敏感的孩子,他知道娘親過得不容易,所以非常地聽娘親的話,他不無羨慕的靠著窗戶,側耳聽著後面一車歡樂的聲響,臉上難以控制的出現了神往。
“松哥兒可想去和卿兒他們玩兒?”元悅瞅著乖乖坐在身邊的兒子,溫聲問道。
“可以嗎?”松哥兒的眸子裡面閃過了一絲光彩,但他依舊表現得小心翼翼。
“可以啊,只要松哥兒想的話。”元悅對松哥兒的謹小慎微有些鼻酸,以往她對松哥兒呵護不已,照顧得無微不至,從來不讓松哥兒累著,能躺著絕不讓他坐著,能坐著決不讓他站著,就怕他會累、會病了,這反而讓他越來越衰弱,性子也變得很內向,和容家其他孩子截然不同,像老二柏哥兒就是個野的。
在這些日子,她終於放開心胸,讓松哥兒天天起來走動、日曬,才不到半個月的光景,松哥兒的臉居然都紅潤了不少。
“沒問題的,我會交代卿兒多加照拂松哥兒的,大嫂這般很好,孩子們有個伴都是好的。”容妘見元悅願意放手,自然是樂見其成,
“卿哥兒年紀小小的卻很像太子殿下,真的令人很放心。”
容妘還在為了皇后的事情不高興,聽到有人提起丈夫,臉上的神色馬上變成了一臉不快,還發出了冷嗤,“那是像我,不是像他。”
“是、是、是,也像阿妘。”對外人來說,容妘是高冷不可侵犯的,可對家人來說,容妘便是色厲內荏的角色。
元悅從小和容妘玩到大,一點也不怕她的冷臉,反而伸出手捏了她一把,幾個已婚的少婦,倒有幾分少女的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