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趙小姐。”來者是鄭廷的表妹趙玉良,從小就喜歡鄭廷,在鄭廷娶了容姝後,還甘願給鄭廷做妾,但是被鄭廷拒絕了,為了這件事,鄭廷和鄭老夫人鬧得挺不愉快的。
“容二小姐同我表哥和離後看來過得不甚舒心,連逛店都逛這不入流的。”趙玉良急著要備嫁,一早便在婢子的陪伴下來到朱雀大街采購,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容姝,她隻覺得這是個美好的巧好,一切得來完全不費功夫。
趙玉良一直恨透了容姝,她心儀鄭廷多年,鄭老夫人一直想做主給兩人訂親,偏偏鄭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兒子前途無量,一直不願意松口。
鄭老夫人給了趙玉良期待,讓當年還是小姑娘的趙玉良一直等著鄭廷,等過了適婚年齡後,隻好匆匆和一個商戶之子訂親,未料婚期未至,那商戶之子卻是在一趟跑商中遇上了江洋大盜,最後客死異鄉。
趙玉良那時已經十九了,這便變成望門寡婦了。
由於年歲稍長,又有望門寡婦之名,家世背景也算不上顯赫,趙玉良便被留在娘家,有一陣子鄭老夫人賊心不死,邀她到鄭府上小住。
趙玉良和鄭老夫人這個姑姑十分投緣,鄭老夫人居然起了讓她當平妻的心,那時也是把府裡攪得烏煙瘴氣。
或許容姝對鄭廷一直都不夠上心,就算趙玉良一絲不掛地爬上了鄭廷的床,當下她也不是生氣,她隻覺得好笑,她不知道自己婆母哪裡來的自信,容家或許能夠容忍鄭廷納妾,可是平妻?那是不可能的!
容姝並不明白,有時候便是她一個不經意的冷待,都能讓鄭廷不安,可如今她也不需要知道了。
“……”容姝根本懶得回應趙玉良,只是對著攤位上的小婦人說,“我待會兒還想四處走走,咱們銀兩付了,等會兒會再來取貨,你先替我把東西包好,感謝你了。”
“容姝,我跟你說話呢!”出聲譏諷卻沒得到任何關注,趙玉良心火直起。
“趙姑娘,直呼他人名諱是很沒教養的。”容姝這才回了一句,便不說話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趙玉良氣結,她從以前就討厭容姝,討厭她這種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的模樣。
趙玉良氣得要命,過了一陣子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向她炫耀自己新得的良緣。
“現在不該叫我趙姑娘了,我姑母已經同我爹娘說好了,要表哥擇日與我成親,所以你該叫我一聲鄭夫人。”她就不懂為什麽表哥要守著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如今表哥終於把這個女人趕走了,她就想看看她有多落魄。
鄭廷長相俊俏,有一部份來自於鄭老夫人年輕時的美貌,作為鄭老夫人的嫡親侄女,趙玉良長得十分標致,只是往容姝這樣的絕色身邊一站,還真有幾分像容姝的婢子。
如果要和秋楓和夏荷比較的話,應該說是平分秋色,當年鄭廷連秋楓和夏荷都不收房了,看上趙玉良的機會並不大,不過趙玉良又長得比那外室何氏好看多了,容姝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她來說這並不重要
“等你們真的成親了,咱們還有碰到面,我再稱你一聲鄭夫人,畢竟趙姑娘也是雲英未嫁,可不能因為我的關系,壞了你的名聲。”容姝臉上出現了一抹有禮生疏的笑容。
“如果沒有其他事,容我先告退。”
沒能得到容姝半分的情緒反應,讓特地找上門尋釁的趙玉良十分憤怒,“你很能裝啊!容姝,我表哥不要你了,你還舊情難忘嗎?只要我還在你就別想!”趙玉良故意拉高了嗓子,路上許多人都回過了頭,多半是因為聽到了容姝兩個字。
容姝赫赫有名,還是當今太子妃的妹妹,當年救了差點被榜下捉婿的狀元郎,這樣的故事足足為人津津樂道多年,容姝兩個字在長安人的記憶中,是有特殊意義的,聽到有人在耳語,就會忍不住想打探一下這個當年風靡長安的小娘子如今究竟過得如何?
眾人齊刷刷的轉頭,聞聲看去,接著就有人認出了容姝,那麽一張美麗的臉龐,倒是不太容易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