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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H)》出門
陳嬌哭了一會兒,李存根跟個傻子一樣看著她,半句安慰的話也不會說。不過以他的立場,好像什麽安慰的話都是火上澆油,她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見她終於不哭了,他松口氣,看著她哭心口悶悶的,可是要違心說放她走,又做不到。他靠在她身後躺下來,手從腰上摸過去抓住她的胸,揉了一會兒,小聲問她,“阿嬌,你留在這裡吧,你想要什麽我都想辦法弄,日子會過好的。我不會讓你吃苦。”我喜歡你。

 

 是的,他喜歡她,第一眼看見就喜歡了,那一瞬間好像吃了一顆酸梅子,心口漲漲的熱熱的、酸酸的甜甜的。不明白為什麽高興,但是一種很莫名的喜悅強烈到牽動所有心神,背她回家的那一路,他甚至將他們的未來都想了一遍。

 

 即使她鬧的不成樣子,他也沒有半點不耐煩,能猜到她之前應該過得很好,家裡不景氣,她不喜歡很正常。他對她好,阿嬌總有一天會看見。她太乾淨了,那種城市人的氣質叫他望而卻步、自慚形穢,所以跟她做的時候總忍不住將對方揉進身體裡似得用力,不過是想確認她真的在,一直在。

 

 他感覺自己就像給人千踩萬踏的汙泥,低賤到可有可無,而她是天上自在美好的白雲,永遠不染纖塵。這樣的兩個人沒有交集甚至想象不到對方的存在,一旦相遇,他拚命也想擁有她。可是真的得到了,心頭還是覺得空落落的,一點也不踏實,因為她要走的欲望不比他要留住她的決心小。接下來是一場拉鋸戰,誰贏了得償所願,誰輸了一敗塗地。

 

 陳嬌閉上眼睛,心裡有點嘲笑他廉價的表白,“我男朋友也說過會跟我結婚,還跟我描述婚禮現場,我們很早以前就計劃去國外拍婚紗照,蜜月旅行去日耳曼,因為我喜歡那裡的浪漫風情……”閑聊的時候隨口說的話,此刻記得無比清晰,“我喜歡他,他優秀又帥氣,是我們學校好多女生的夢中情人,還是樂隊的鋼琴手,以前還自創過曲子送給我,我舍友都很羨慕……”可是,現在什麽都沒了。

 

 他緊緊抱著她,似乎只要一松手她就會像流沙一樣,握得越緊消失的越快。頸後的呼吸滾燙,帶著灼熱氣息的親吻雜亂無章,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絲慌亂與懇求。陳嬌現在不想跟他做,半真半假道:“我肚子疼。”

 

 他停了一下,還是翻身將她困在懷裡想繼續的樣子,陳嬌冷笑,“才說會對我好,我不舒服你就裝聽不懂。”他喘著粗氣,懸空身子看她,到底敗下陣。

 

 這天早上她醒的時候他還在。李存根從來不賴床,天沒亮就起身下地去了,早上她就從來沒看見過他。他很愛抱著她睡,大熱的天氣常常出一身汗也不撒手,陳嬌愛乾淨,每天都要洗澡,他不厭其煩,跑腿跑得樂呵呵的。

 

 有一天花兒送飯開了門,陳嬌聽見阿媽在跟另一個年輕女人抱怨家裡柴用的太快,估計在指責她天天洗澡費柴費水。陳嬌才不管,他們越心疼她越要用,沒本事放她走就受著。

 

 他不出門大早上就纏著她,長手長腳,如同鋼筋做的八爪魚,扒著她簡直快要喘不過氣。感覺到有什麽精神起來的硬硬的東西抵著她,陳嬌一陣心慌,使了上廁所的借口下了床就再不回去了。他頭髮亂糟糟的一窩,眼神迷蒙,坐在床上的樣子竟然有點黑白漫畫的精致硬感,她不由多看兩眼,就見他若無其事站在地下脫了褲子,頓時,那生龍活虎仿佛一根冬菇一樣的東西從褲腰彈出來。跟大腿搭成九十度的角,蘑菇頭在空中一點一點的,揚武揚威。

 

 陳嬌臉上顏色幾變,身子緊了一下,暗罵色痞暴露狂,扭開頭躲到窗跟底下站著,等他換了褲子才回頭。之前她一直在屋裡刷牙,對著尿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今天終於可以去外面洗漱了,陳嬌難得好心情。呼吸到新鮮空氣,見到了陽光,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阿媽坐在門邊拿著一隻鞋子鎖邊,花兒今天沒上學,坐在阿媽身邊做作業。陳嬌初來乍到,啥啥不會,李存根前前後後引導她收拾乾淨自己,阿媽度著時間,等他倆忙活完了起身到廚房端飯。

 

 陳嬌不想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一家人似的親密,可是想到李存根折騰她的那些事情,不得不穩住心神,吃了一頓長這麽大以來最粗糙的飯。桌上三個碗,一碗土豆、一碗玉米糊糊,一碗野菜鹽漬的榨菜,沒什麽油水。

 

 她勉強吃了兩口,李存根和李存花兄妹倆吃得很香,狼吞虎咽的,掉在桌上的撿起來就往嘴裡塞。陳嬌不忍直視,扭開頭。阿媽看了她兩眼,把碗往她跟前推了一下,“太瘦了,再吃點,身子長結實了才好。”

 

 沒聽懂她說什麽,陳嬌沒理,低頭玩著衣角,她這衣裳應該是李存葉的,寬寬瘦瘦,沒什麽版型,料子顯現出洗了太多次邊邊毛毛的粗糙感。李存根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提醒,“阿媽跟你說話呢。”

 

 “我不吃。”她沒好氣兒僵硬地回了一句,飯桌上氣氛一下尷尬。再沒人說話了,這時候李存根的舅舅來了,看見他們在吃飯自己坐到門檻上去抽煙,阿媽招呼他一起吃,隻說吃過了,催他們快點兒,等會兒騸豬的來了趕不及。

 

 李存葉聽完三兩口吃完飯丟下碗跑出去了,阿媽收拾好桌子,拿了案板在門口剁豬草。李存根則去後面放雞,陳嬌坐在門邊一動不動,不是她不想動,稍稍有點輕微的動作,阿媽跟李長樹眼睛一下就掃過來,看賊似的。

 

 瓜田李下,在他們最警惕的時候她不想吸引太多注意力,這一次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再想逃跑的事情。門外面有小孩子追打嬉戲的歡呼聲,伴隨著一輛老舊摩托車的轟鳴聲。

 

 一個中年漢子提著袋子進了院子,先跟李長樹招呼了兩句,李長樹擺擺手示意他忙。然後陳嬌就看見李存根從院壩邊上拖過來一頭小豬,小豬的嚎叫聲淒慘地傳出去老遠。

 

 李存花巴著陳嬌站著,似乎有點怕的樣子,李長樹幫助外甥按著小豬,就見那個中年男人從袋子裡掏出小刀對著豬肚子劃了一刀,不知取出來什麽,整個過程不到十五分鍾。她緊張地盯著,那中年男人站起來,“好了,騸過的豬仔好養啊,趕到年底膘肥體壯,賣個好價錢給咱們花兒交學費。”

 

 又轉頭問花兒學習怎樣,瞥見陳嬌傍門俏生生立著,對李存根笑道:“好娃子,多早不見娶媳婦了,好生過日子,早些生個胖兒子孝敬你媽。”

 

 雖然他們說的是方言,阿嬌不怎麽聽得懂,李存根還是忍不住望向她,臉上有些靦腆不好意思似的。至於陳嬌根本沒注意他們說什麽,她只是盯著地上一灘血,躺在那裡還疼的哀嚎的豬仔兒,覺得仿佛看見了自己,有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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