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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H)》初見
陳嬌也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從第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中被挪動了位置,她就沒再真正清醒過。

 

 只要睜開眼睛,那些人除了給她勉強喂點餓不死的零食,就是灌安眠藥。她有意識自己在一輛行駛中的車上,路上幾天沒有停過,顛簸地厲害,路途遙遠,足以讓人懷疑他們穿越了大半個中國。

 

 清楚發現自己遇到了人販子得虧於司機跟同行的交談,一個說,“就剩這最後一個了,怎整?”

 

 “啥怎整?說好的,送到位這一趟也算圓滿了。”

 

 “可惜先前死了那一個,怪你手黑,安眠藥吃多了死人呐,白白地浪費。唉,本來說留個回去。”

 

 坐在副駕駛那個中年男人,四十開外長相普通,支根牙簽剔牙,歪著嘴,臉上的褶子全部擠在眼角,呸了一聲,“給你白糟蹋。我喂藥你也沒攔著,死了怪誰?就這一個,慫恿我使勁喂藥,弄得半死不活的,你那點花花腸子,當我不知道。”

 

 司機咕嘟了一聲,嘿嘿笑起來。陳嬌聽得又氣又急又怕,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實在沒力氣,眼皮千斤墜一樣仿佛鬼壓床怎麽也動不了。

 

 她嘗試假裝沒醒,可是那夥人按時喂藥,即使悄悄吐掉,已經吃得太多,身子半點力也使不上。腦子一直渾渾懵懵的,每一次醒來都能發現車上人少了。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至少摸清楚現在的情況,若是能跟他們溝通有機會不被賣掉更好。可是那些人很機靈,大概也是業務嫻熟,發現人醒了根本不會主動交流,確定她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不管發出什麽動靜都不會搭理。連那個司機也一樣,她明明聽見他們對話,對於她的小動作在同伴的警示下不敢理會。

 

 在路上走的時間越長,陳嬌就越絕望。還沒有想出辦法,安眠藥的計量就加大了,每天只能清醒一小會兒,渾身都沒有知覺,胃裡燒得厲害。再這樣下去,就死在路上也不一定。

 

 走著的這條大路彎彎折折,遊蛇似的朝著大山深處鑽進,凶險的地方直接轉一百八十度,車開在路上看不清對頭的情況,出不出車禍全看運氣。左側靠山,右邊泥石滾滾,下去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

 

 大路沒有修過,動靜稍微大點,黃沙漫天,伸手不見五指。司機技術好,開著小麵包如履平地,半個小時後終於能看見幾座泥築的小屋。

 

 是一個零散的小村莊,屋簷在樹後冒個尖兒,大路邊上正有幾個人坐著。木頭釘的四腿長凳,男人穿著一身灰仆仆的粗麻衣褲,褲腿打到膝蓋,太陽曬成一張蠟黃的臉,捏著漁夫帽簷扇風。

 

 另一個坐著個半大小子,也是黢黑的膚色,眉毛鋒利規矩,飛入鬢角,看著凶凶的樣子。一雙眼睛卻仿佛一汪活潭,不做聲盯著人看的時候,倒有點憨憨的。

 

 李長樹咂吧咂吧旱煙,眯起眼睛,“你甭不樂意,買個媳婦便宜又省事,剛來是別別扭扭的,久了就好了嘛。說還是城裡來的,嘿,不比咱這姑娘壞,哪家不是這麽著,將就將就也過去了。”

 

 他們這裡娶不起媳婦的多了去,大半買來的姑娘,日子照樣紅火。老姐一個寡婦撐門戶,外甥眼瞅二十了,別家都當爹了,他還一個老光棍,不買媳婦怎成?

 

 李存根盯著地面,當沒聽見大舅說話。夏季的蟬煩人得很,這檔口正是口乾舌燥,四面八方扯破了嗓子‘知啦知啦’,把人困在鼓芯裡,血液也跟著躁動。心口那股悶熱似乎燒沸騰的水,咕嘟咕嘟的熱氣充斥著蒸籠般的大地,熏得人昏昏欲睡。

 

 他盯著陽光下雪白的馬路盡頭,黑色的小車夾裹著濃濃灰塵風風火火過來了。大舅站起來,招呼一聲來了。李存根往後退了一步,便與那不能不接受的事實割清了似的。

 

 李長樹跟那車上下來的人說話,隔著車窗望了一眼,似乎不滿意,嘟嘟囔囔‘太瘦了,沒活氣,養不長吧……’

 

 李存根本來不想看,聽大舅的描述,半張臉探進車窗。便捕捉到一張俊得沒生氣的臉,白得透明的眼皮,半睜不睜撩著,瞳孔渙散,好像在看著他,又好像透過他不知道看向哪裡。

 

 她輕微動了一下,只是昏睡中無意識的動作,他突然湧起一陣緊張。甫一對上那雙眼睛,耳邊的風聲蟬聲說話聲便通通鑽進心口,不堪重負,跳如擂鼓。

 

 他站在地上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李長樹往外甥後腦杓搥了一巴掌,“要不得要不得,太怏,喂不了幾天人財兩空!走。”

 

 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急了,拉住李長樹。司機挺樂意,“這一趟最標志的一個,都不要我帶回去,本來這樣的。”

 

 “想你媽的好事。”帶一趟幾千上萬,費時費力,擔老大的風險。路上本來折一個就心疼得不行,怎麽說最後一個也不能砸手裡。不光買賣賠了,也講究個善始善終。乾這造雷劈的生意,還挺迷信。

 

 “可你這,說好要個體子壯的,再不成也要能走會動。去了半條命,我可不敢要。”

 

 “養養就好,養養就好了,路上怕鬧,只能叫她安寧些。不然也走不到這,你真不要,我拉出去頂好這個數。”幾個指頭攏在一起,比了個數字。不大敢說這一個最鬧騰,喂了不少藥。“本來地方偏,幾年不來的,到時候後悔也沒了。再說,你交的擔保可沒得退。”

 

 李長樹唉聲歎氣,猶豫不決,旱煙抽得叭叭響,怕不好交代。

 

 忽聽外甥在後頭喊他,音小聲兒重,“舅,就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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