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元遲停頓幾秒，嘴邊擴起笑容：“只是這樣的話，我才舍不得教訓你。”
曾橋歪頭看他，“那這樣呢？”她再次抬頭，這回手搭在他的頸部，微微用力，下巴抬得高，唇印在他的。
只是一下還不停，趁他手扶住自己背部幫她省力的空檔裡，曾橋輕輕用牙咬了咬他的下唇，舌尖滑過。
一個綿長而又眩目的吻，交換著氣息和濕熱。歡愉和甜美跳躍在彼此的舌尖，只是輕微的觸碰和交纏，就使曾橋失了力氣。
她微微喘氣，迎著柯元遲的眼，“這算懲罰嗎？”
他反問她：“不算嗎？”

曾橋伸手雙臂摟住他，“那我還挺希望你多教訓我一些。”
柯元遲笑，吻順著她側臉往下，跟著手指前進的方向。吻她的耳廓，耳垂，下巴，又到鎖骨處流連。
曾橋的手也探進他的浴袍，她很喜歡自己哥哥的鎖骨，也知道他這裡敏感。用側著一點的指尖刮弄幾下，他的鼻音會不易察覺地上揚一點，帶著一點渾濁的喘息，讓人覺得性感，還會拉扯出小腹的微痛。
她的雙腿纏繞起他，微微夾緊他的腰部。柯元遲輕微一托，就抱著曾橋從床上起身。她嘴邊還來不及逸出的驚呼，被他用吻封住，又是一段唇舌的廝磨。隨著耳邊黏黏糊糊的親吻聲，曾橋被抱著帶到了小露台。
柯元遲用唇勾了勾她的唇瓣，“你看，今晚星星是不是很亮？”
曾橋抬頭，透過落地窗果然看到了一閃一閃的星子，還有一輪亮得不可思議的明月。

如果月亮能閉上眼就好了。
在柯元遲用舌頭銜住自己的胸前一粒吮吸輕扯時，曾橋忽然有點不合時宜的害羞。
月光和星星讓一切無處遁形，她的浴袍大敞，兩條腿被柯元遲拉開架在椅子的扶手兩側，他的唇繞著那兩顆乳果不斷打轉，一片淫淫亮亮中帶著充血後的豔紅。
柯元遲的手指一點點摩挲著向下，劃過隆起的陰丘，沒入被體液浸潤的豔糜小口，只是輕探旋轉一下，又抽出在已經膨脹變硬的肉粒上滑動。
幾乎被懸空，沒有支撐的腰窩兩側不斷傳來酥麻，曾橋不住顫動，更使陰部貼合對方的掌間和手指。
這樣持續的快感比平常更加煽動人，她忍不住嘴裡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合著眼角的生理性淚水一起曖昧著長夜。
她聽見他漸長濃重的輕喘，繞起窗外的秋日蟲鳴，有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曾橋伸出手，摸了摸他埋在自己胸前的頭，黑亮浸著汗水的頭髮上有層糖粉似的月光，讓她覺得指尖都甜了起來。
“哥哥，我想要你。”她小聲地說，看著他的眼角瞬間發紅了些，緊接著連呼吸都變重。

前端的進入總是最磨人的，一寸又一寸地輕緩推入，發出粘膩的摩擦聲音，曾橋忍不住倒吸氣，卻被柯元遲捏了捏咬腰，“橋橋，別老是這樣……放松些，放松。”
她咽了咽口水，手摸上柯元遲環著她的胳膊，忍不住想撒嬌：“我放松了啊……”
柯元遲閉眼微舒氣，退出來些，頂著入口又拉回磨蹭了幾次。
體液連帶著被扯出些，虛虛明明的幾根銀絲在月光中垂著小球，空虛感陊然增高，曾橋下意識地往前一挪，柯元遲又持著力道向前，整根瞬間狠狠地插入。
“啊！”小小的高潮來得太快，曾橋短促地叫了一聲。
柯元遲的頭低下去，埋在她的肩膀，嘴裡含糊著，急促的語音裡帶了點無奈：“橋橋……”
“……又不是我的錯。”曾橋感受著甬道微顫收縮帶來的舒爽，把自己更向他貼了貼，“是你進的太快了。”
柯元遲從她的脖頸吻上去，貼住她的唇，舌頭掃過她的前齒，“……你現在還要跟我吵架嗎？”
曾橋的唇被他佔著，身下一點點前後抽插帶出快癢的欲望，她止不住哼聲，探出手，在他胸前學著他慣常對她的動作，手指輕繞又是夾弄了幾下。
柯元遲僵停了一下，吻得狠力，底下也是。深深淺淺的插送從兩人交合的地方帶出些汁液，曾橋很快就沒了和他對抗的欲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又是一陣腿軟以後，柯元遲抱她起來。他反身坐下，攬過她，從後面的姿勢進入。曾橋坐在他的腿上，被極度深入的貫穿高高拋向了欲望的頂端，好一陣雨裡霧裡地，手指腳趾蜷著，牙齒都有點發顫：“……哥哥，這樣太深了……”
柯元遲去吻她的背部，吻她因低著頭被月光罩著的一小片，舌尖勾著，牙齒微咬著，唇緩慢地吮吸，讓一片片紅暈浸染她的皮膚。
他哄她：“橋橋，你看，月光真美。”
曾橋順著他微亮的嗓音，松散些稍顯混亂的意識去看，剛抬起一點頭，他扶著她的腰又是一頂。
灼熱好像從內裡就散不掉，眼下更是和不斷吐出的淫液纏繞在一起，曾橋在柯元遲的身上不斷起伏，一次次被抬離，又一次次被拉著坐下。到了後來，她覺得是自己在他的身上搖晃著，渴求著吞入他的，又在渴求他持續不斷在她身上的親吻。
反覆堆積又消散的快慰，卻構建起一個逐漸清晰的想法。
那甜甜的如糖粉一樣的月光，可不是就像柯元遲，是糖，也是砒霜麽。
但是，對她來說，只要握住了，是什麽都沒關系。
“別擔心，橋橋。”柯元遲從後面擁住她，他側過臉吻她，輕聲說：“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的。”
他的手指輕微在她發硬的肉粒上一揉，她又一次含著他高潮了。

秋天的夜晚裹挾著露水，從窗外飄進來的風帶著點涼氣。曾橋把頭靠在柯元遲的懷裡，困得不行，但還在努力撐著自己，“哥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柯元遲把她往懷裡擁了擁，用被子把她裹得更緊了一點，“什麽？”
“睡前故事。就是我老給童童講的那種。”
“你想聽什麽？”
曾橋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知道。”她頓一頓，“可能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吧……感覺這一周來，我好像很久沒和你說過話了。”
柯元遲溫柔地看她，揉了揉她的劉海，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問出了口：“橋橋，你喜歡小孩嗎？”
“……為什麽這麽問？”
柯元遲的眼神移開，“如果你喜歡小孩，我們要是在一起，就不能有小朋友。”
“……你為什麽會想到這個。”
“你很喜歡童童對不對？起碼你可比他對我有耐心多了。”他笑起來。
這個笑容裡藏著眨眼即逝的難過，曾橋有些酸澀，她搖搖頭，解釋道：“我不是喜歡小孩，我是喜歡有生命力和有希望的東西。童童還那麽小，他會有很多很多選擇的機會，還會遇見很多很多人。這一點，我們誰都比不上他不是嗎？”
柯元遲長久地停頓，他親吻她的額頭，帶著無限的愛意：“羨慕他？”
“嗯。”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有點。”
曾橋狐疑地看他。
“起碼我小的時候可不敢這麽放肆地撒嬌。”這話裡帶著一點歎息，曾橋忍不住伸手想要安撫他，誰知道舉了半天都沒夠到他的頭頂，“你低一下頭。”
柯元遲笑得開心，順從地低一點，“沒見過你這樣安慰人的。”
曾橋見狀作勢要抽回手，“那我就不摸了。”
柯元遲連忙拉回她，“繼續繼續。”
曾橋一下一下撫摸著他的頭，動作輕輕柔柔地。柯元遲的頭髮摸起來也像自己一樣硬，大約是遺傳的孟昭萍，據老一輩的人說，這樣的人大多都脾氣倔，認準的事情永不會回頭。
“哥哥，你不用羨慕童童，也不用擔心我。過去已經過去了，但是未來還沒有開始。等你到八十歲的時候再來感歎青春吧。”
“那個時候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柯元遲問。
曾橋一滯，“當然了。我還能去哪裡，我都沒牙走不動了，更得讓你照顧我了。”
她停下動作，又變成環抱他的姿勢，“柯元遲，你可要活得久一點啊，起碼不能輸給童童。還有，要多掙一點錢。”
他在她頭頂輕笑，好像已經看到了若乾年後顫顫巍巍的他們，在一片暖麗的燈光中，緊擁住她，答應得乾脆而又有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