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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成熟時》38
高考結束當天下午,桑絮從考點直接回了家。余暗比她離家近,她在家門口發現隔壁開了門就直接進去,想著和余暗說一聲等會她要去一趟班裡的聚會,很快就回來。

其實她不太想去,好不容易結束了緊張枯燥的學習,狂歡夜她隻想與余暗懶散地窩在一起,或趁夜色迷人解鎖幾個新姿勢,這才是更能讓她發自內心感到愉悅的事情。但同桌說可能以後都很少有機會再和高中同學見面了,桑絮又有些猶豫。

算了,還是去吧,畢竟余暗會一直在她身邊,他們不差這一晚。

她走進院子裡中央,才聽見家裡有陌生人的聲音。

“我們一直在等待高考結束才來問詢,也謝謝你願意配合我們工作。”

桑絮跑去窗邊,看見兩個身穿警服的人,一個正與余暗並排坐著說話,一個坐在側邊用筆和本子記錄對話。

她趕緊拉開門跑了進去,兩名警察一起看向她。他們陌生且因職業而慣帶審視的眼神讓桑絮怔了一瞬,話沒過腦先問出來,“你們來找余暗做什麽?”

警察沒有說話,有一位看向余暗。

余暗起身走向她,拉著她坐到另側沙發上,大拇指在她手掌心輕輕摩擦安撫,臉偏轉面對警察,微笑說:“她是我朋友,來找我,等會我們要一起出去。”

警察點頭,站起身與余暗說,“好的,今天就到這。如果後續朱凱德方還有異議,我們可能還需要再來麻煩你一次。”

桑絮聞言倏地站起身,伸手攔在余暗面前,“朱校長的事情和他無關,他那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證。鄒昊說朱校長是十點左右被人打傷,可是我們十點才放學,放學之後我們倆一起回的家,那件事不可能是余暗做的!你們不能只聽鄒昊的片面之詞。”

她的情緒很激動,保護姿態也做得非常明顯。

余暗拉下她橫在他身前的手,與她掌心交握。

他把人拉去自己身後,“抱歉,我女朋友很護短。”

余暗這次笑容略開一些。

警察點頭表示不在意,但眼神還是看向在余暗臂膀處露出半個臉的桑絮,“你知道鄒昊?”

“他是我同班同學,他總是喜歡和余暗過不去,已經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抹黑余暗了,這次也是,根本就是往余暗身上潑髒水。”

她這話聽著像是同學之間的小摩擦,但警察想得遠不是表面這樣簡單。

余暗,余暗的女朋友,喜歡在余暗女朋友面前抹黑余暗的鄒昊……這樣一梳理,思路邏輯明顯就合理許多。警察目有了然地點了點頭,看著余暗說:“再次感謝你的配合,我們當然不可能因為他人的言論而誣陷好人。我們會盡快核實筆錄中涉及的證據,之後再與你回執。”

余暗送警察出門,桑絮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緊緊拉著他,像怕別人要帶走他。

等警察走了,余暗關上門,轉身看她,“不高興了?”

他說話時,用那隻被她攥著腕的手輕捏桑絮耳垂。

微癢的觸感像是打開了她情緒的開關,桑絮伸手大力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緊緊貼在他胸口,感受他的體溫,聽見他的心跳,“憑什麽!鄒昊憑什麽總是和你過不去!憑他家裡有錢嗎,還是因為他和朱校長關系好,所以就能隨便誣陷人!他怎麽那麽討厭!”

家裡沒有別人了,桑絮面對余暗能輕松地釋放全部的真情實感,全是憤恨委屈不甘心。

為余暗委屈,也替他鳴不平。

余暗垂眸看她趴在他胸口,沒有言語。過會她便在他身前仰臉望他,露出她氣得泛紅的臉和眼角。

她正無限放大在他心裡並不存在的委屈,這種感覺讓余暗有些陌生,但內心的連鎖反應告訴他,他是非常歡喜的。

他喜歡桑絮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即使他並不需要。因為這樣的桑絮看起來,似乎不管他做什麽,都會永遠和他站一塊。

“我也不喜歡他。”余暗把放在她耳垂上的手挪去她後腦杓,摸上她細軟的發絲,“以後不會再見到了。”

桑絮垂下腦袋,在他胸口點點頭,很快又搖頭,“可是晚上我們班有散夥飯,我還要再見他一次,真討厭。”

“最後一次。”余暗安慰她。

*

余暗把桑絮送去飯店門口,說等她吃完飯就發短信給他,他會來接她。桑絮本是想他和她一起去,但余暗說他又要去見那個熟人。

“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可以。”

桑絮得到滿意的回答,笑著跟余暗揮手再見,進了酒店。等電梯的時候她回頭看,余暗仍站在街邊,隔著酒店的落地窗看她。她小幅度地與余暗擺手示意,不知他是看不懂還是不願意,依然站那等著。

電梯來了,桑絮走進去,在梯門逐漸合攏的縫隙中,她看見余暗終於轉身。

越是生活中這種瑣碎的細節,越能夠打動桑絮柔軟細膩的心。比如此刻,她的心情就因為余暗而變得非常非常好。

如果不是鄒昊突然坐到她身邊,她想或許這份開心能持續到她再見到余暗,然後又生出下一波開心。

可惜。

桑絮的不滿全擺在臉上,她很少用自己的情緒讓對方感到不適,但明顯把鄒昊排除在考慮外。

“警察去找余暗了是嗎?”

桑絮覺得鄒昊在故意把說話聲放高,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她起身,低頭看鄒昊,“有什麽你出來說。”

桑絮一直走到街邊才放心停下腳。

飯店位於商業街背面,與附近其他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對比,這裡人車都少得可憐。站在樓下能聽見二樓窗口傳出同學們沉醉於狂歡的喝酒碰杯聲,他們的喜悅把這頓晚餐肆意延長,都九點多了也沒半點結束的意思。

“你出來,是怕別人知道余暗是個什麽樣的人。”鄒昊先開了口。

桑絮聽他說話就很煩鬱,這麽好的夜晚,還有她的好心情,全都被這個人破壞了。

真煩。

“你有意思嗎?余暗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就夠了。”

“你根本就不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從前是怎麽樣的一個人!”鄒昊嚴肅肯定,頗有些義正言辭的味道,但桑絮感受不到,她對鄒昊有偏見。

“再沒有人比我了解他,我們一起長大的。”桑絮站在鄒昊身側,說話時聲音很堅定,但她把眼神放在街上,刻意忽視鄒昊,想盡快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對話。

“不可能,他從小就是孤僻陰險的人,小學根本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你說你跟他一起長大?你真是為了他什麽謊話都說得出來。要我看朱凱德就是他打的,你在幫他作偽證!”鄒昊言語鑿鑿。

桑絮聞言轉頭瞪他,對他的揣測倍感厭惡,“你是警察?能不能好好說人話,就算余暗不是好人,你也是比他還要壞的人!”

“我比他壞?那個把我拖到巷子裡,生生用拳頭差點把我打死的,小小年紀就能有那麽凶狠的害人心的,是余暗!不是我!”鄒昊說到這裡十分激動,不堪的回憶讓他的手握成拳放在腿邊還在微微顫抖,。

他在克制心中的憤怒和屈辱,但桑絮沒有留意。

她只是問:“他什麽時候打你的?”

“小學畢業那年,我在文化中心上跆拳道的課外班,回去的路上被他堵了。怎麽,信了嗎?想清楚余暗是什麽人了嗎?”

桑絮回憶起六年前的那個暑假,她第一次和余暗生氣冷戰的原因,原來那個被打的人是鄒昊,怪不得她第一眼看鄒昊就莫名眼熟。

可偏見之所以是偏見,這意味著即使鄒昊擺出了受害者的姿態,桑絮也不會輕而易舉地改變對他的主觀意識情感以及略失偏頗的心理認知。她此時想的是,余暗為什麽打他,那一定是鄒昊先做了錯事。

她是這麽想的,這護犢子的話也就這麽說了出口。

鄒昊臉色猛地一變,眼中憤怒都要吐出火來,“我就知道,你跟余暗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有爹生沒媽養的雜種,惡心!我他媽還和你說什麽,你他媽就仗著一張純臉,沒想到心跟余暗一樣髒,算是我眼瞎。”

桑絮被氣得說不出話,她能和人講理,但沒和人罵過架,尤其是說髒話。

她氣得轉身要走,路上突然有車燈照來。她被燈光刺眼,停下腳抬手遮臉,突然感覺肩膀有一隻手猛地推她一把。

身後就是車行道,這街上人車都少,駛來的車速度都不慢。

桑絮在意識到發生什麽之後迅速睜大了眼睛,驚恐地往後倒。

她聽見了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還有汽車的刹車片緊抱輪轂的尖銳叫聲。

在被車燈照得看不清周圍人事的一片光亮中,桑絮突然想起了張婉君,這是不是也是她死前聽見的最後的聲音呢。

時間在這瞬間變得異常緩慢,她心中有萬萬千的思緒一躥而過,最後停在了一個人身上。

余暗,他怎麽辦?

桑絮的眼淚就要墜出眼眶。

突然她身後出現一隻手臂,溫暖而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的胳膊,停滯了她的動作,然後她聞見了熟悉的氣味,是她日夜貪戀的人。

她往後扭頭,看見了單手攬她後背正急促喘息的余暗。

身後的汽車突然發出巨響,桑絮順著余暗的力氣軟腿站了起來,看見原本駛向她的車不知在什麽時候急打了方向,直直撞上了路邊的樹。

後排的車門大開,車頭因為撞擊而往裡凹了一大塊,被撞的樹杆上有明顯的裂痕。

驚魂未定。

桑絮不敢想那撞的要是自己的話,是不是她就和樹一樣裂開。

她握緊了余暗的手臂,眼淚無知無覺往下淌,止不住地後怕。

余暗把人攬進懷裡,她的臉被他按在胸前。他感受到身前那一小片漸漸濕潤的衣料,是桑絮正在他心口下的雨。

他抬眼看向街邊站著的鄒昊。

“少爺,沒事嗎。”撞樹的轎車司機跑了過來,停在余暗身邊,抬手擦自己滿頭的虛汗。

他剛發現少爺突然不管不顧地推門下車,他連油門都還沒來得及松,前路又突然出現一個小姑娘,他真的魂都要嚇飛了,只剩潛意識令他強行變道。別的不說,就單單現在這金貴的傅家少爺要在他車上出了事,他真是賠上這條命都不夠的。

桑絮聞言轉頭看身旁黑西裝的男人,含著淚的眸子驚懼未散地又轉向余暗。

余暗收回視線,低頭看她,“不怕。”

桑絮扯他衣角,搖搖頭,“人家喊你。”

余暗應了一聲,問旁邊的司機:“車還能開嗎?”

“能,應該能。剛看了,發動機沒事,至少能開去修理廠。”

“那就先送我回去。”余暗橫抱起發軟的桑絮走向車。

桑絮再往後看,街邊早沒了鄒昊的身影。

雖然沒有加更,但真的是字數肥肥呀( •̥́ 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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