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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第四十八章 流言
裴駒帶芙珠回去,看到長柳一臉急色,就知道城裡出了亂子。

胡蘇一怒之下,放走被關押在牢裡的薛義,而薛義逃出去後,火燒衙門,百姓燒傷,等士兵追上來時,薛義早已逃之夭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城裡又傳出新的消息,說是上陽大亂,是出現了妖女。

而這個妖女,就是剛剛來這裡的四公主芙珠。

上陽一向信奉佛教,對佛神之說尤為迷信,加上四公主在京城裡的斑斑劣跡,聽信謠言,當天,災民家眷堵住衙門前不走,誓要將四公主趕出去,鬧到最後,士兵也鎮壓不住。

胡蘇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也是慌了,最關鍵的時刻,是裴駒出來平息民怨,先是安撫好受傷的災民,承諾在三日之內找到薛義。

百姓卻對四公主存有戒心,只要她一日身在上陽,一日不敢放心,裴駒鄭重道:“三日之內,我會親自抓到薛義,務必給大家一個交代。”

裴駒雖然和四公主結親名聲狼藉,外界頗有微詞,但因著平定叛亂一事,挽回了民心,現在這話一出,千鈞之力,眾人一時間不敢再說。

可以肯定,薛義現在還在上陽城,一來他身負重傷,行動不便,二來他老母親還被關押在牢裡,這幾日一定會有大動作。

胡蘇主動請纓,要親自捉拿薛義,她雖是下一任城主,畢竟少不更事不能服眾,加上之前私自放走薛義,惹來眾怒,一時間人心大失,唯獨裴駒力排眾議,將此事全權交給她。

胡蘇精心外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薛義主動現身,然而事情壞在,作為唯一拿捏薛義的人質薛老夫人,驚鬱之下得了急病走了。

薛老夫人一死,事情陷入絕境,胡蘇正一籌莫展,不知有誰將死訊泄露出去,當夜薛義單槍匹馬來搶人,他發起狂來,殺了無數人,一直闖到牢門前,胡蘇提著一把紅纓槍奮力抵抗,仍是不敵薛義,眼看要被敗殺。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馬蹄聲。

就見裴駒騎著馬,帶一頂轎子過來,薛義見到裴駒,猶如見到殺父仇人,提刀過去殺到裴駒面前。

裴駒仍面不改色,在鋒利的劍尖刺破鼻梁之前,斬釘截鐵道:“薛老夫人就坐在轎中,薛義,你要當著你母親的面殺人不成?”

揮向他面龐的劍猛地一頓,薛義眼睛發紅,怒聲道:“我母已死,你休要誆我。”

“薛老夫人若是已去,我怎麽會敢獨自來見你,被你發現,焉能活命?”裴駒見薛義猶疑不定,深深一歎道,“薛老夫人不願見你,更不願與你說話,今日來,是看在母子一場的份上,勸你放下屠刀。”

話音落地,從轎中伸出一隻蒼老的手,是一封墨字未乾的書信,裴駒道:“老夫人要說的話,都在這裡頭了,你還有點良心,就此收手。”

薛義顫著手接過書信,揭開一看果真是母親的字跡,絕不會造假,真信了轎子裡坐著他母親,而母親不願見他,視他如大奸大惡之人,加上信箋上淚痕未乾,附在誅心泣血的每個字上,種種過往,一樁一件浮在眼前,短短一刻內,薛義方寸大亂,失去防備,最是脆弱之際,胡蘇趁機從背後偷襲,將他一劍刺穿,薛義轟然倒地,頓時沒了氣息。

所有人大松口氣,為剛才的驚險一刻而心有余悸,胡蘇看到裴駒衣袖上沾了幾滴血珠,關切詢問,“先生還好嗎?”

裴駒搖頭,顯然沒事,看到胡蘇身上帶血,隨即擰起眉頭,沉聲道:“不要多說話,趕緊去看大夫。”

胡蘇看到裴駒關心自己,心裡一暖,但也在外人面前自強慣了,並不想拿這些博取裴駒的同情,就搖頭笑著說無事,“剛才若不是先生出現,只怕今天就讓薛義得逞了,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明白的是,薛老夫人已過世,先生手裡怎麽有她的信箋?”

裴駒道:“事出緊急,我找一位高人偽造。”

胡蘇聽他聲音柔和起來,心裡一沉,果然沒多久,得知轎子裡的薛老夫人是由人假扮,書信也由人代寫,那人模仿字跡出神入化,才得以騙過熟悉母親字跡的薛義。

這人正是四公主芙珠。

因這事,四公主在民間的名聲開始好轉,先前那些流言無形中消失了。

胡蘇卻不這麽想,明明是自己殺死薛義,四公主偏生要搶她的功勞,這口氣越發捋不順。

尤其塵埃落定後,裴駒交還全部權力,帶著四公主隱居瀛洲。

胡蘇自然不肯,知道勸說不了他,就在慶功宴上做手腳,宴上四公主沒有出席,胡蘇一圈敬酒,敬到裴駒面前,看著他引下一杯酒,暈意慢慢發作起來,被下人扶去內院休息。

胡蘇趁機離開,偷偷去找裴駒,料想此時酒意發作,裴駒正需要女人的時候,然而跨入院內,就見裴駒坐在石桌前喝茶,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還倒了一杯茶給她,“七年前,我初次來上陽,大小姐身量剛及我胸腹,訓著一頭烈馬,摔倒無數次,摔得鼻青臉腫,也不減大小姐堅定之心,擦擦身上灰塵,重新站起來,笑稱區區一馬兒而已,連一頭畜生都收服不了,日後如何治理上陽。七年過去,大小姐可還記得當日的決心?”

胡蘇緊咬著唇,她自然記得,父親去後,她在世上再無親人,便將裴駒當做依靠,時間一久生了情愫,更想讓他徹底留在上陽,有他撐著,那口氣不至於泄著,

為了留住他,做了許多錯事,是她放出流言汙蔑四公主,想逼她離開,放走薛義更不是意氣用事,是想纏住裴駒,甚至現在為了留住他,不惜乾出下藥這樣的齷齪事。

什麽時候,她變成一個被嫉妒扭曲的女人,有違亡父的囑托。

胡蘇頓時羞愧難當,“先生,我錯了。”

她不敢抬頭看裴駒,怕看到他眼裡的失望和責怪,手臂卻落下一股溫柔的力量,裴駒將她扶起,“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兒女情長只是過眼雲煙,大小姐有鴻鵠之志,總有一日會走出迷障。”

胡蘇眼裡含淚,一腔癡念,“倘若有一日,我做得足夠好,先生可願回頭看我一眼。”

裴駒觸碰到她眼裡的癡意,收回手道:“裴某言盡於此。”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胡蘇終於崩潰,伏在地上大哭。

也只有此刻她能哭,今夜一過,從今以後她是上陽城主,不會再留一滴眼淚。

夜深了,芙珠還在睡夢裡,漸漸被帶著清香酒意的吻親醒了。

她睜開眼,從黑夜裡模糊看到裴駒的面龐,不由從被窩裡伸出手,主動勾住他的頭頸。

裴駒順勢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親吻,好一會兒才停住。

他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心眼兒裡滿是愛意,不用芙珠瞧,都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灼熱,從醒來的那刻到現在, 心兒一直砰砰急跳。

這段時日,外面風雨飄搖,流言異常洶湧,甚至翻出從前的舊帳,但這並未絲毫減礙二人的情感,自從開誠布公後,便沒什麽可以阻礙他們,自然而然搬到了一屋住,過起了尋常夫妻的日子。

裴駒並不介意外面有關自己的流言,一旦牽扯到芙珠的清譽,作為丈夫,他不能坐視不管,但若只是用強權壓製,只會和在京城一樣,越激得人們逆反,到處去說,就在這時薛義突然來闖天牢,事出緊急,芙珠自告奮勇,說到以前在宮裡書閣裡,極擅模仿他人字跡,於是想了這一出,也是這一封書信成了關鍵,令薛義心神大亂,被就地誅殺。

經由此事,芙珠成了大功臣,原先那些不堪入目的話兒,也就無形中消弭。

二人在被子膩了一場,裴駒看出她身子不大爽利,早早退出去,替她擦好身子,哄著道:“過幾日是小滿節,街上熱鬧,我帶你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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