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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盒遊戲(無限流,1V1)》仁愛醫院(17)傳染病(3000字肥章)
祝真的肩膀微微哆嗦。
她握緊了發卡,聲線顫抖:“是在……618病房發現的嗎?”

她昨天根本沒有來過618,直到臨睡前,才將發卡取下,小心地放進睡衣口袋裡。
可今天,這枚發卡卻出現在患上傳染病的張曉楠房間。
還有林芳所說的,蘇瑛消失的那個夜晚,根本無人出入的事……

所有不祥的預感,所有未解的謎團,在這一刻真相大白。
可這殘酷的事實,幾乎將她單薄的脊背壓垮。

她抬起頭,含著淚看向江天策,問道:“疾病之源……就是我,對不對?”
只有這一個理由說得通。

可笑她想當然地認為,她和隊友們依然屬於同一陣營,和他們一起對幕後黑手的手段十分不齒,更氣憤於對方對蘇瑛下手,心心念念著想要早點找出那個人的真面目。
卻原來是賊喊捉賊啊。

江天策沉默片刻,低聲安慰道:“祝真,你先冷靜一點,情況還沒有壞到那個地步。說不定是什麽人使的障眼法,偷拿了發卡,打算陷害你。”
在他昨天預知到的畫面裡,張曉楠發病時的動靜引起很多人的注意,615的駝背男最先發現了祝真的發卡,幾個人再次成為眾矢之的,處境艱難。
出於杜絕麻煩和保護祝真的想法,他隱瞞了一部分事實,將封紹等人引開,本打算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找機會塞進祝真的背包裡,卻被她捉了個正著。

他說的這種可能性,其實微乎其微。

祝真卻抓住了渺茫的希望,眼睛裡重新閃爍出一點兒光亮,聲音乾澀:“真的嗎?”
她鮮少這麽看他,害怕的,驚惶的,無助的,像隻亟需保護的小獸。

江天策心頭一熱,原來的猶豫和懷疑消散不少,點了點頭,道:“別怕,我們先上樓。”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間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張曉楠燒得滿面通紅,神智不太清醒地喊了一聲“懷周”,撐著床板坐起,用力咳嗽著,忽然將身子伏到床邊,“哇”的吐了一地。

“快走。”江天策伸出手臂,從身後虛虛環住祝真的肩膀,帶著她往電梯口走。
祝真魂不守舍,趔趔趄趄地跟隨本能往前移動,倉促間回過頭往後看了一眼,見張曉楠已經下了床走出病房,四肢抽搐,身體歪斜,兩眼翻白,舌頭外伸,全無初見時的明媚活潑模樣,像隻渾身充滿病毒的喪屍。

從身邊經過的人們發現張曉楠的異狀,驚呼出聲,四散奔逃。
張曉楠快走兩步,抓住那個高顴骨的女玩家,嘶聲叫道:“救……救我……我好難受……嘔……”
混合著隔夜飯菜和胃酸的嘔吐物噴了對方一臉,高顴骨女人立刻嚇傻,一邊抹臉一邊推搡她,聲音尖利:“放開我!滾開!”

還沒把臉上的汙穢擦乾淨,高顴骨女人便開始發病,目光變得呆滯,鮮紅的舌頭吐了出來,長長地拖到下巴。
六樓住的病人很多,這會兒正值白天,紛紛出來活動,又有不明就裡的前來湊熱鬧,轉瞬之間,四五個人被感染,帶有強烈傳染性的嘔吐物撒得滿走廊都是,散發出酸臭的氣味。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沿著牆根往自己所住的病房跑,一不留神跌進泥濘裡,沾了滿手的髒汙,他害怕地連聲叫“媽媽”,沒一會兒便出現了傳染病的征兆,可愛的小臉猙獰扭曲,面部神經不停抽動。

整個樓層陷入不可控的混亂之中。

幾個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看清病人們的症狀後,面色大變。
似乎是主任的年輕醫生急急發號施令:“好像是新型傳染病,快去告訴院長;另外,通知保安室,停運電梯,封鎖整棟大樓,禁止任何人員出入,集結所有保安上來支援!”
他又對另外一個醫生道:“你去廣播室,通過廣播進行緊急疏散,安排這一樓層所有未感染人群前往樓梯口接受傳染病檢測和消毒,通過檢測的人員暫時安置在七樓。”
“其余的人,換上一級防護服,跟我到樓梯口篩查病人,記住,只有未感染的病人,才能放他們上樓。”

“那感染的病人要怎麽處理?”一個鼻子上長著顆紅痣的護士發問。
“我們沒有處理過這種傳染病,目前還不清楚它的傳染速度和致死率,不能輕舉妄動。”主任看著病人們不停哭叫吵鬧,表情有些緊張,帶著眾人急急往後退,“先把所有傳染病人限制在這層樓的空間裡,避免疾病進一步蔓延,至於怎麽治療他們,等我和院長商量過後再說。”
“主任,咱們的防護服不夠啊,只有十幾件。”一個護士從庫房裡鑽出來,急得要哭。
“緊著我們幾個人先發。”主任並無先人後己的偉大覺悟,聞言毫不猶豫地道,“也別太慌,我們被感染的幾率並不大,只是上個雙保險而已。等保安上來,不用跟他們提傳染病和防護服的事,讓他們站在最前面維持秩序。”

聞言,江天策皺了皺眉,緊拉著祝真,跟在醫生後面往歩梯走。
接近607病房時,穿透力極強的廣播在頭頂響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亂響。
祝真頭暈目眩,腦海裡思緒紛亂,像系了無數個死結的麻繩球,捉不住頭緒,更看不到出路。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遍尋祝真不見的封紹從樓梯上跑下來,隔著人群遠遠看見她,微微松了口氣,喊道:“真真,快過來!”
祝真怔怔地抬起頭,看著她熟悉到刻骨、又喜歡到極點的愛人。

封紹想要走過來接她,卻被幾個醫生攔住。
穿著統一製服的保安們迅速集結,在樓梯口拉起紅色的隔離帶,保安隊長和主任並急急趕下來的院長宋成珂低聲交談,制定應急方案和具體的篩查流程。

此時此刻,祝真和封紹之間,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卻又仿佛,隔了無法逾越的千山萬水。

祝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封紹,忽然露出個笑容。
乾淨、單純,和以往無數次發自內心的笑,幾乎沒有差別。

只有站在她旁邊的江天策,敏銳地注意到了她顫抖的身軀和僵硬的肢體語言。

“阿紹。”她張了張嘴,發現隔這麽遠,他很難聽清,便撥通了手裡的聯絡器,聲音一如既往的自然,“阿紹,我和隊長剛剛有了點新發現,所以耽擱了一會兒,不用擔心。你先上樓,等我們通過傳染病篩查,就趕過去跟你會合。”
“真的沒事?”封紹被保安往後推了幾步,面前建起臨時性的帳篷,又擠滿了人,隔絕了他的視線。
看不清祝真的表情,他的心裡越來越不安,又問了一遍:“真真,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我騙你做什麽?”祝真無聲地抽了抽鼻子,又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阿紹你忘了嗎?我還有那個‘厄運退散’的發卡可以防身,這種傳染病對我構不成威脅的。”
說著,發卡的尖端深深戳進手心裡,割出一道血口,泄露出她並不平靜的狀態。
聞言,封紹輕輕“嗯”了一聲,道:“那你趕快出來,我就在這裡等你。”

祝真掛斷聯絡器,轉過身站在607病房的那堵被她親手封上的水泥牆前,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牆面很快出現了一個可供出入的洞口,她撫了撫一陣陣絞痛的心臟,低頭鑽了進去。
江天策意識到什麽,抬手去拉人,沒有拉住,隻好跟著一起進去。

角落裡蜷縮著一個肥碩的男性身體,十分難受地哼哼著。
肚子很圓,腦袋更圓。
曾經在痦子男身上見過的頭部腫脹症,在吳國平這裡,發展得更加可怖。
頭顱膨脹到極致,將皮膚撐得近乎透明,黃黃紅紅的液體在裡面翻滾,晃動。

忽然——
“砰”的一聲巨響。
腦袋炸得四分五裂,白白的腦漿、黃濁的組織液和鮮紅的血,濺滿牆壁,澆淋地面,發出濃烈的血腥氣。
祝真往牆上看去,見那裡布滿了新舊不一的體液,舊的發褐發黑,新的泛著鮮豔的血色,像一幅暗黑又抽象的意識流畫作。

如果說幾分鍾之前,江天策的安慰還給了她一線希望的話——
現在,這希望被她親手掐斷。

出現在618的發卡,可以牽強地解釋為其他玩家的構陷。
可607房間的門,是她親手封鎖的,也只有她才能輕松打開,再不留痕跡地恢復原狀。
所以,外面肆虐橫行的傳染病暫且不說,讓吳國平的頭顱膨脹爆炸、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病症,一定和她脫不開關系。

祝真看著頸部以上呈撕裂狀傷口的吳國平,想到過去的兩天裡,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困在沒有出口的病房裡,受盡折磨,痛苦地死去,八個小時後又復活,迎接下一輪的疼痛,即便知道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仍然覺得窒息。
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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