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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房子》養老(雙更)
李長盛、崔雪華、李誠安都知道,有些事被李禮知道,會是一場腥風血雨。所以他們瞞著李禮,等時機成熟,也等李禮成熟了,讓她慢慢接受這些事。
二月末,李長盛和崔雪華收到了好消息。第二天李禮就要回學校了,李禮離家的情緒重,他們打算過些日子,等李禮開學適應了,再打電話告訴她。
二孩政策開放,媒體報導鋪天蓋地而來。李禮宿舍裡的一個學姐誇張地說:“我爸媽,半隻腳都進棺材了,還想著生個二胎。”
另一個學姐說:“國家把欠他們那代人的生育權還回去了,當然要好好利用啊。”
宿舍裡就二孩政策進行了一番高談闊論。
李禮只知道,國家的每個政策都關乎著未來二十年、五十年的生活環境,政策正式開放之前,就有人口學家、社會學家、經濟學家針砭時弊長達數年,現在落實到具體政策,說明這是目前的最優解。
李禮沒什麽大的看法,她反倒好奇,四五十歲的人,真的會為了多生一個孩子,健康都不顧嗎?沒了高潮的中年夫婦,為了孩子強行交配,想想都好搞笑。
可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果然,下午她接到了崔雪華的電話。
“李禮,你幹嘛呢?”崔雪華的語氣特別溫柔。
“剛午睡完。”
“媽媽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
“媽媽和爸爸想了一下,我們周圍好多同事都決定響應國家號召,要生二胎了,我和你爸本來沒想這事的,但你有個阿姨說,獨生子女以後等父母走了,就孤孤單單一個人,再生一個,兄弟姐妹以後能互相照顧。”
“嗯。”
李禮平靜地答覆著。
“媽媽昨天去醫院檢查過了,媽媽懷孕了。”
隔著電話,李禮快要窒息了。
她覺得好惡心,四五十歲的人,為了一個孩子交配,他們怎麽做得出的?可是也沒人說四五十歲的人就不能有交配權。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跟崔雪華說:“我沒事的,你自己好好注意身體,也讓我爸平時少在家裡抽煙喝酒。”
“我和你爸爸都會注意的。”
李禮沒有像他們預料地那樣鬧脾氣,而是體諒,理解,關心他們,崔雪華欣慰地流出熱淚,說:“李禮長大了。

“我第二節有課,掛電話了。”
李禮掛斷電話。
有什麽東西堵在她胸口,她很難受,很不解。她覺得自己被放棄了,甚至,他們還要用各種借口、謊言,將他們的行為合理化。
真是自欺欺人。
李禮選擇克制情緒,理解他們,只是因為她知道父母對自己有養育之恩,她只能接受他們給的,而沒有資格去質疑、去幹涉,甚至是去談論他們的選擇。
她下午的確還有一節課,但她翹了課,她步行了兩個多小時,走到李誠安的工作室。一路車水馬龍,汽車的聲音和人群的聲音雜糅成一團,展開後,就是她皺巴巴的生活。
她到李誠安工作室,他們已經下班了,工作室的門緊鎖,今天連值班的人都沒有。她打電話給李誠安,“叔叔,你在哪?我可以見你嗎?”
李禮很少這樣問,她如果這樣問他,一定是出事了。好巧不巧的,李誠安收到了李長盛的微信,李長盛說他們備孕成功了。
李誠安回:告訴李禮了嗎?
李長盛回:你嫂子和李禮打過電話,李禮表示很理解。

真的理解嗎?如果她真的能理解,為什麽還會打電話給他呢。
李誠安對李禮說:“你找個附近的餐廳去點餐,我過去找你。”
李誠安工作室附近有個很大的購物中心,李禮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口味清淡的館子。
可她又不想吃飯了,她不想有這麽多人看著,她想見李誠安,只和他兩個人。不管李誠安要不要她,她都要和李誠安做愛。她想要避風港,李誠安那樣的避風港。
吃罷飯,李誠安問李禮:“回學校嗎?”
“我想去你家。”
李誠安忽然沒了聲音,李禮問:“很為難嗎?”
“不是,是我很久沒打掃過了,房子可能有點亂。”
過年在乾舟,他說過不後悔就去找他。
李禮想過了,談不上什麽後不後悔。她想和李誠安做愛而已,又不是要和他結婚生子。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能夠為了生孩子而交配,為什麽她不能和自己愛的男人做愛?
誰都別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對方,干涉對方了。當下都不痛快的人生,何談未來。
車停到院子裡,房簷下壁燈一盞,照亮門前的路。老大老二乖巧地趴在燈下休息,狗毛被燈照得發亮,一切都是暖洋洋的。
李誠安拔掉車鑰匙,裝口袋裡,一隻柔軟小手突然爬進他的衣服口袋裡面,握住他的手。
李誠安側過頭看李禮,漆黑車室裡,她影子是淡淡的黑,和空間融為一體。他欺身過來,壓在李禮身上,吻住她的嘴唇。咬,舔,帶著成熟的煙草味,勾勒她的唇形。
李禮被他吻得情動。
李誠安扣住她下巴,“你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後悔?什麽樣的選擇會不後悔?李禮算是看透了,但凡做出選擇,必有失去,沒兩全法能讓她又得到安慰,又能可以不犯錯。
李禮和李誠安進門時一人抱著一隻狗,將它們放在房內的狗窩裡。李禮掃了一眼四周...工作台上爬滿稿紙,沙發上堆滿衣服,典型的單身男人生活。李誠安脫掉風衣,就要仍在沙發上,李禮接了過來,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掛在衣架上。
李禮蹙起眉頭:“我先幫你打掃衛生吧...”
李誠安抱住她的腰,他勤於鍛煉,胳膊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明天。”
她低估一個四十歲單身男人的欲望,破口的閘,燃點的火,控制不住。李誠安單手就能抱起李禮,李禮沒被任何人這樣親昵緊密地抱過,她怕李誠安摔下自己,便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脖子。她的手垂在李誠安背上,他手臂和肩背處銜接的肌肉隨著走動一鼓一鼓。
李禮被放在床上,李誠安順勢就單膝跪在她身側,壓住她的身體。他脫去自己的毛衣,露出精壯蓬勃的身體。
李禮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
“肌肉好硬。”
“你往下摸,下面更硬。”
說罷他和李禮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李禮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笑意全都藏進他懷裡面。她趁機親吻李誠安的鎖骨和胸肌,起伏的肉身仿若一片沃土,供她一步一叩首地膜拜。
通過李禮,李誠安也悟出了一個道理。
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
他們赤裸地糾纏在蓬松的被子之中,白色的被單是柔軟海洋,卻被他們的動作掌握著浮沉。
李禮吻到李誠安的下腹,一股失衡的快感不斷進攻他的大腦,這一次他輕松投降,沒有任何掙扎。
撕裂一些世俗的偽裝,他們只是情欲作用下的一對男女。
愛情是個好東西,讓人盲目,也讓人勇敢。
李禮用跪臥的姿勢,虔誠地把自己奉獻給她十八歲時的愛情。托在她腰上的手,承接住未來的重量。
李誠安從她身後包裹住她,套上安全套,把他熱血沸騰的欲望送入李禮身體內,他僅僅是抱著她,看不到她的臉。
時間再一次為他們停止了流動,看到李禮的身體,他不會想到鮮活、年輕這些可怕的詞語。他不是來偷竊她的光陰的。他隻想在寂寞的長河裡,短暫給自己找個浮木,依托住他疲憊的身體。
他掙扎過了,便心安理得的失敗。
盡管他從不覺得自己是衰老的,可他也不再年輕。那些瑣碎的壓在他肩上的事,就暫且地放下它們吧。
他們都在預料之內失控了。
李禮在李誠安懷裡蠕來蠕去,像隻白色的蟲子。李誠安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動?”
“你那裡頂著我,我不舒服。”
“那換個姿勢。”
換個姿勢又要離開他的懷抱,李禮往前挪動,讓自己下身不再貼著他,只是上半身賴在他懷裡面。
但是不一會兒,她又貼住李誠安的身體。
在她受過的教育和耳濡目染的環境下,自己的舉動顯得無賴、孩子氣、不矜持。但李禮是第一次如此熱烈的想佔有一個人,不要再想那些禮貌上的言語了,如果身體的語言都無法說明她對李誠安的向往,那唇齒間的話語也都變得蒼白。
“叔叔。”
“嗯?”
“我覺得我四十歲,肯定沒你這麽好的體力。”
“經常鍛煉、運動,可以保持身體年齡的年輕。”
“你真好。”
“哪好?”
“體力好,相貌好,還不脫發。”
李誠安笑了出來:“要是我明天開始脫發怎麽辦?”
“沒想過這個問題。”
“撐一撐,還能到五十歲。”
李禮突然覺得二十歲的年齡差其實剛剛好,她年輕的時候,他教她成熟,他老了,她照顧他。當然,這浪漫幻想都是得力於李誠安駐顏有術,如果她的叔叔是個脫發的中年男人,她也不會對他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一個人的本分又誰來決定呢。
“撐到六十歲吧,到時候我也四十歲,該長皺紋,掉頭髮,更年期了。”
李誠安怕麻煩,他說:“更年期的喜怒無常,還是得我照顧你。”
“誰照顧誰?誰給你收拾屋子,洗衣做飯的?”
她摸上李誠安胡渣堅硬的下巴,扎得手痛,所以又收回了手。李誠安用下巴蹭她的臉,“疼不疼?”
“癢。”
“哪裡癢了?”
“心裡最癢。”李禮輕松的語氣證明了她心情是好的。
李誠安突發起一股得意的心情來,從他第一次交女朋友,就被說他不足夠成熟,他也沒有過成家的打算,所以他一直認可自己的不成熟。
這是他第一次撫慰一個人,而且成功地治好了她心裡看不見的傷口。
“要搬回來住嗎?”
李禮不在,他工作繁忙的時候,老大老二都是送去社區托管的。居委會阿姨每次看到他都要數落,說男人不管到幾歲都一樣不負責任。
“嗯,我保研資格差不多確定了,學校課也輕松,可以給你做家政服務。你要發我工資嗎?”
“不要。但你能不能減少出去花天酒地的次數?我們學院有個教授和你一樣,成天抽煙喝酒,過年回家時猝死了。”
李誠安比自己的計劃更早地踏入養老生活。
“我是不是該買一堆保健品?”
李禮鄭重地點頭。
李誠安親吻她額頭:“那我明天就去居委會阿姨那裡問一問,看看我這個年紀該吃什麽保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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