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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房子》回家
第二天的充沛的陽光喚醒李誠安和李禮。
李誠安還是緊緊抱著李禮的姿勢,兩人醒來後,他也沒松開。
李禮害羞了,“你放開我啦,我去洗漱。”
屁股上頂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李禮臉紅。
李誠安很沉默,他握住自己的東西,在李禮身上蹭著,很久後,李禮聽到他發出一聲悶哼。
雖然兩人沒有直接的接觸,但她能感覺到粘稠感在兩人之間流動,將他們粘在一起。
李誠安這才松開她:“你要先去洗漱嗎?”
“你先去吧。”
李誠安剛射完,肯定得去洗澡。
李禮昨晚先被他嚇出一身冷汗,晚上又是穿著衣服睡,在他懷裡憋出汗,她身上黏黏糊糊的,還是得去洗澡。
可她沒又帶換洗的內衣。胸罩還能穿,內褲就有點濕了。
她搓完內褲,問李誠安:“我能把內褲放你這兒晾著嗎?”
其實不是多大的問題,在江城他家裡,他們的內衣都是晾在一起的。
可這裡是乾舟。
是他們共同的故鄉,回到乾舟,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被一層禁忌的霧氣給籠蓋住,彼此間一個簡單的對視,都藏著膽戰心驚的刺激。
李誠安說:“可以。”
李長盛打來電話詢問情況,李誠安說已經無恙了,李長盛打算開車來接他們。
李誠安看了眼李禮,李禮點點頭。
“好,我先陪李禮去辦退房手續,然後去吃早餐。”
這是李誠安第一次和家人撒謊。
他小時候最信賴李長盛,沒和李長盛撒過謊,後來被送去大伯家,因為寄人籬下,也老老實實的。
掛斷電話,李禮松了口氣。
李誠安快速地用手抓了幾下頭髮,恢復了他平時可靠的精英形象。
他穿上風衣,格外挺拔、成熟。
李禮忽然有點意識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他三十九了,明年的今天,他就四十歲了。
在她的刻板印象裡,四十歲的男人已經是高中生的父親了。
“這樣欺騙你爸,你滿意嗎?”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成年了,是大學生,我們這種行為叫什麽你不知道嗎?”
李禮不明白,為什麽李長盛的一個電話就讓他轉變了態度。
“我以為你和我都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之後再說吧,不要現在吵,讓我爸看出什麽。”
她還是顧及著的。
李誠安知道,她是在乎他們之間那層剪不斷的血緣關系的。
他能夠分辨得出什麽是愛情,什麽是需要,李禮能嗎?他能夠坦然地和李長盛撒謊,因為他和李家的關系並不密切,可李禮在這個家裡長大,她能不顧她的爸爸、奶奶嗎?
在他更需要李禮之前,該停止了。
李禮套上自己的帽衫,穿上羽絨服,生氣地走了出去。

路上堵車,李長盛來得很慢。兩個人在酒店樓下的涼亭裡,一個生悶氣,一個抽煙。
煙氣被吹到李禮臉上,她煩躁說:“你都胃潰瘍了,還抽煙。”
“抽煙和胃潰瘍沒有關系。”
李禮不是不知道,但她現在很討厭李誠安,她討厭李誠安的反覆無常。
如果今天要推開她,昨夜,為什麽抱她抱得那麽緊?
李長盛的黑色別克出現在兩個人視野裡,李誠安說:“你先上車,我抽完煙再上去。”
“你把煙掐了,別讓爸爸等你。”
她轉身跑去找李長盛,李長盛見她臉色差,以為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要不然今天你別跟著回老家了,回家休息吧。”
李禮抱住李長盛的胳膊:“我不,你說我是李家這代獨傳,我才跟你去的,別出爾反爾的。”
李家到了這一代,就李禮一個人,所以李長盛今天是有意帶李禮一起去的。
李長盛說:“都快二十了,還和你爸撒嬌。”
“二十了就不是你養的了?”
這時,李誠安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
李長盛說李禮:“你不懂事的,讓你叔坐前面。”
李誠安說:“沒關系,後座寬敞。”
回老家靜安,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靜安五公裡外的縣城是國家5A級的古鎮景區,全國各地的遊客都集中在那裡,只有本地人知道,要看真正的歷史風貌,感受古色古香,還是得去周圍的小鎮。靜安就是其中之一。
鎮子不大,一排排沿江而立的吊腳樓還原了清代的原貌。
一九八零年,李家搬到城裡,逢年過節才回靜安的鎮上。
李誠安在這裡出生,但是沒什麽記憶。倒是李長盛,他在這個鎮子上長大,一磚一瓦都能勾起他的回憶。汽車開不進鎮子裡,他們步行回老宅。穿過吊橋,是一間小學。
李長盛說:“我就在這裡上學的。”
李禮說:“我都聽了幾百遍了。”
李長盛說:“我跟你叔說話,又沒跟你說。”
李家老宅已經沒人住了,李長盛托付鄰居來打掃,除夕當天鄉鄰才來打掃過,屋子裡很乾淨。
李家老宅也是老式吊腳樓,堪稱是古跡了。這些年,鎮上的吊腳樓紛紛經歷了現代化的改造,李宅因為沒有人居住,就沒有進行改造,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樣子。
宅裡的照明甚至還是用煤油燈。
他們上到二樓的小屋裡,李長盛對李誠安說:“你就在這間屋子裡出生的。”
李長盛記得,李誠安出生時候是中午,他一放學就奔跑回家,為了等李誠安出生,他下午去學校還遲到了。
那時候他穿著一雙滿是補丁的布鞋。
李長盛轉過身,悄悄擦去眼淚。那時候鎮上普遍很窮,大家都穿著帶補丁的衣服。他回到這裡,就想起母親在煤油燈旁給自己縫補丁的場景。
他為了家人犧牲前途,你若問他後悔嗎,他肯定是不後悔的。

李誠安記不清了。
他離開靜安時候只有四歲。
李長盛帶他去祖祠,上完香,李誠安開始和李長盛商量修繕祖祠的事。修繕李家祖祠,是大伯的遺願。
這是李誠安的專業,李長盛信任他,都聽他的安排。
到了中午十一點,炊煙從各家各戶煙囪裡升起。
李誠安忽然怔住了。
李長盛看著他:“怎麽了?”
“聞到飯香,想到了小時候的事。”

嗅覺是能幫助視覺記憶的,李誠安的腦海被一個畫面突然擊中。
他記起來,自己坐在家門口,等李長盛放學。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飄出炊煙,炊煙渺渺,飯香濃鬱。
李長盛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中山裝,背著一個藍色的布包,自己一看到他就跑了過去。
李長盛說:“我跟白姐說了今天去她家吃飯。白姐你還記得嗎?是我同學的堂姐,小時候帶你去他們家玩過。”
李誠安不記得了。
如果他還有關於童年的回憶,面對李家的人,便不會孤獨了吧。
白姐比李長盛大三歲,已經做奶奶了。她是個寡婦,兒女都在城裡,自己過不慣城裡的日子,就留在了靜安,和兄弟家搭夥過日子。她看上去像比李長盛大二十歲,頭髮大部分都白了,和李誠安更不像是同輩人。
白姐做了條清蒸魚,炒了盤臘,燉了鍋雞湯,午餐十分豐盛。
李長盛問:“孩子沒回來啊?”
白姐說:“昨晚剛回城裡。”
李長盛和白姐用方言說話,李禮聽得懂,但不會說。置於李誠安,完全像聽一門陌生的語言。
“這是誠安嗎?怎長得這麽俊!我記得這孩子和我們家老么同歲,今年四十了吧,怎還像個小夥子。”
白姐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說。
李誠安回答說:“今年三十九,明年四十。”
“我還有你兄弟倆的照片呢!”白姐邊說,便去抽屜裡翻舊照片。
多年前,李長盛帶著剛會走路的李誠安來家裡做客,白姐的父親是村寨的宣傳委,他給他們拍下了這張照片,洗出來。
那年李長盛十二歲,瘦瘦高高的,李誠安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兩歲小孩。
李長盛看著照片很感慨,三十多年過去,一切都不同了。
現在,他得仰著頭看李誠安。
李誠安看到老照片,心情很不好。
吃罷飯,白姐要洗碗,李禮主動去幫她,又從白姐口中套出了很多過去的事。
白姐說:“你爸是個有擔當的人,他到了城裡,當了官,這些年一直沒忘我們這些鄉鄰。”
李禮也知道李長盛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這些年,他不止照顧自己這個小家,還要照顧著李奶奶和李佳玲,一家五口人,都靠他撐起。
李禮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爸爸對她多寵愛啊,她怎麽還記得當初他打她的那一耳光,還和他親弟弟搞在一塊兒,是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李長盛和李誠安在外面抽煙。
李長盛有很多話想問李誠安,比如,這些年想家嗎,在外面何苦吧,可轉念一想,李誠安在美國過的是好日子,怎麽會苦呢。
李誠安找了個話題:“這裡的自然風貌保持的很好。”
“是,李禮小時候經常領她回來玩兒,親近大自然。”
李誠安可能不記得了,但李長盛的記憶格外清楚。
寨裡的石板路很崎嶇,李誠安總是摔跤,所以每次出門都是他背著李誠安的。李誠安出國那年,也是瘦瘦矮矮的。
三十年,經歷起來很漫長,回想起來很短暫。
怎麽一眨眼,那個被他背在背上的弟弟,就這麽高大了呢?
李誠安抽罷煙,終於開口說:“以後家裡有事,告訴我,我幫你分擔。”
李長盛眼睛濕潤。
五十歲了,比人生其它時刻更感性,更脆弱,更需要人幫他一把。
李禮看著父親和李誠安的背影,她忽然間想通了。
李家,對李誠安來說是很重要的。
他明明可以在國外生活的很好,卻還是回到了闊別三十載的故土,他想得到故土的認可,想得到家人的擁抱。
他的生活習慣總是很差,沉溺在一段段不靠譜的開放關系中,可他一直很寂寞。
在他們共同的故鄉,李禮突然看穿了他。
李誠安是對的,他們不能這樣欺騙家人,更不能這樣欺騙彼此。
可是,她不是因為把李誠安當做慰藉,她是真的愛上了他,所以才選擇理解他。
因為她是愛李誠安的,她不舍得他背負任何不堪的罪名。
李禮想,這段關系,是該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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