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旁邊的被窩已經空了。

蘇瑾穿上睡衣，走出臥室，恰巧路征正進門，他穿著運動褲，夾克衫，輕便的一身，手裡提著早餐。

“你醒了？趕緊刷牙來吃吧。”路征走進廚房，將早點放在碗裡。

鹹口的豆花、酥脆的油條、還泛著熱氣的湯包，他將醋倒在醋碟裡端上來。

這麽充滿煙火氣的早飯，他們很少一起吃。

兩人平日裡早飯幾乎不在一起吃，工作日她都是兩片麵包當早飯，他不喜歡吃早飯。周末兩人直接睡到中午，也省了一頓早飯。

“你出去跑步的啊？”她夾了個湯包蘸了醋。

“對啊，誰像你，懶豬一樣睡著不肯起。”他的起床聲都沒有驚醒她。

“你也可以叫我起來一起去跑步啊，我又不是跑不動，就是覺得跑步太枯燥了，只能從刷步數裡得到一點快感。”蘇瑾吸了口湯汁後，心滿意足地回了他。

“行啊，我下次早起跑步一定喊你。”

這......“那也不必要。“

吃完早飯，蘇瑾又癱到了沙發上，脫了棉鞋，一個人佔了一整張沙發，陽光從窗戶外灑進來，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你這麽躺，讓我坐哪？”路征收拾完桌子走過來。

“旁邊不還有沙發嘛？”蘇瑾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路征直接拉著她的手提起她，有了空間坐了下來，她的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蘇瑾不滿的看著他，他的大腿沒有抱枕舒服好嗎？

他不理她，腳伸直翹在了茶幾上，掏出手機開始刷。

“你在看什麽？”他不說話，她憋得慌。

“看新聞。”路征頭也沒抬。

“不信，你手機給我看看。”這還是她第一次，要求看他手機，不過他倆都知道對方手機的鎖屏密碼。

路征將手機遞給她，“查崗啊？那你的也得給我查一查。”

“不給。”她把她的手機放在肚子上，拿起他的手機解鎖。

他果然在看新聞，是訂閱了電子雜志。

她沒進他微信，看他下載的app。

“誒，你手機裡竟然沒有pornhub？”蘇瑾驚奇。

路征悶笑，“你在說什麽，pornhub是什麽？”

說話間，蘇瑾就直接使用搜索功能搜出來了，原來是他隱藏掉了。

“所以你會經常上去看嗎？”她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路征看她點進去，她掃了眼，眉頭便皺起。

“真話吧，反正你在我這，信譽沒剩下幾分了。”她看著裡面的首頁推薦視頻，太露骨了，讓人覺得惡心。

“從下載到現在，只看過兩次吧。”他坦言。

“哪兩次，我怎麽不知道？”

“一次在出差，一次跟你吵架。”路征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看了擼嗎？”她化身好奇寶寶。

路征覺得她的問題好傻，“我不擼，難道我陽痿了嗎？”

“可我覺得這些視頻毫無美感啊，就很粗暴，色情都稱不上。”她點開幾個，看了幾秒又劃過。

“大概你喜歡看女性視角都片子吧。”他看著他老婆在他面前翻看色情網站。

“什麽叫我喜歡？我哪裡喜歡看你喜歡的小電影了，而且男主好醜啊。”她嫌棄。

“屁，我上次還看你看了個電影，還把上床的那段錄屏了發給你朋友的。”路征戳破她的一臉純真。

“那又不是色情片，男主超帥的，那腹肌，那性感的胸毛，當然得錄下來了。”蘇瑾覺得主要還是那部電影劇情瑪麗蘇，很戳她的點。

“呵呵，那我手機裡保存個大胸美女的照片，你是不是又得跟我吵架。”路征諷刺她雙標。

“也不一定，要是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會先讓你發給我做手機壁紙的。對了，你是在嫌棄我胸小嗎？”蘇瑾抬頭看他。

路征眼神掃過她的胸，“你是不是沒穿內衣？”

“對啊，大冬天的，我在家穿什麽內衣。”她反問。

他手伸進去，“你不守婦道。”

蘇瑾把他手拽出來，“哎呀，出去，你的手好冷。”他還想把她當人形取暖器？

“咦，你竟然也有網易雲音樂，你喜歡聽什麽歌啊？”她點進他的收藏夾。

有一首《光輝歲月》，“這首歌是高中畢業典禮上，我們班唱的是不是。”

“對。你還記得嗎？那時候午睡醒來，廣播裡會放一首歌，這首歌在臨近高考時，經常放。”路征回憶起了那段高中歲月。

“其實我更喜歡另一首，《海闊天空》。”

“為什麽？”

“大概，喜歡這首歌名吧，那時候模考考不好，心理壓力好大，只能安慰自己退一步也是海闊天空呢。”蘇瑾現在想起往事，都能想到那個女孩，拿著考卷，一個人偷偷哭了好久，覺得前方，沒有路可以走。

“看不出來啊，你心態這麽不好嗎？”路征發現對高中的她，一無所知。

“對啊，高考前都是成宿的失眠，都想過買安眠藥吃了。你呢，你高考前難道不緊張嗎？”印象裡，他淡定的很。

“緊張當然有了，但控制在合理范圍內吧，適度緊張更有利於發揮。你高考不也考得挺好嗎？”他不會讓壞情緒控制自己。

“嘖，真的羨慕你的好心態，我這人就不行。”蘇瑾暗暗佩服他的淡定。

路征想，你跟我吵完架，我被你氣得不行，你倒是睡得挺香的，你心態可比我好多了。

“其實那段時間，孫志幫我很多，我薄弱的物理，他還幫整理了幾大類難題的思路，還壓到了一道難題。”蘇瑾突然想起他，是因為他跟她報了平安，他已經到家了。

“那你為什麽不問我題目，我這人也很樂於助人啊。”路征酸酸道。

“因為你那時候，一下課就跟你的小女朋友出去散步了。”蘇瑾擲下這句話，讓他無話可說。

“你高考後的那個暑假怎麽過的？”蘇瑾好奇。

“打了一暑假的遊戲。”他回，他當然不會說，當時唐瑤想去迪士尼，他們就去了奧蘭多的迪士尼。

“你知道我怎麽過的嗎？因為考得好，給人當家教，一天跑三個地方的家教，從早到晚，那兩個月，掙了六千多呢。”蘇瑾現在都能想到當時拿到錢的興奮感，原來錢能帶來如此踏實的感覺。

路征摸著她的頭髮，“那你很厲害啊。”

“對啊，大學第一年生活費都給自己賺到了。”其實剛好那一年，她爸遇到了事情，用錢擺平的。連她的學費，都是將從小給她做的保險抵押了拿錢的。

他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說這些，他從來不知道的這些，他突然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