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後悔嗎?”
“紅笙你是在說笑嗎?爺可有做什麽好後悔的事情?”
“不後悔嗎?”紅笙用一隻手拉住袖口,另一隻手端著茶杯輕輕啜飲一口,“小音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來現世了。”
清香回甘的茶葉在她嘴中沒有任何滋味。
她是僵屍,不入輪回,自然也無法前往地府。
江小音活著的時候還好,雖然那些男人醋意大到連她的靠近也很排斥,但終歸還是可以天天看到,但是自從江小音壽終正寢徹底歸屬於地府之後,她開始隔很久才能見她一次。
當然,這個男人,和自己也沒什麽兩樣。
紅笙想著江小音,放下茶杯注視著晃起折扇也不知道是在扇什麽的余洛,輕笑一聲。
“承認自己愛上了一個人就這麽難嗎?”
“紅笙,別以為有地府的人護著你,爺就不敢動你了。”
余洛“唰”一聲合上折扇,緊跟著“啪”的一聲就把手裡的折扇打橫給掰成兩半:“你就是爺曾經養過的一條狗,哪怕現在爺把你賞給了別人,你始終也都是一條狗。”
這話換個人聽到肯定不會愉快,但紅笙沒有,她現在隻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點可憐罷了。
“少爺,那我告辭了。”紅笙起身拂了拂衣袖。
在踏出古董店之前,她似乎是才想起來一般,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書信壓到自己的茶杯下:“差點忘記了,這是小音上次來現世托我轉交給你的信。”
“嘭!”
紅笙站在巷子裡聽著店裡什麽東西被掀翻的聲音聳聳肩,心情很好地撐起自己的油紙傘往家的方向走。
她喜歡稱呼自己現在住的地方為家,因為那是江小音買給她的房子。
古董店的內屋看起來有些狼藉,八仙桌掀翻在地,茶杯碎了一地,茶水也灑得滿地都是,幾十秒前擺在桌子上的東西唯有余洛手裡的信完好無損。
“江小音。”
念著自己心裡想著的那個女人的名字,余洛也不去理會滿地的狼藉,而是換了個美人榻坐上去拆開信封閱讀。
【余洛啟:
抱歉啊,我最近又沒時間來現世了。
本來想給你發條信息或者打個電話的,但是我的手機被崔玨給沒收,地府也沒人敢給我借手機用,就只能寫一封信托紅笙交給你了,她應該有按時送過去吧?
地府最近又在搞一些制度調整,閻羅沉迷他的遊戲製作不能自拔,我就被拉了壯丁暫任判官大人的秘書一職。工作真的好多啊,我都不知道崔玨到底是不是故意給我安排這麽多工作的。
不知道又得忙多久才能結束。
答應你的事情又得再拖一些時日了,非常抱歉!等下一次來現世的時候,我一定會來找你的,我保證。
江小音留】
很簡短的信,簡短到除了解釋自己為什麽不能來找他以外什麽都沒有。
余洛反反覆複把這封信讀了很多遍,雖然越讀越氣,但他還是舍不得把它撕掉或者揉成一團扔掉。
“等你下一次來,爺一定要把你操死在床上。”
話是這麽說,但他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那個女人呢?
最長的時候他等了有多久?
一周?一個月?一個季度?還是一年?
沒有牌匾的古董店還在公趙街最偏僻的位置,店裡的擺設和江小音第一天踏進來看見的樣子可以說一模一樣,余洛不肯承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老板在嗎?”
“穆騰,出去送客。”
“是。”
一直隱藏在不顯眼角落的男人出了裡間,以今天不營業為由送走了客人,再回裡間,他又開始打掃余洛先前掀出來的狼藉。
“收拾完就出去,爺想一個人待一會。”
房間沒一會便恢復了乾乾淨淨的模樣,只剩他一個人之後,余洛起身坐到古箏前輕撥兩下弦,而後他又用力把手壓在琴弦上一個音都不想再繼續彈。
“爺不後悔。”他自言自語著,“爺做事從來都不會後悔。”
把自己變成僵屍也好,為了永生的實驗間接或直接地害了不少人也好,傷害了江小音甚至於差一點害死她也好,余洛都不會後悔。
從他決定要去追求永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會後悔。
他不會後悔。
再次把信封拿出來,余洛往出抽信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居然還夾著一張小紙條,之前粘在信封上了,所以他沒能第一時間看見。
【少爺,不用擔心,小音的騷穴我會幫你操到的。】
“爺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你掐死在孤兒院裡。”
將喻辰寫的小紙條團進手裡揉爛,余洛現在是有氣也沒地方可以發。
永生。
永遠地不進輪回,不入地獄。
永遠地沒有辦法去和他們搶她。
永遠地只能守在古董店裡等著她來找自己。
一天,一周,一個月,一季度,一整年,等啊等,等來一封送信人故意送遲的信,等到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兌現的下一次承諾。
“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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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來了!
土下座道歉,又斷更了這麽久,最近都快被家裡的事情折騰到沒勁了。
妹妹初三折騰著不去學校,想辦法給轉校,然後我又陪著住在學校附近熬,整天隻睡三四個小時,最近想辦法辦了住校,我媽又住院了,真的頭疼死。
明天我還得坐車去趟其他地方的醫院。
番外我會努力寫完的!然後就問一下,有人想看紅笙小姐姐的番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