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去你家吃飯。”江小音摟住曲瑾,黏糊糊地蹭著他的臉問道,“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曲瑾本不想去的。
他是一個已死之人,死了的人就不要再去打擾活人,他的父母總要開始新的生活。而每一次見他,他們都得被迫感受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我想把我們之前拍的那些正經婚紗照給紀阿姨拿幾張過去。”
江小音在正經這兩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那些婚禮上淫亂到極致的婚紗照,喻辰把它們還真全部衝洗出來做成相冊,人手一份。就連余洛和榮欒,他都懷著某種故意的心態給他們親自送過去一份。
再然後,她又被拉著拍了一些很正經的婚紗照,作用於掛在別墅的各個臥室裡。
“現在去嗎?”曲瑾捏住江小音的屁股,把她壓到自己身體上,“去也可以,但今天你必須都聽我的。”
聽就聽吧,為這事,紀阿姨都求她好久了。
“都聽你的。”
客廳,紀惜專注地看著江小音拿給她的照片。
照片裡,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和黑色西裝的男人,怎麽看怎麽相配和幸福,是她一直以來都希望可以看到的畫面:“小音,謝謝你。”紀惜紅著眼圈,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曲博衍坐在紀惜邊正偷偷摸摸地瞅著她手裡的照片,老婆不給他看,他只能做賊一樣地瞄。
“誰讓你看了!”
發現曲博衍正在往這邊偷瞄,紀惜扣住照片,擰眉很凶地瞪了他一眼。
當初在知道江小音差點死掉,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年的時候,紀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曲博衍丟過去一張離婚協議書,最後還是江小音勸回去的。
“小音啊。”被紀惜凶完,曾經溫和儒雅的男人可憐巴巴地瞅著江小音問道,“你還有什麽缺的東西嗎?缺什麽就和叔叔開口……”
“也不缺什麽東西。”江小音搖了搖頭。
對曲博衍的表現還算滿意,紀惜可憐他一樣地給他一張照片,還不忘叮囑道:“別弄髒弄壞了。”
曲教授的家庭地位可以說是直線下降,搞得江小音都有點可憐他。
曲瑾坐旁邊一句話都沒說,就是看著江小音和自己媽媽的時候,眼裡始終帶有很清淺的笑意。
“鑽戒重新買了嗎?”
紀惜沒打算放過自家裝高冷的兒子。
“買了。”曲瑾拉起江小音的手指,給紀惜看了眼她手上的鑽戒。
江小音的鑽戒在梳妝櫃上放了整整一小盒子,和誰出門就戴誰給她買的,不然這些男人吃起醋能把她操一天一夜都不帶停的。
又絮絮叨叨地問了一大堆,紀惜糾結著最後說道:“和小蘇好好相處。”
江天師傳媒現在是紀惜律所的大客戶。
蘇宜修從來都沒有隱瞞過江小音和他已經結婚了的事情,她家的兒子變成鬼不僅強奸了人家女孩子,還當小三,這讓紀惜一直都很糾結和尷尬。
“媽!”曲瑾哪想到紀惜會來這麽一句。
“怎麽?我說的有錯嗎?不和人家小蘇好好相處,你還想怎麽樣?要不是小音攔著,我早都想打斷你的腿了。”
要是他還活著,她都能親自把他送監獄去。
紀惜清楚得很,要不是曲博衍和曲瑾一開始乾得這些事,江小音很可能會和蘇宜修幸幸福福地組建家庭,看看那個男人有多愛江小音就知道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了。
“行了,我做點飯,在家裡吃頓飯再走。”鬧心的東西不再多說。
紀惜乾脆利落地從曲博衍手裡拿過給他快要摸掉色的照片,毫不客氣地安排道:“你去買菜。”
“你爸媽這樣沒事吧?”江小音被曲瑾拉著去了他的臥室。
“我媽以前學的是刑事。”曲瑾從自己書櫃裡抽出一本書遞給江小音,“但她現在一個刑事案子都不會接。”
是一本案例分析。
“為什麽?”
“當律師要做的是維護法律的公平,她做不到給犯罪者辯護。”
把翻著書認真思考的女人抱床上,曲瑾抽走書,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眼角繼續說道:“但她也相信人是有可能改過自新的,所以不用擔心。”
“自己掰開逼把雞巴吃進去。”
“你爸媽還在家呢!”江小音要臉。
在他住了近乎有二十年的房間裡操她,把她操哭,曲瑾老早都想乾這件事了:“你聲音小一點他們就不會聽見。”
“不行。”
“你說過,今天都聽我的。”
女人細碎壓抑的呻吟聲隱隱約約地飄進客廳裡,紀惜挑眉拉住曲博衍就往廚房裡走:“不愧是你的種,不要臉的程度和你真是一模一樣。”
無辜中槍的曲博衍想抱抱自己老婆,然後再一次被她無情地給推開了。
“你再去超市一趟。”
“還要做什麽?”
“我得給小音好好補補。”
如果強行忽視自己兒子這麽明目張膽的不要臉行為,紀惜還挺開心的。雖然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這些是有些詭異和不太正常,但她的兒子沒有徹徹底底地消亡在這個世界裡,甚至還找到了能讓自己幸福的人。
這已經是她在見到曲瑾的屍體之後,從未設想過的美好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