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應該有交集的人離開了,空氣裡隻留下不屬於人間的陰冷氣息,和臉上逐漸有了血色的江小音。說起來也奇怪,她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宜修和小舅舅,怕不是被范無咎滅口了吧。
緩了一會恢復些力氣,江小音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找一下那兩個人。
不過不用她費什麽勁,一打開門她就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兩個男人。很明顯這是被范無咎暴力......不,也有可能是被謝必安,今天的白無常大人似乎意外地有些心情不太好。
“宜修,小舅舅,醒醒——”
江小音蹲下去,用手指戳了戳兩個人的臉蛋。
哇,臉都被揍了,小舅舅都變成熊貓眼了,果然是謝必安乾的嗎!
“怎麽還不醒?”
戳了好半天都不見兩個人醒過來,江小音隻得歎了口氣拖著蘇宜修的兩個胳膊往她臥室的床上拽。睡地板上總歸不是辦法,雖然她現在也沒什麽力氣,但還是要先把兩個人拖上去免得著涼。
“哎——”搞定這一切,江小音翻著辦公桌上的資料,抬頭看一眼窗外泛黃的樹葉又歎了長長地一口氣,“哎——”
十一月,天越來越冷,就算是終山市也能感受到即將要立冬的氣氛。
距離紀惜的委托到期還剩十天。
“樂樂,你說我為什麽自從能看見鬼之後,反而什麽都做不好了。”江小音低頭看了一眼臥在自己腳邊的樂樂,有些挫敗。她以前接的委托不管有多難都沒有失敗過,明明那個時候什麽都看不見。
“老板,這個東西要搬走嗎?”
“別碰它!你們去搬其他東西,這個東西別碰。”
那是從樓下傳來的花灼聲音,很尖銳,夾雜著說不清的恐懼和害怕。帶著好奇心,江小音裹了件外套關好事務所的門打算去看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麽。
“花灼姐。”即使知道花灼對她做了什麽,江小音臉上也能不表現出來,“這是怎麽了?”
那個總是穿著一身旗袍,風姿卓越的女人現在一點點風雅都沒有。
她裹著一件很厚的黑色風衣,臉上即使化著妝也遮掩不住自己仿佛十幾天沒有睡覺的黑眼圈和疲倦。在聽見江小音的聲音之後,她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反而是相當害怕地小跑回自己的店裡。
“怎麽回事?”江小音伸手摸上自己的臉,“我長得有這麽嚇人嗎?”
“呵呵。”
“曲瑾?!”
耳後的笑聲太熟悉了,熟悉到江小音幾乎是在瞬間便轉身抓住了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鬼。
男人的樣子和他離開的時候沒有絲毫區別,這也難怪,這個人不過就走了幾天而已。但江小音卻莫名覺得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久到她差一點就要去地府報道。
“你做了什麽?”她抬起頭望進曲瑾那雙躲在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裡。
“做了點警告而已。”
盡管曲瑾很想抱住眼前的女人,把她揉進自己懷裡,但他還是克制住自己僅僅幾天沒見就瘋狂在生長的思念,面無表情地冷眼回望著她。
她的臉為什麽看起來這麽蒼白,那個蘇宜修到底是幹什麽吃的,他就是這麽照顧她的?
“不需要繼續再找凶手了。”曲瑾試圖把自己的胳膊從女人手裡拽出來,“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哎?!”
“松開。”
為什麽要離開?
話在江小音的嘴邊徘徊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但是握在手中的胳膊她卻怎麽都不想松開,松開的話這個男人肯定會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江小音。”曲瑾皺著眉,聲音很涼。
“......”
“松開,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
一股說不上來的委屈突然就湧上心頭,江小音甚至開始沒由來地討厭起自己來。她對這個強奸了自己的男人心軟,她被余洛欺騙,她害黑白無常他們要受罰,她連個委托都完成不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覺得委屈是因為這個混蛋男人對她這麽冷淡。
抽了抽鼻子,江小音眼眶一紅猛得松開曲瑾就往事務所跑了去。
“智障。”
她坐在事務所門口的樓梯上自我厭棄起來。
“神經病。”
“傻缺。”
“腦子有坑。”
硬是狠不下心的曲瑾一上樓就看見連頭髮都沒有好好梳的女人正坐在樓梯上,把頭埋進膝蓋裡自言自語著。在心裡歎了口氣的他無奈地開口道:“起來,別坐地上。”
“不要。”
“江小音。”
“有事?”
然後她就被直接拽了起來,並且被擁入一個冰冷的懷抱裡,很冷但又炙熱地灼燒著她的靈魂。
“江小音。”曲瑾緊擁著江小音,嗅著鼻尖獨屬於女人的氣味,“我真想操壞你。”
“不要臉,你唔——”
嘴唇被堵住,江小音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曲瑾。四目相對,隔著眼鏡她都能看到男人眼裡的欲火和愛意,清晰地讓她有些想躲開。
躲不開,江小音也沒有躲開。
相反她愣了幾秒之後,第一次主動摟住曲瑾的脖子,投入到這個深吻中。
“為什麽要離開?”一吻結束,江小音直勾勾地盯著曲瑾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我是鬼。”
“你從哪裡知道你爸爸有問題?又是從哪裡知道花灼有問題的?”
“是一個叫紅笙的女人。”
“我知道了。”
對話結束,江小音又盯著曲瑾這張禁欲臉盯了好長時間:“作為事務所的員工,誰允許你擅自曠工這麽久的?”說這話的時候,她拽住男人的衣領,並且把他摁在了後面的牆上。
被壁咚的曲瑾扶正他的眼鏡平靜地說道:“三天。”
“什麽?”
“我就曠工了三天。”
“......”她怎麽就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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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為什麽好像過去很久了呢?
因為我斷更了啊!(叉腰,理不直氣也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