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中國，所以畢業後我在另一個城市找了工作，開了事務所，每個月都會找時間過來看她。”
“你母親騙了我們全家人。”蘇悅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將心頭的那一抹怒氣壓下。“並且告訴我們你死了。”
“她是這樣說的嗎……”王久苦笑一聲，蘇悅聞言有些吃驚，她以為王久知道這件事，所以從來沒有再他們面前出現過。
“她從沒提及過讓我和蘇總相認，只是讓我每個月都去看她。”
蘇悅聽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麽，一直繃直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朝著椅子後背倒去。
“每次在你回去後，有什麽不一樣嗎？”蘇悅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有。”王久知道她指的是什麽，聲音裡帶了些無奈。
“剛開始的幾次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從兩年前開始，在和母親見過面後，過幾天我的事務所便突然多了幾件案子，並且不止那一次，直到今年前幾個月這樣的現象才停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
蘇悅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隨後又放下，眨了眨眼睛，下一秒王喬在被抓到詢問室前的話和那一抹怪異的笑容再一次浮現在耳邊和眼前。
「你真以為這場戲只有我一個人在演？！」
原來爸爸什麽都知道。
像是吃著一個看上去紅彤彤，十分可口的蘋果，結果一口咬下時才發現裡面已經爛了個頭。
看起來與其他蘋果沒什麽不一樣，只因為這個蘋果外面上了一層蠟，將內部的惡臭藏了起來。
“對不起。”
王久注視著面前的人，站起來朝蘇悅鞠了個躬。

“他和我說了這些，然後朝我鞠躬，道歉。”
偌大的臥室裡，床簾被緊緊拉上，暖黃色的燈光倒影在蘇悅手中酒杯裡的紅色體液上，沉默地聽著著一切。
“他說他是來幫王喬打官司的，那人畢竟是他的媽媽。”
蘇悅坐在床上，晃了晃酒杯，臉上已經染上些醉意，兩頰也紅彤彤的。
陸辰起身，想要將蘇悅手中的被子取走，但是沒能成功。
“我還沒喝完啦。”蘇悅嘟囔著，眼底浮現一層水光。
門外響起敲門聲，接著珍姨的聲音透過沉重的房門傳了進來。
“少爺，蘇小姐，吃水果嗎？”
“不用了，珍姨，給小羽吧。”
陸辰開口問答道，珍姨聞言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間內外一時安靜下來，蘇悅歪著頭看著面前的陸辰，下了床走到窗子邊，唰地一下拉開一邊的窗簾，月光刹那間從鋪滿了一地。
末了，蘇悅頓了頓，又將另一邊的窗簾也一起拉開了。
下一秒，滿天星辰落入蘇悅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