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人正是董曉曉，張天啟看到後頓住，隨即嘴角緊抿起來，面上掙扎了一會，又想到剛剛對方說的話，於是還是松了口：“是。”
陸辰心中的答案被得到了證實，沒有再說話，直起身體，又把照片遞給助理後吩咐道：“放人。”
張天啟聞言愣住，疑問道：“蘇晉他……還好嗎？”
陸辰腳下的步伐因為對方的問題而停住，他沒有轉身，而是說道：“回去後好好治療他。”
時間跳轉到昨天下午五點鍾。
陸辰在幫睡著的蘇悅蓋上外套後便離開了病房，直接往醫院的某個地方去了。
江川對陸辰的來到並不覺得奇怪，而是招呼了人坐下，把門關上後又到了杯水放到對面面前。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江川溫和地問道。
“蘇晉的手術，怎麽樣？”陸辰問道，看似話裡的意思簡而易懂，但江川聞言挑了挑眉，明白了對方想要知道什麽。
“就如剛剛我和你們說的，手術很成功，其實這個手術並不難做，任何一名有技術的操刀的醫生都可以不出意外地完成它，並且病人的生還率是很高的。”
陸辰沒有開口，而是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直接的來說，張院長下的劑量並不大，不可能置人於死地，在藥劑發揮作用後手術，根本不會有生命上的危險，至於現在病人的昏迷，是因為藥劑的副作用。”
“當然，這也給病人的身體帶來了一定的影響，畢竟人的身體可不是能隨便折騰的玩具。”
話音落，江川拿起杯子輕抿一口水，隨後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陸辰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張天啟是受人指使，幕後的人不可能是老爺子，對方不會做這種容易被查到且破洞極多的事。
加上下午董曉曉來醫院鬧事時說的話，答案顯而易見了。
“謝了。”陸辰低聲道，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江川看著已經被關上的門，無奈地笑了笑。
時間回到現在，張天啟看著對方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麽。
“謝謝你。”張天啟有些滄桑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起，雖然不大，但是透出苦澀的意味。
他行醫救人三十多年，第一次乾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離開醫院後他就後悔了，張天啟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而是在家裡一整晚沒睡著，估摸著藥劑時間快到了，心裡越發的不安，暗暗祈禱著手術的成功，如果蘇晉出了什麽事，他自己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在陸辰的人找到自己時他沒有掙扎和逃跑，知道自己一定得受著一罪，但比起在手術台上的蘇晉受的罪，自己這樣根本不算什麽。
當時怎麽就糊塗了去做這件事呢。
張天啟低歎一口氣，顯得無力極了。
陸辰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頓了頓，然後抬腳離開了。
一旁的助理見狀明白了陸辰的意思，招呼著剩下的人跟上陸辰的步伐準備一同離開了，末了又想起什麽，轉身拿出一個手機遞給了張天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