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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謀許久(H,3P)》不相關番外:拾遺
婉婉某位姐姐的番外。幾乎算是路人。骨科預警。
婉婉和哥哥在結尾處打了個醬油。算作是補全設定吧。
可以當做一個獨立小短篇,可略過不看。
……
周四下午,沈陌從大學回家,準備下周的編程比賽。

從外反鎖的門直接開了。沈陌隻激動了一瞬間。

他發現桌子上的麵包不見了。垃圾桶裡有包裝紙,過期三天,應該發硬發酸。冰箱裡,雞蛋個數不變,肉沒有少。只有半顆大白菜瘦了幾片葉子。

已經蓋不上的辣椒醬罐子被刮得乾乾淨淨。

原來是進賊了。

沈陌的家在市中心,八十個平方,母親總是抱怨這太小讓人憋屈。但沈陌一個人住久了,卻覺得大。

他的房間常年上鎖,自己進門都嫌麻煩,小偷肯定進不去。客廳只剩下一張沙發,一個小茶幾,壁掛電視很久沒續費了。一眼就能看見沙發底下藏著的小飛機。

衛生間很狹窄,沒有水汽,沐浴液沒動過。

沈陌清點完廚房的刀具,沒有少,他拎了一把去主臥。把床下那個笨賊揪出來。

她嚇得渾身發抖,一身漂亮的白裙蹭得到處是灰。繡在上頭的圖案掉了針腳。

她衝他不好意思地笑,露出皓白的整齊牙齒。

就像電影裡中世紀的古堡,玩捉迷藏總是躲在同一個蹩腳地方的任性貴族。她開口輕輕軟軟的,因為過度乾渴像是哭過。

沈陌趕緊將刀放回廚房,順手接了一杯溫水來。

“謝謝你!”她捧起杯子,水撒得到處都是。髒兮兮地眨著眼睛,問沈陌能不能別把他趕走。

沈陌又去床下撈。將她脫掉的鞋子撈出來,還有一枚發鏽的銅鑰匙。沈陌記得,這是家中四枚鑰匙中的一個。

他的,走廊消防箱內的,父親的。這一枚,是他上高中時親手塞給母親,讓她記得回家準備晚餐的。

他默默地將鑰匙收進口袋。

“你怎麽進來的?”沈陌坐回床上,女孩語焉不詳。

她不擅長撒謊,眼神盯著腳趾來回晃。又繞著發梢,很快又雙手抱臂,腦袋深埋。

沈陌問:“你是離家出走?”

“是的。”她似乎不太擅長交流,“不要報警。可以不可以,請你,不要報警抓我?”

她說她叫十一。問什麽什麽都答不上來。

沈陌懷疑她是不是叫失憶。

被十一盯著的時候,她的黑眼睛像是一汪水,漂亮又迷人,深情脈脈的叫人無法挪開眼。卻不像沈陌的母親,十一此時純的沒有心機。沒哪個男人受的住這般乞求。

沈陌的父親不行,沈陌也不行。

“好吧。你先去洗個澡。”沈陌擰著眉頭:“髒死了,又臭又髒,惡心。”

十一笑得尷尬極了。她去浴室洗澡。

沈陌開始做晚餐。他罵自己遷怒他人,情緒失控,險些切到手指。本該白水煮白菜的晚餐變得極其豐盛,他甚至從小區門口的蛋糕店叫了個外賣上來。

問題出在十一身上。她推開浴室門,渾身光溜溜地掛著水珠,不斷地打噴嚏。沐浴露抹在腦袋上,沒起泡,也沒衝掉。

“你怎麽回事?”

沈陌走過去一摸,用的冷水。

“對不起。”十一嗓音很輕,“我不會。”

真像深藏在古堡裡的貴族小姐。什麽都不會,連擦身子都只會抬起手讓人伺候。

“等一下。”十一拉住沈陌,臉頰微紅,“那裡……還沒擦。”

在替她擦腿時已經將自己罵了幾萬遍傻逼的沈陌,如果再給她去擦胸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逼。

但十一根本不會,怎麽辦呢?小姑娘總不能站著吹乾?

她肯定會發燒的。那樣更麻煩,更像傻逼。

沈陌隻好給她全部擦乾。就像一個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男仆,晚餐都是他一杓杓親自喂的。

折騰完已經深夜十點。可十一不敢一個人睡,就襯衫的領子扯得七扭八歪,跟在沈陌的身後寸步不離。

沈陌又開始罵人了。低能兒或者智障,幾句罵她的,幾句罵他自己的。

可十一紅著眼睛,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就是沒有哭。

在沈陌將代碼全部刪掉,心煩意亂地回頭罵她一點用沒有能不能滾出去的時候,十一笑了笑。

她湊過來,帶著他的沐浴露味。在她的發梢上,沈陌聞到一股從來沒注意到的香味。很淡,輕柔溫和,松松軟軟的,想抱一抱。

就像十一穿著他的舊襯衫,胸口那處不該多看的弧度輪廓一樣。

“這個我會,我可以寫。”十一指了指鍵盤,“什麽語言,什麽需求。我都可以。”

沈陌白了她一眼:“你在胡說什麽,大數據模型你知道嗎。”

“會呀會呀。”十一像是剛會走路的奶娃娃,蹦躂著走到電腦邊,一邊敲代碼一邊給沈陌說她知道的東西。

沒有三分鍾,就已經超出沈陌這個在校學生的理解。

沈陌將比賽的要求轉述給十一。不算新穎的題目,只能算是完成一個智能機器人。就這幾天時間,沈陌幾乎能猜到得第一名的人選,無外乎能說幾句話互動,能做些動作。

“嗯,我知道啦,我會努力的!”

十一拱開沈陌,坐到椅子上,雙手劈裡啪啦地敲。她敲得很快,聲音很大,因為沒有什麽停頓,聽著就像是樂曲般流暢。

沈陌反鎖房門,躺在床上,關了燈。

只有電腦屏幕還亮著光,十一沒有介意,她換了一張純黑色的桌面,將亮度調到最低。

“這樣對眼睛不好。”沈陌半張臉埋在被子裡,責怪她的不良習慣,“你爸爸媽媽沒教過你嗎?”

十一的手沒有停,長長地嗯了一聲後說晚安。

“你說什麽?”沈陌覺得心底有些疼,“你好好寫,寫的不好我改起來很麻煩。”

“放心吧。”十一轉過臉來,笑容燦爛,“晚安。”

沈陌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他沒有失眠,因為睡意深沉,他隻做了一個很短的夢,也不是往日裡的噩夢。

夢裡推開家門,沒有滿地凌亂的爭吵。只有十一笨手笨腳地在廚房煮粥,脖子裡掛著那枚鑰匙,抹著額頭的汗水跟他說哥哥回來了?

沈陌是被嚇醒的。

早晨六點半。哪怕他已經上大學兩年了,也還維持著這個高中的作息時間。他得給自己做早飯,然後出門騎自行車,趕到學校七點一刻的早讀。

沈陌做了兩份早餐。可惜十一認真地敲代碼,連黑眼圈也顧不上,更不說吃早飯了。

沒辦法,沈陌隻好親自將麵包喂成小塊喂給她。

十一做事太認真,他故意沒拿麵包,她也張嘴,還用舌頭勾了兩下。沒嘗到麵包也沒生氣,目不斜視地說:“我吃飽了。”

“你怎麽不問問還有沒有?”

沈陌覺得自己過分了。他關掉電腦屏幕,想讓十一休息一會兒,吃個飯,洗把臉,但十一還在敲鍵盤。

她有一種近乎瘋狂的認真。沈陌覺得很可怕。

就像被逼瘋的精神病,被逼上懸崖的偏執狂,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已經不再是我會這個,想要炫耀給他看。而是一種窮途末路的最後希望。

整整三天三夜。十一調試完最後一個BUG後,倒在沈陌的床上長長地松了口氣。她沒有卷被子,連拖鞋都沒踹掉,睡著了。

沈陌是個正常人。他熱了牛奶給十一喝,問她:“為什麽要這樣?是報復我嗎?”

——為了讓他覺得心裡難受。他過意不去。他覺得自己欺負她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是的。”十一的唇瓣貼在杯沿,心情很好,吹出一串奶白色的小泡泡,“因為我只會這個。”

沈陌將牛奶杯拿回來,默默地替她吹涼,“好了,喝完睡一覺。待會家裡要來人,可能會有點吵。你肚子餓不餓,我拿點吃的過來。”

“誰?”

“我爸媽。你還是不要見的好。”說完沈陌又自嘲地笑:“我還是別拿吃的過來了。沒人喂你,你估計能把自己噎死嗆死。你爸媽怎麽就養了你這麽一個低能兒?”

沈陌恨自己嘴快,“我的意思是,我要是這樣,早就被爸媽打死了。他們才沒耐心照顧我。”

“我父親也沒耐心。”十一察覺到沈陌很難過,她解釋說:“是保姆照顧我的。”

“還有好幾個保姆啊~”沈陌嘖嘖地搖頭:“你命好,金貴著呢。這麽能乾,你爸媽沒少寵你吧?”

沈陌不一樣。他只有這幢在市中心的老式房屋陪伴。

“是嗎?”十一似懂非懂地點頭,“我父親他不理我。他很少和我說話。也就年會上能見一面。”

那真是比他還慘。沈陌笑了笑:“那我爸媽還不錯噢。雖然從小就開始吵架。一個忙著出去釣男人,一個忙著不出頭的事業,但偶爾還是會回來的。”

起碼還能一起吃頓飯。就像今晚一樣。

四菜一湯,沈陌的廚藝越來越好。桌上的爭吵聲卻沒消去一點兒。

沈慶年說了句恭喜,吃了一筷,說要回公司加班。徐嬌嬌今日穿著大紅色的長裙,風韻依舊,從鼻尖哼出的刻薄聲也顯得風情萬分。沈慶年忍不住地瞧,又愛又恨。

“加班加班,一年到頭也賺不到幾個錢。到頭來都是給人打工的命。”徐嬌嬌沒有吃,“你說你個沒出息的樣子,弄得兒子也跟你一樣,丟不丟人?還不同意離婚,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

“我是看不得你丟人!”沈慶年在職場那麽久,嘴皮子還是笨,紅著眼粗著脖子,指著徐嬌嬌罵:“一天到晚就想傍金主。你還有臉說兒子。你在外頭給人生了多少野種!也沒見把你扶正啊!”

“說什麽話呢!”

一桌菜摔得稀爛。沈陌看著沈慶年一直抽煙,最後掏出幾張紅色票子給他,“拿去花吧。最近老板說要融資,認股,爸爸暫時沒多的錢。”

沈陌沒記錯的話。上一個倒閉的公司也是這麽說的。可惜他怎麽解釋所謂的原始股和上市公司,沈慶年都聽不懂。

他只知道埋頭乾,總有回報。例如他即將得到的部門經理職位。

徐嬌嬌買了新裙子,做了新髮型,沒錢給沈陌。她盡職盡責地提點沈陌說:“你要努力學習知道嗎?別總想著學校名氣大,你進的就是個三本,最末流的那些個。出去一問,全露餡了。”

這座城市靠近市中心,能每天回家的只有這麽一所大學。在全國都排在前頭。

沈陌沒有回話。徐嬌嬌說得滿臉惋惜:“你就會耍小聰明。要像你妹妹一樣聰明就好了。看你也賺不了什麽大錢,以後妹妹給我賺的別墅啊遊艇啊房子啊,你時常過來玩。記得穿好一點,別一件T恤從春穿到夏,你妹妹看著都煩。”

沈陌沒忍住笑。說不定妹妹還喜歡穿他的T恤,而且還是舊T恤。

“鑰匙還給我。”沈陌很少沒這麽開心地笑過了。在他想快點趕走徐嬌嬌,好去給房間裡的人喂飯時,他已經有所決定,“你們想離就離吧。我以前死也不同意,現在,我同意了。”

可徐嬌嬌給不出來。她說謊的時候眼神盯著腳尖:“我放在家裡了,回去找找給你。”

“你不會給別人了吧?”沈陌逼問,“你平時都帶在身上,恨不得把它甩回給我。”

徐嬌嬌說著怎麽會,走了。

沈陌花了好一會兒才平複心情。他收拾完滿地狼藉,打開自己房間的鎖,正看見十一蹲在他的椅子上,兩隻手指敲著鍵盤在打遊戲。

“這個好好玩啊。”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打開的俄羅斯方塊,“能兩個人一起玩嗎?”

“可以啊。”沈陌打開櫃子,拍去手柄上的灰,帶十一到客廳裡,小霸王插上卡帶和她一起打電動。

很多電動都得雙人玩才有意思。沈陌一個人通關得熟練,再帶一個新手十一根本不是問題。

小姑娘很早就沒命了。深更半夜,她趴在沈陌的膝蓋上,抱著抱枕看他玩。

沈陌摸她的腦袋,手指劃過她的臉。

他的手指上有飯菜的香味,十一忍不住嘗了一口,還想嘗第二口。

“這裡。”沈陌指指自己的嘴唇,“這裡更好吃。”

十一乖乖地嘗了一口。又軟又滑,果然很好吃。

“喜歡嗎?”沈陌問的很直接,“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一起嗎?”沈陌不知道自己這份悸動的心是報復,還是追求,但他能看見十一的領口。

十一感受到了眼神的熾熱,懵懂地點頭。她支起身子,認真地與他接吻,“喜歡。”

第二天早上,沈陌整理亂七八糟的床單,拉十一的腳踝讓她下來。她的腳踝纖細晶瑩,輕輕一捏就會碎掉一般,沈陌不禁恢復了一些理智:“你成年了吧?”

與未成年人發生關系可是犯法的。

十一迷迷糊糊地點頭,害羞又生氣,“我看上去很像小孩子嘛?”

沈陌笑她:“像。特別像個只會吃糖的小奶娃。”

要不是十一的腰直不起來,她肯定會生氣。沈陌接著打趣她:“不過你肯定不會吃棒棒糖,不然昨晚怎麽表現得那麽差勁?我怎麽教你都不會。”

“嗚。”小孩子是分不清真責怪還是打趣的,十一紅著眼睛不接話。

沈陌允許十一在屋子裡亂跑,自己打開冰箱找牛奶,吃櫃子裡的糖。甚至允許她玩他最珍愛的小飛機,那是他六歲時父母給的生日禮物。

家裡充滿了十一的氣味。她真的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很快就學會了做飯洗衣服,地板也擦得乾乾淨淨,甚至還會用紙折出漂亮的玫瑰花送給他。

孤獨散去之後,沉溺的感覺比吸毒還上癮。

可她總有一天要走的。結束後的些許溫存,沈陌啃咬她的脖子,啞著嗓子問她:“你還想從我這裡奪走什麽呢?”

十一搖頭:“我可以帶走什麽嗎?那我要你,可不可以?”

沈陌覺得他已經陷得太深了。

深到需要一場鄭重的告別才能讓自己放手。

他從網上訂了一套十一適合的裙子,帶她出門。超市裡推著車,由她買各種水果點心。

沈陌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好了燭光和花束。他挑選水果的時候,遇到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姑娘。

她手中握著一顆香橙。粉鑽耳墜閃爍,連著胸口的緞帶蝴蝶結,手指纖長,像是森中迷鹿,無比迷人。

沈陌不禁屏住呼吸。

如果不是十一的話,他確信自己會毫無猶豫地瘋狂,陷入愛慕無法自拔。

她轉過身來,衝他們微笑。十一連忙躲到沈陌身後,像是隻不敢抬頭的鴕鳥。

“你們兄妹相處的真好啊。”她將挑選好的香橙放到沈陌的購物車裡,語調溫柔:“真讓人羨慕。”

沈陌愣了會兒,才口是心非地問:“我們倆看上去那麽像嗎?”

“祁婉。”十一抬起頭,極小聲的,不敢責怪,很焦急:“不許胡說!”

祁婉打量著沈陌。淺笑時露出淺淺的酒窩。

沈陌沒有再繼續呆著:“我要帶她回家做晚餐了。”

“真不錯呢。”祁婉說完讓開了道。

許是因為這個,沈陌一頓飯吃得食不覺味。十一也是,匆匆吃完之後,就說要洗澡。

這麽多天來,她主動膩在他的身邊,一聲又一聲地引誘他。

“就算你已經成年了。”沈陌一本正經地說著,在她體內的動作卻顯得道貌岸然,“我們也不該這樣子。”

不該哪樣子呢?十一隻覺得眼角有眼淚,開心又歡愉。

比代碼讓她開心多了。

第二天,沈陌翹了學校的課。果不其然,他的預感應驗了,的確是有人登門造訪。

來人雖然帶著墨鏡,沈陌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沈陌很少看新聞,也能認出這人是誰。

“祁辰異?”沈陌啞了好一會兒。手足無措。

“我來帶徐十一回去。”指了指被鎖上的臥室門,祁辰異薄唇挑起,滿是不容質疑的威嚴:“出來吧。”

十一嚇得發抖,從內打開鎖出來。

“誰幫你逃出來的。”祁辰異沒什麽耐性,起身就要走。他斷定十一不敢不聽話,事實的確如此。

“是……是祁婉……”十一和一隻鵪鶉沒什麽區別,“是我求她的,你別怪她!”

“別走!”

這也太怪異了。雖然祁辰異能夠翻雲覆雨,但就這麽把人帶走,憑什麽?

沈陌抓住十一的手,將她往後拉,“不許走!她留在我這兒?”

“留下來,繼續通奸?”祁辰異如人所說的一針見血,毫不留情面,“你別說你是瞎子,看不出她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徐嬌嬌曾經是選美冠軍。一張臉漂亮精致,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沈陌臉上火辣辣地疼:“那又怎麽樣?要你管?”

“你真的想對她好?”祁辰異帶上墨鏡,雖然看不見他的眼,但沈陌總覺得無處可藏。

“最開始,的確不是這樣的。”沈陌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化膿的傷口總要剖開見光,才能愈出新肉,“我母親總說她有多好多好,所以我的確是想捉弄她,報復她。但我不是為了毀了她才和她上床的,我真的……真的喜歡她。”

不僅僅是男女之情的喜歡。體溫,氣味,笑聲。也喜歡她在他手中的每一個反應。

最喜歡的。是十一笑著誇他做的菜好吃。捂著肚子,苦著臉,說今晚吃太多了。

“所以就通奸了?”

祁辰異不知在笑誰。他抓過十一的手,走了。

重新清冷的家更顯孤寂。就連水滴砸進水池的聲音都顯得刺耳。沈陌環顧四周,只有老舊的家具,一台點不了節目的電視。

偶爾電飯煲還會煮糊。油壺的油漬很厚,拿著很粘手。排風扇的噪音很大,還是嗆得鼻涕眼淚直流。

或許,沈陌想,的確是不應該的。

十一跟著他,哪裡都不好。

幾日後,有人來敲沈陌的房門。

不是學校的老師,也不是同學。是那個叫做祁婉的姑娘。

她的笑容依舊清澈,看不出一丁點兒辛苦疲倦。她將十一推到沈陌面前,而後神情嚴肅地掏出一片白色的小藥片。

沒有任何標識,怎麽看怎麽像是私人生產的東西。

“你拿自己寫的框架給沈陌寫程序。學校已經將得獎作品公開了,你這麽多來寫的所有東西都公開了,對於祁家而言沒用了。”祁婉將藥片放到十一手心:“這個藥是單獨針對肝髒的。當然,也不至於讓你肝功能全失。不過父親那兒肯定是不會再要了。以後你和祁家就沒什麽關系了,當然了,前提是你不透露祁家的情況。”

祁婉的眼中透出訣別般的傷感:“你自己做決定吧。”

沈陌卻有別的想法。他立刻明白,這樣,母親做的美夢就徹底破碎了。她口中那個會帶她過上好日子,讓她流連在外從不回家照看兒子的乖女兒也消失了。

本該是大仇得報。可沈陌,不願意了。

只是還沒等祁婉說完,十一仰頭就吃。

“你是傻子吧?”祁婉不知是笑是哭:“你就不怕這個男人變心嗎?”

“不會的。”十一低著腦袋說:“哥哥他變心也沒關系,他是我哥。”

沈陌覺得自己眼眶發熱,回答十一的只有一個嗯字。

“這話你倆知道就好。以後不要給別人說了。”祁婉給了一張徐十一的身份證。她走得很快。

快到沈陌總覺得她還有什麽話沒交代。

但沈陌只是個普通人。他沒有去追,抱著十一親了好幾口,給她做好吃的晚餐。

周日。祁婉給沈陌打電話,約他來小區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獨自。

“這張銀行卡你收好。”祁婉打斷沈陌的拒絕,“裡頭是我準備度蜜月用的錢。不過我是用不到的。”

“怎麽會呢?”沈陌詫異地問:“你的追求者肯定很多。你又這麽善解人意,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冒著風險幫十一?”

祁婉晃蕩著自己的咖啡杯,緩緩道:“只是在超市碰見你們的時候,很羨慕你們。嗯,就是很羨慕。所以想幫你們,不可以嗎?”

“你不擔心……被祁辰異報復嗎?”

“報復?哈。”

祁婉苦笑著搖頭,說這件事就要之後再說了。

點心還沒上完,祁婉就接了個消息,立刻往外走。看上去像是逃命。

沈陌想不通很多事。例如祁家,例如祁婉為什麽會無法度蜜月,為什麽要幫十一。她又是如何從祁辰異手下逃出生天的。

窗戶外,那道挺拔的身影吸引著人的視線。

沈陌幾乎確定那是祁辰異。他倏然摘了墨鏡,扣過祁婉的手腕,抱著她的腰親了下去。

可真狠啊。比他將十一弄哭時還狠。

所以說……沈陌的大腦轉不過來。

所以,祁婉才沒法去度蜜月嗎?

沈陌忽然覺得,自己才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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