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打開鎖芯,猛地往外一拉,車廂中的黑暗瞬間被光線照亮,空中飄蕩的全是灰塵,薑昕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進去看看東西有沒有少。”
“喔。”
薑毅拉著一旁的扳手,踩上腳板蹬上,小碎步往貨車車廂裡走,蹲下來檢點著東西。
“一,一個不少。”他回頭說道,車外的光亮外照射著他姐的身子,不由的疑惑起來,“姐,這這個貨車,是是,是那個男人還給咱們的,的嗎?”
“廢話,把你腳旁邊的包給我。”
薑毅拿起來,劃著車廂丟了過去,她穩穩的拍在邊緣接住,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他往後看去,找到了自己的電腦,拿過來試著開機,還剩一點的電量,記錄除了上次沒有別的,這個車廂並沒有人動過。
貨車後面的人,靠著車廂抽著煙,正背對著他。
揉了揉小腿上傳來的疼,他拿著電腦站起來微微彎腰往外走,彎腰把電腦放在車廂裡,拉著一旁的扶手,單腳從裡面蹦了下來。
“姐……姐,今今天晚上想吃吃什麽,我去買菜。”
“不用。”她紅唇中輕吐出白霧,垂眸彈了彈煙灰,“今晚去偷個東西,我自己去,你不用跟著。”
他表情露出詫異的神色,“還偷?那個鑽石……已已經,已經在我們手裡了,你,你為什麽——”
“僅憑這一顆鑽石,能找到咱媽嗎?買走那顆鑽石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我有點頭緒,你不用管,這件事我來做。”
他著急的拉住她的手腕,“你你你,你有什麽,什麽頭頭,緒!鑽,鑽石,它就在咱們手上!”
薑昕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不會說話就閉嘴,鑽石在我們有什麽用? 你找到買走這顆鑽石的人了嗎?它現在就相當於一個破銅爛鐵,我要它沒個屁用!”
她將煙頭摁在車廂裡,轉身往別墅裡走,身後的人急了,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
“可可可,可你說過過!找找,找到鑽石,我們就離開開這兒!”
“那也是找到咱媽的前提下!”她頭也不回,煩躁的撩著頭髮抓起。
她也想離開這,可唯一的線索只有在這裡才有,她根本沒辦法走。
薑毅委屈的躲了一下腳,好巧不巧的扯到小腿上的疼,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他拿下眼鏡用力的擦著臉,擦著擦著卻越哭越凶,不知道究竟是疼的還是難過。
騙子,全都是騙子。
她點燃下最後一根煙,隨手把空了的煙盒丟在後面的窗台上,看了看手機。
八點還差三分。
白霧吹起環瞭著四周,騰煙升起,隨後漸漸消失。
直到手指傳來燒燙,她將煙頭摁在煙盒上,抬腳轉身,往酒店大門走去,每走一步,那該死的跳蛋都無處不在的刺激著她的神經,每一步都是艱難。
越過酒店華麗的大門,門口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摁下耳中的耳麥。
“頭兒,薑小姐進去了。”
她看向大堂中豎立的公告,拍賣會在十六樓。
潘國成那老頭,估計這次也想不到她會來偷一個雕塑,之前他可是天天偷藍色的鑽石出名,每次安保把手的,跟個防備國家機密政策一樣。
料也料不到,這個奇醜無比的雕塑會被她盯上。
她將面前的手機拿來,仔細對比著這個雕塑,底座照射出來的燈光上,一個醜陋四不像的人,正擺著妖嬈的姿勢,裙子飄起在空中。
有錢人的愛好這麽特殊嗎?什麽怪癖。
她仔細看了看搜索的介紹,還發現這雕塑是他從別人手中買過來的,花了四千多萬,這次拍賣的叫價竟然壓低了兩千多萬,難不成是缺錢了?
哼,不管怎麽樣,她不虧就對了。
蹲在地上,那跳蛋往裡面塞,讓她難受的想殺人。
控制住手抖,用螺絲刀擰著櫃門上的東西,將鐵皮打開,露出了鎖芯,拿起鐵絲往裡戳。
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拿著東西仔細的往裡面摸索著,眼珠子上下轉動著,找到了規律。
'哢擦'一聲,便開了。
玻璃櫃緩緩打開,四周的監控燈猛地亮起。
她嚇得一個激靈,還沒過一秒鍾,燈消失了,就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怎麽回事?
這怎還有燈,她事先沒調查好!
不管了,先把這東西拿走。
傅侑舔舐著後槽牙,笑的一臉囂張,轉了轉手中的槍,插進後腰口袋中,看著監控上的人,將東西綁了起來,甩進天花板裡,隨後那身影站在櫃台上也爬了上去。
不走尋常路的野貓。
門外可都是他的人,又不可能會對她怎樣。
監控室的幾個人,拉著倒在儀器上的幾名保安看了看,確認都被打昏過去了。
“頭兒,監控消除完畢。”
他掀了掀眼皮,轉身往外走,“看著她,把她給我堵死在酒店十樓。”
“是!”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那野貓給她宣示著成果,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不聽話,將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