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做不到老大那樣潔身自好七年只為了毫無希望的苦等一個人,但在他對感情二字死心了七年之後,容裳是唯一一個讓他的心活過來的人。
因為她,他才覺得自己活得是有溫度和喜怒哀樂的,知道自己不是一具精密的儀器的人。
她更是唯一那個皺眉就能讓他心疼不已的人。
因為在乎,所以在以為她是欺騙他的時候,才會憤怒得不知所以。
因為他害怕他所以為的兩情相悅其實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是錯已經犯了一次,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所以,他只能做到兩不相幫。
“岑子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半晌之後,容裳平靜下來問道。
“真想知道?”岑子義偏了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容裳。
“是陳彥澈讓你來的?”容裳問道。她就算不涉及地下世界的事情,但她又不是蠢,很多事情冷靜下來自然能想清楚。
“我很想騙你,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然後借著共患難的機會與你緩和關系,再從你口中套出一些我想要的情報。”岑子義笑了笑,從地上爬起來,從身上找了找,本來是想找支煙抽的,結果發現身上乾淨得讓人心碎,“做得真絕啊!”
他哀歎了一聲,坐回床上去。
容裳警惕的看著他,挪到了床的另一邊。
“……”岑子義覺得扎心了,“裳兒,你至於嗎?”
容裳道:“你自己是什麽人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岑子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啥,半晌又認命的閉上了。
他在容裳心裡的形象,果然已經沒救了。
“裳兒……”
“不許這麽叫我!”
他頓了頓,“不想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嗎?”
“你威脅我?”容裳聲音冷下來,“岑子義,捆綁和強奸還不夠,將我囚禁還要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岑子義被容裳口中的“強奸”兩個字刺激到,拳頭捏緊了一下又克制自己放開,“裳兒,我知道怎麽說你都會把我當成人渣、畜生、垃圾,但是,至少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要這樣爭鋒相對好嗎?如果在你眼前的不是我,是真正的敵人,你這樣的做法只會激怒對方!”
“關你什麽事!”容裳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她當然知道,如果是面對真正的敵人,這樣的做法是最愚蠢的。
可眼前的不是敵人,她恨他,內心裡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會真的傷害她,有他在,她至少是安全的。
所以她才敢囂張。
熟知容裳性子的岑子義歎了口氣,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較勁,便往容裳的方向靠近了一點,同她解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麽好解釋的,陳彥澈就是想通過容裳得知些容卿卿的消息罷了。
但容裳是個死心眼的丫頭,直接問的話多半是不會告訴他任何有用的信息的,所以陳彥澈便將人迷暈弄了回來,把岑子義也丟進來,意圖通過共患難的歷程,讓岑子義從容裳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