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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位朕坐得甚是不穩(NPH)》劇情
巳時三刻,元公公手捧聖旨,帶著一眾侍衛和豐厚的賞賜,聲勢浩大來到了南陽侯府。
老侯爺見此絲毫不敢怠慢,攜著侯夫人和上下一乾人等,恭恭敬敬把人迎接在了前院。
元公公展開聖旨,宣讀前掛著笑多問了一句,“侯爺,小侯爺不在府裡嗎?”
老侯爺和侯夫人對視一眼,為一刻鍾前沒能拉住那小兔崽子後悔不已。
“真是不趕巧了,元公公,本侯讓他去郊外的莊子上視察了。”南陽侯沒臉說他出府瞎混,只能扯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元忠能感覺出陛下派他來就是為了顧小侯爺,但人不在府內,連面都沒見到,他也無可奈何,“既如此,侯爺,就勞煩您代替小侯爺接旨吧。”
南陽侯聞言撩起外袍下跪,侯夫人也扶著侍女的手跪下了,身後的小廝跟著主人匍匐了一地。
還是為了顧小侯爺救下落水的聖上一事,加官進爵?他那位置再往上可就是王爺了!為此,扶襄特意從他的私庫裡,按照顧允白的喜好精心挑選了不少寶物,隻望他見到會心生歡喜,怒氣消散。
千頃良田,外加幾十抬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南陽侯面帶喜色接過聖旨,元公公急忙上前雙手攙起他,也是笑容滿面。
侯夫人對身邊的侍女使一個眼色,她便殷勤地上前往元忠手裡塞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侯爺,”元忠又拿過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雙手奉上,“這是陛下吩咐要親手送到小侯爺手上的,只可惜小侯爺外出了,便由您轉交如何?”
“陛下仁厚,本侯替犬子多謝陛下賞賜!”南陽侯趕緊接過,再次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元忠退一步拱手還禮,面上帶笑,心裡卻在發愁回去該怎麽交差呢?!
此時的皇宮,第五深長身玉立站在禦書房殿內,美其名曰向聖上問安。
扶襄對他的到來已見怪不怪,從厚厚的奏章中抬起頭,隨意在殿側指了指,示意他先坐下候著。
或許是多日未見,他發覺這人竟消瘦了許多,臉部輪廓越發鮮明,墨玉般的眼眸深邃暗沉,俊美華麗中添了幾分凜冽。
畢竟是聯盟國的質子,扶襄擱下朱筆,看著他問道,“府上的下人未曾苛待你吧?”
第五深靠在圈椅裡,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聞言長眉斜挑,反問,“陛下何出此言?”
“看你似乎瘦了些。”扶襄淡淡地回一句,見他無事的樣子,又低下頭專心審閱案上的奏章。
殊不知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把第五深整個人都炸蒙了,回過神隻覺受寵若驚,他竟也會注意到他的變化嗎?
還不等他接上一句什麽,一名內侍悄然站在門口,低聲道慈寧宮的劉嬤嬤在殿外求見。
禦案後的皇帝陛下眼神一個恍惚,奏章上的字是半個也未看進去。片刻後,他語氣平平開口道,“先問清楚是什麽事。”
內侍得了命令,便躬身退出去。不大一會兒,進來恭聲回道,“陛下,皇太后請您過去,其他的劉嬤嬤並未多說。”
殿內一片安靜,良久,扶襄才站起身,邊向門口走去,邊吩咐,“擺駕慈寧宮。”
正值寒冬,有宮人上前欲為他披上鬥篷。第五深接過來,直接抖開裹在了他的身上。
他從身後擁著他,雙臂緊緊收攏在胸前,密不可分的姿勢,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鼻端,他不禁深嗅一口氣閉上了眼。
“松開!”扶襄不耐地斥一聲,面上帶著厭倦。
“陛下什麽時候回來?”第五深收緊手臂,垂下眼去看他的側臉。
扶襄任他抱著也不掙扎,平靜地嘲諷,“窺探帝蹤,你倒是膽子大?”
第五深親昵地用鼻尖蹭他腦後的長發,眸中光華流動,“陛下恕罪,實在是臣擔心您又把臣一個人撂在這裡。”
“...”扶襄也想起了上次發生的事,不可避免又想到了顧允白,也不知元忠去到侯府如何了,他雙眸放空思緒紛擾。
第五深見他心不在焉的,臉色一凝,低頭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扶襄擰眉,抬起手肘在他胸口重重撞了一下,被放開後霍然轉身,冷冷地推開了他。
第五深隨著他的動作後退一步,笑吟吟地看他紅腫的耳垂,神情邪魅而危險,“陛下被臣抱著心裡還想著旁人,擱誰身上都會生氣吧?”若叫他們也體會一番,指不定得酸成什麽樣子。
扶襄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望著他也不言語,轉身離去前,冷聲吩咐,“請五皇子去偏殿的茶室。”
第五深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直至染上涼薄之色。
一旁站著的內侍心驚膽戰瞄他一眼,然後抬起手臂,“五皇子,您這邊請!”
走進茶歇室,他環顧一周,熟悉的擺設,明貴奢華。
將身倚在圈椅內,他從袖袋裡取出一把玉骨扇,小心地展開,眼眸沉沉如墨。
不過一把被丟棄的折扇,每日裡帶在身邊是為了什麽?睹物思人嗎?他自嘲地笑了笑。
大殿內雖溫暖怡人,卻也冷冷清清的,他把折扇輕輕放在桌上,坐直身子挽起衣袖,自顧自烹起茶來。
醇厚的茶香四溢彌漫,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小小的汝瓷杯,送到唇邊慢慢喝了下去。
茶溫尤存,扶襄便披著鬥篷轉回了禦書房,面色冷淡,瞧不出什麽情緒。
第五深在茶室能聽到他的聲音,“元忠回宮了嗎?”
上午的陣仗那麽大,第五深自然也知道元忠幹什麽去了,還是念著顧允白呢!他不自覺捏緊手中的瓷杯,心中陣陣鬱氣翻湧。
“陛下!”
也是巧,後腳元忠便進殿複命了。
扶襄神色一松,盯著面前的人,難得心底有些緊張,“他、顧允白,他怎麽說?”
即便元忠不願去打擊自家聖上,也隻得硬著頭皮回道,“陛下,顧小侯爺不在府內,奴才無能,若是早些趕到便不會錯過了。”
一番話,叫扶襄面色發白,心狠狠地糾起來。片刻後,他長出一口氣,微微仰起臉,目無焦距望著上方的橫梁。
第五深一襲長袍曳地,緩慢踱步到他身邊,衣袖下手掌緊握到發白,嘴角卻勾出一抹弧度,“陛下,顧小侯爺今日不在府內,明日可就難說了!”
聽見耳邊的話,扶襄收回目光,轉過頭淡淡地瞥他一眼,不置可否走到禦案後坐下。
元忠見狀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午時,第五深直接留在了宮裡用膳。長廊下,扶襄被他壓在紅漆柱子上,兩人雙唇相貼,氣息交融。
第五深心跳得厲害,舌尖試探性深入他的唇縫。下一刻,那雙柔軟的唇就避開了,他斂著眉沉沉一笑,抱緊懷中的人。
“五皇子日後一個月進宮一次就可以了。”扶襄不為所動,聲色冷淡地下命令。
第五深挑眉,“陛下如此狠心嗎?”說著在他被咬得紅腫的耳垂上吻了吻。
扶襄手掌抵著他的胸膛,用力推開,看進他的眼睛裡一字一句道,“是沒有必要。”
那雙眼瞳孔驟縮,心尖似乎也被刺了一下,為他毫不在意的態度,和拒人千裡的冷漠。
第五深唇邊緩緩綻開一抹笑意,眸中是一片濃重的黑,扶襄率先轉過身,也不看他,嗓音淺淡,“五皇子該回府了。”
“是啊。”第五深握緊袖袋裡的折扇,堅硬的扇骨硌得掌心發疼,他卻好像一無所覺。

——

翌日,元忠帶著聖上的口諭,和一抬抬讓人眼紅的賞賜,又來到了南陽侯府。
皇宮內,攝政王散朝後徑自走進了禦書房,強大的氣場讓書案後的皇帝陛下想忽視都難,卻愣是憋著一股氣一心專注眼前的奏章。
“襄兒,”扶行淵在他身旁站定,低頭笑道,“政事如此繁忙嗎?連皇叔也顧不上?”
邊說邊用指腹在他臉頰上刮了刮,一臉寵溺之色。
扶襄不客氣拍開他的手,抬眸冷淡地看他一眼,也不作聲。
扶行淵彎腰,一手撐在扶手上,一手擒住他的下頜,逼迫他與自己對視,語氣變得嚴厲,“本王看你的膽子也大了,目無尊長?”
扶襄心頭狠狠一跳,隨即眸中滑過一抹嘲諷,尊長?他算哪門子尊長?!
“嗯?”扶行淵看懂了他眼神中暗藏的意思,卻面色不變,甚至捏著他的下頜晃了晃,就等他的一句話。
扶襄握緊掌心,仰著頭盯緊他,妥協一般不冷不熱喚他,“皇叔。”
扶行淵終於滿意了,松開手,又在他下巴上親了親。雖然他一臉不樂意,但也達到了目的。
“今日又往南陽侯府送什麽東西了?”扶行淵靠在書案旁,漫不經心問道。
“庫房內的金銀珠寶。”扶襄垂著眼淡淡回一句。
扶行淵直起身,負手來回踱了幾步,好一會兒調笑道,“如此大張旗鼓,不知內情的,還當你是要去侯府下聘呢?”
扶襄怒氣頓生,轉過頭看他,冷冷道,“那不如皇叔幫朕看看侯府可有適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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