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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位朕坐得甚是不穩(NPH)》劇情
又過幾日,皇帝陛下遇襲一事終於有了眉目,涉案人員已全部被下入大理寺監牢,震驚京城的幕後主使竟是當朝禦史,這就很難人尋味了。
攝政王府,衡蕪剛走進書房,就被扶行淵喝住了,“本王告誡過你,不要暗地裡搞動作,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話音剛落,他直接把手邊的茶盞砸在了他身上,一眼掃過去的目光冰冷狠戾。
清脆的聲響,衡蕪被那凶猛的力道砸得後退一步,胸前的衣袍暈出了大片的濕跡。
“王爺,下官並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他冷靜地開口,卻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心弦緊繃。
扶行淵望著他,給了他足夠的心理壓力後,才不緊不慢道,“你以為你那些煽動人心的話本王絲毫不知?這次也就是他毫發無損,若真出了什麽事,你們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都不夠抵的!”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衡蕪站在原地不由心裡咯噔一聲,他眼中的煞氣讓人不寒而栗,他毫不懷疑他一定會這麽做的。但,他用力捏了捏手指,聲音乾澀,“王爺,您真的要讓一個人影響您到如此地步嗎?”
或者說,那個唾手可得的位置,您究竟還要猶豫到什麽時候?
扶行淵面無表情靠在圈椅內,一時很難讓人揣測他的真實想法。半晌,他才道,“衡蕪,你最近事務繁忙,操勞甚多,從今還是在府中好好歇息一段時日。”
這是變相的禁足了。衡蕪頹然地閉了閉眼,說不清是失望居多,還是怨忿居多。
很快,扶行淵從他身旁大步走過,衣袂帶起一陣涼意,幾乎瞬間滲透到四肢百骸。

——

大理寺門前,扶襄一身玄色的錦袍,面色冷凝,正扶著牧雲霽的手臂,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邁入戒備森嚴的大門,沒有興師動眾,大理寺卿彎著腰畢恭畢敬在前面帶路,一行人很快在重重守衛的監牢前停下。
扶襄站在最前方,森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與頭頂烏沉沉的天色格外相配。
片刻後,他抬步向裡走去,頓時鼻端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經過悠久歲月沉澱出的霉味,堵在胸口隻覺氣息混濁。
大牢內光線昏暗,地面也並不平整,牧雲霽跟在他側後方,眼睛時刻注意著他的腳下,其余人等則留在了外面。
很快就到了關押幕後主使的牢獄前,是一間四面密不透風的暗房,只在頂部開了一扇窗以便透氣。
門是開著的,扶襄幾步走進去,攝政王竟然已經在裡面了。
“皇叔怎麽會過來?”他不鹹不淡地問著,視線落在被十字柱綁著的人身上。
那人原本垂著頭,聽見他的聲音陡然抬頭看過來,灰白凹陷的臉上,一雙眼閃著怨毒而又不甘的光。
“等你一同提審。”扶行淵簡短地回一句,走到他身邊不著痕跡擋住了投射過來的目光。
牧雲霽也上前站在了他身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扶襄心裡明鏡似的,不以為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一步步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觀察了一番,才開口道,“費盡心機卻功虧一簣,你們預料到這個結局了嗎?”
“哈哈——”那人不屑地笑了,卻又在攝政王的眼神下如同被掐住脖子,驚懼地一下收住了聲。
“陛下,您這個帝位怎麽來的我等一清二楚,若你心系天下倒也罷了,但你年幼尚且能力不足,反時與朝臣廝混玩鬧,荒淫無度,這是把朝堂當成了什麽?坊間的勾欄院嗎??!”
他聲音虛弱,卻拚著一股氣,梗著脖子質問的話字字鏗鏘,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扶襄臉色驟變,劈手奪過侍衛手中的鞭子,反手一揮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啪——”的一道悶響,特製的倒刺精鞭刮起了一層皮肉,他當即疼得渾身直冒冷汗,肌肉不住地抽搐著,卻又在下一刻笑了起來,那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高高低低的氣音。
攝政王欲上前的動作頓住了,牧雲霽也變了臉色,眼中殺氣橫溢,早知道該把這人的嘴縫起來!
扶襄的臉有些發白,一雙鳳眼冷冷地裹著一層薄霧。他又上前幾步,注視著垂死掙扎的當朝禦史。
他心中是難堪且憤恨的,卻死死掐著掌心沒在幾人面前表現出來,他與他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有用嗎?朕自問不曾愧對過黎民百姓便夠了。”
誰知不過幾日,牢中的一段話竟在京中暗地裡傳開了,原來當今聖上后宮無人,不為別的,皆因他喜好男色,朝中重臣但凡姿色上乘的,都被帶上了龍床,紅帳暖香,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顧允白聽到這個傳言時,原本拋上拋下的馬鞭一溜手,直接掉地上了。緩過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話,還真是老手啊!
久未露面的第五深一直在府中深居簡出,隻偶爾會去得意樓坐上一坐,當那輛熟悉的馬車從門前的長街駛過時,他便會站在窗口飲鴆止渴一般地看著。習慣性摸向那把玉骨扇卻摸了空時,他才恍然記起,原早已把它束之高閣。
與朝臣廝混?恐怕有些人巴不得呢!他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嘲諷,心底隱隱的不甘和嫉妒卻無人知曉。
宮外各種關於皇帝陛下的風聞,傳到扶襄耳朵裡時,已經有了無數個堪稱香豔的版本,霸王硬上弓有之,主動勾引有之,你情我願有之,甚至還有朝臣間爭風吃醋從而大打出手的。
“……”扶襄的額角突突直跳,他最近很少在禦書房單獨召見大臣,與攝政王更是交談甚少。原本一張清冷的面容越發淡漠,到底是那些話給了他極大的不痛快。
可誰知這些傳聞愈演愈烈,滿朝文武都被編排了個遍,他有心讓錦衣衛用手段壓製下去,但悠悠之口豈能盡封,堵倒不如疏。
眼看除夕將近,皇帝陛下在臘月二十三這日便給眾大臣放了年假,接著又下發了幾張特赦令並幾項減免措施,很快百姓的歡呼聲就把前一陣的言論蓋下去了,都在忙著采買購置以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禦書房,元忠見聖上手頭的政務處理完了,便小心翼翼地上前請示除夕宮宴該如何辦。
畢竟南方的災事還未完全解決,聖上的心情也一直不太好,應是不會大辦。
果然,聖上看著手中的奏疏眼都沒抬,過了一會兒淡聲說道,“在春和殿設家宴吧。”
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天,京中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宮中也不例外,皇帝陛下設宴春和殿,遍邀宗室。
先帝雖然只有扶襄一個兒子,但他自己有幾位兄弟,在京城內的攝政王是一個,還有兩王一貫安分守己,其余三王則在自己的封地逍遙快活,並未在這一日趕來赴宴。當然扶襄也不計較,送去一些賞賜便揭過了此事。
南陽侯和淮陽侯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算起來卻並沒有多少人,畢竟聖上還是孤家寡人,后宮可一直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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