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說來就來,在高層公寓裡看這場風暴,可謂壯觀。
客廳裡全景落地窗,暴雨異美的視覺效果,在撲面而來,樓體甚至有微小的晃動,哪怕隔著厚重的玻璃,也能聽到外面風聲大嘯。
繆時洲搬來了沙發面對落地窗,讓她觀賞,唐蒲捧著熱粥,好不愜意伸了個懶腰,腿上的毛毯往下掉,繆時洲及時拉住,往上蓋了蓋。
他手裡捧著本孕婦飲食指南,戴著無框眼鏡,看的認真,面對暴風雨頭都不抬一下。
“你看出什麽了?”
繆時洲啪的一聲合上書,抬頭道:“孕期宜吃高卵磷脂,高硒,高碘,高維生素C,高維生素D,高蛋白質,高鈣,高鐵食物。忌吃高刺激性食物,高脂肪食物。”
他這是要把書給背下來。
“宜食的有雞蛋,海帶,黃豆,薏米。”
“停,我沒要抽查你的意思。”
繆時洲皺眉思慮:“我在熟讀,好像沒記住很多,剛才還有個我忘了,是什麽來著。”
說著又翻開書,唐蒲胳膊撐在扶手,托腮欣賞,少見他戴眼鏡,竟斯文敗類的不像話。
伸出手,用手指撩撥在他額前的碎發,不小心碰到鏡片,指甲磕響在上面,他嘴皮子在動,像是課堂上認真背書的學生。
“繆時洲,你上學那會戴過眼鏡嗎?”
“帶過一段時間,不太舒服就不帶了。”
“你近視?”
“沒有,只是帶著看會更清晰。”
她突然逼近,放大在眼前的女人認真湊上前觀察他,似乎要數清楚他的毛孔,繆時洲呼吸一滯,薄唇嗡動,忍不住咬了一下抑製自己。
“沒人說過你戴眼鏡斯文敗類嗎,像個文質彬彬的家暴男。”
“家,家暴男?”他被突如其來的形象給整不樂意了。
“你知道嗎,書上還說孕婦要時刻保持心情愉悅,提高興奮度,有助於新陳代謝。”
唐蒲往後仰,昂起下巴:“我知道你想幹什麽,別過來。”
越這樣他越要得寸進尺,一手摘下眼鏡,目露凶光,笑的唇瓣張開,仿佛是長了獠牙撲上前:“外面這麽大的風暴,裡面要是沒點聲音,對不起這要下一周的暴雨。”
“什麽爛理由,好好看你的書去。”唐蒲一腳踹上他胸膛,半躺在沙發,用力要把他給踹走。
壓下來的力氣驚人可怕,他一手攥住腳踝,把腳趾放在嘴邊癡迷的舔,故意發出黏黏不斷的吸吮口水聲,又清又脆。
腳底泛癢,唐蒲咬住下唇,他睜眼便是厲光,鏡片在他手心下被按得碎裂,餓狼撲食把她壓到身下。
“混蛋,別拿你舔腳的嘴親我!”
暴雨真如天氣預報說的那樣下了一周,出不去的時間,兩人在房子裡翻雲覆海,他手指的技巧一天比一天熟練,掌握了唐蒲的敏感點後,隨隨便便就能讓她高潮。
別說是床上,兩人忙起來沒打算收拾,把客廳和廚房都弄濕的一塌糊塗。
她從沒這麽累過,書上說讓她保持心情愉悅,但似乎忘記說勞累後果,一周後,唐蒲腰酸的沒法從床上起身。
繆時洲忽然說起關於婚禮的事情,唐蒲想一切從簡,甚至沒打算辦的念頭。
歸根結底,是心裡還留著對曾經愛人的愧疚,他明面上沒說什麽,心裡早就不愉快了,至少繆時洲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唐蒲結婚的事,私自把請帖寄給了她往日裡所有交往過的前男友。
原定在教堂裡的婚禮只能容納一百人,繆時洲把人數擴大,放了很多狗仔,裝成工作人員進去。
他偏要大動乾戈讓人都知道,唐蒲還不曉得他這些小心思,若是發現了,那他得禁欲一個月。
婚禮結束那天,她在休息室裡換下婚紗,拿手機刷著鋪天蓋地的新聞,臉色不好,眉頭也皺的越緊,把手機蓋到了化妝桌上。
一旁的化妝師擔心詢問:“是妝容有哪點不好嗎?”
“不是,很好看,謝謝。”
“不客氣,您長的就很美。”
繆時洲開門進來,把化妝師遣走,松了領帶來到她身後,彎腰透過鏡子,看向她妖容精致的美貌。
“生氣了?”
“承認了是吧。”
“我就知道你會發現,所以我做好準備了。”他一副任由打罵的樣子,蹲在她身邊,把手拿起來放在他臉上。
唐蒲知道有些對不起他,要為了照護她曾經的過往,把婚禮低調的再低調,讓他委曲求全,繆時洲有理由做到這種份上。
她把手收回:“沒有下一次。”
“但你得把今天的份子錢都還回去。”
“為什麽,那樣不吉利。”
“要不是你大張旗鼓的宣揚,他們也不會來這。”
“我不要!”繆時洲撇過頭,醋意橫生碎碎念:“他們給錢也是應該的,跟你交往過是榮幸,回收點交往費怎麽了,我不還!況且不吉利。”
何況,那穆駱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好像在挑釁他,他偏不還,就要拿他的錢給他們二人生活添點情趣,最好買五十萬的避孕套,天天戳!
“繆時洲。”唐蒲彎下腰,美眸抬起審視他:“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東西嗎,一隻只會嗷嗷亂叫掉進泥坑裡的狗,看著是在玩耍,其實很可憐。”
“……我不可憐。”
“誰吃醋把自己憋到內傷,誰最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