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席曼香敷著深海面膜,手指一邊搓著面膜的褶皺走到門前,打開可視電話一看,是她女兒的臉。
“你怎麽有空來我這。”
把門打開,看到她身旁跟著的人,驚喜差點跳起來:“你們倆怎一塊來的啊!”
唐蒲拉住她的手臂往裡走,小聲碎碎念:“怎麽見到他態度就360度大轉變,你臉上敷的什麽泥巴。”
“什麽泥巴,你媽我剛買的限量款。”
“趕緊去洗了。”
“阿姨好。”他拿著大包小包進來,席曼香才看到他手裡的東西。
“這是幹嘛呀,你倆打的什麽鬼主意?”
見唐蒲沒說話,繆時洲欣然一笑,舉起手裡東西,一副乖乖臉:“我來提親。”
她驚愣的跟臉上泥巴顏色都要融為一體,二話不說跑去衛生間。
席曼香自個一人住著大別墅,養養花花草草好不自在,房子被她規劃的井井有條,一樓客廳充斥著她的少女心,全是粉嫩。
繆時洲拿出首飾金盒,裡面幾十根金條,金鏈金鐲子,在粉色桌布映襯中格外閃耀。
“這是聘金。”
他把剩余的禮盒一件件擺上桌:“這是給您的些心意,不知道您喜歡什麽,所以大部分我都買回來了。”
雖然沒說明裡面是什麽東西,席曼香看著箱子上奢侈品的logo也不傻。
緊接著還有一箱:“這是給叔叔準備的,我也不知道他喜愛什麽,不論是煙酒茶,還是古畫都有。”
聽到叔叔倆字,席曼香就知道唐蒲肯定沒跟他細說。
“這孩子,提親就提親,何必把家當都給拱手送上門呢。”她用手掩住笑意,看向唐蒲:“還有你也是,怎麽不跟時洲提前說你爸……”
唐蒲在給她拚命的使眼色,擠眉弄眼,席曼香挑著眉,一臉奇怪問:“怎啦,臉凍僵了?我這屋也不冷啊。”
她一拍額頭,把頭轉了過去,氣鼓鼓的鎖緊眉。
繆時洲連忙坐直:“阿姨,我來的匆忙,也沒過問,叔叔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哦我待會兒跟你說,廚房裡還燒著茶,等我拿過來。”
“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坐著!”席曼香往廚房跑,唐蒲順帶也起身:“我去衛生間,別跟我。”
繆時洲怎麽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這家裡這麽大,偏偏衛生間就要跟廚房挨著嗎。
唐蒲躲進走廊,往後試探看了一眼,見他眼神不在這,便抬腳往廚房裡跑。
“媽,你得拒絕他!”她一邊關門,一邊氣的跺腳。
席曼香關了火爐轉過身:“你都讓人來這提親了,還讓我拒絕他,你耍人呢。”
“我根本沒讓他提親,是他威脅我,你聽我聲音,啊啊啊。”唐蒲指著張大的的嘴,喉嚨裡嘶啞的喊出幾聲,席曼香踮腳查看。
“怎麽跟烏鴉似的。”
“他掐的!快把我脖子掐斷了,我差點就死了,他還把我關在他家,說我要不跟他結婚,就不放我出去,還威脅把我綁去瑞士。”
她呵呵笑兩聲,上下打量她:“歐美片看多了吧。”
“我騙你幹嘛啊!”唐蒲急的泄氣,抓住她胳膊懇求:“你千萬別答應他,現在就出門嚴肅地,認真地,憋著一張臉拒絕他!說你不會讓他跟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
“停停停。”席曼香將她胳膊扯開:“這事兒,我不能光聽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得親自問問他,他要是真的那麽愛你,哪舍得讓你受傷。”
唐蒲譏嘲冷笑:“就是說,他就是個變態,還有暴力傾向,他才不愛我呢,把我當成他的私人物品而已。”
身後的推拉門打開,露出繆時洲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唐蒲,你在偷偷的說我什麽?”
眼前的人渾身一僵,瘦弱的肩骨都開始抖動,她扭過身不敢看他的臉,冷漠撞開他肩膀往外走:“我實話實說而已。”
來到她的地盤,唐蒲變得得寸進尺,不像剛上車那會兒的小貓咪,乖巧親人,繆時洲有些頭疼。
兩人在廚房談話,唐蒲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眼睛直勾勾往裡盯,只能看到他的外套一角。
她手指摳著右手裡的鑽戒轉動,好幾次都想拔下來。
緊張的雙腳掂起,不安發抖,迫切希望媽媽拒絕他的提親,讓他再也不要糾纏。
繆時洲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席曼香與他說笑,他看了她一眼,笑容淺淺,猜不透情緒,可卻走到了門口。
“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慢點啊。”
唐蒲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嘴角抑製不住興奮揚起來笑容,見門關上,突然反應過來。
“還有那一桌子的東西也讓他全都帶走!”
席曼香過來拉住她:“我有話跟你說。”
“什麽,什麽話?”她隱隱覺得不安:“不是吧,你不讓他拿走那些東西,是還想接受他的提親,讓我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我跟他說過了,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嫁給欺負她的男人,所以我讓他想辦法付出行動,我得看到他的改變。”
“他能改變什麽,你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嗎?”
席曼香無奈拉住她的手:“唐蒲,你為什麽不能試著打開一下自己,這麽多年了,你心裡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不肯結婚,我是知道的,你爸爸這麽多年不回來,你難道就不難受嗎?”
唐蒲眼眶忽地一熱,提起呼吸,久久無法平複。
“今晚先住我這”席曼香笑著把她推去臥室:“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討厭時洲,以我的認知來說,你要是真討厭一個人,魚死網破也會跟他鬧掰,更別提還把他引到家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