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裡,店員告訴她,最近這些天那名外國人經常來店裡找她,看她不在就走了,也沒要拉弓的意思。
唐蒲想了想,她說的應該是那個混血男生,叫她不用管,辦卡什麽目的,已經很清楚。
“我不在的這些天有新的會員加入嗎?”
“有的老板!一共二十個,其中五個都是辦了咱們這五年卡,您看一下收支。”
趁她查看的功夫又說道:“朗市有射箭團下周來我們這比賽,主辦方邀請您也去,說您既然開辦了咱們宜市第一家專業弓箭館,就有一定代表作用。”
唐蒲開這家店,原本也只是為了興趣和能賺錢,大部分國際賽事,參賽選手家裡都不缺錢,她也是看中了這其一的風口。
要說她有什麽遠大的理想,那還真沒有。
員工見她忽然笑起來,有些捉摸不定:“老板您要不要去,他留了個聯系方式在這,我答應他要一周內回復。”
“去,也能給咱們弓箭館拉點新客人。”
“好嘞!”
唐蒲剛要離開,就見到了員工口中找她好幾天的男生。
繆時洲進門,面無表情的臉上綻放出煙花,眼裡毫不避諱欣喜,快步走來,衛衣和束腳長褲,渾身溢著青春氣息。
“姐姐,你好久沒來了,今天能教我拉弓嗎?”
她看了眼店裡休息區的教練,隨意指了一個:“艾格,你過來教教咱們這位會員。”
“不行!”繆時洲當即反駁,還沒起身的教練就嗅到了一絲尷尬的味道。
“我要你教我。”
“我只不過是教了你一次就記住我了?而且我可沒有專業教練好,怕教壞你。”她打趣著。
“我不怕,你教我就是了。”繆時洲有點急,好不容易見到她,總不能又一點進展都沒。
估計是血液裡的西方基因,他很是難纏,唐蒲看了眼腕表,無奈笑笑:“我還有事,下次吧。”
“下次是什麽時候,你得給我個準確的回復。”
“下次,就是下次,我最近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店裡,你等我下次。”唐蒲挑著眉敷衍,大步衝向門口,就被他抓住了胳膊,力氣驚人的大。
她以極快的速度掙脫,轉身面對他,往後退了一步。
或許是反抗的太過迅速,繆時洲知道她討厭被接觸,著急放開手,表情有了崩裂,異類的俊容捉摸不定,灰眸暗沉翻湧。
“我有東西想要給你。”
“我們一共才見了兩次面,你就要給我東西,未免太奇怪了。”
“我希望你來這裡是好好練習射箭,我討厭打著幌子圖謀不軌的人。”
高豔的女人脫身而走,他手在口袋中捏緊那盒戒指,修剪整齊的指甲也有要折斷的衝動。
唐蒲開著輛甲殼蟲,到了國際酒店樓下,這是知名富豪區辦公酒店,來往的豪車中,她二十多萬的大眾毫不起眼。
前台禮儀小姐聽聞她來找人,打給了客房房主:“您好,有位唐女士要見您,請問是您預定的客人嗎。”
“好的,先生。”
掛了電話,女人鞠躬請到:“請跟我來。”
唐蒲拿著蛋糕跟在她身後,一直乘坐電梯將她送到房間門口。
敲響了門,何逸明早就等著她了,打開門後欣喜跺腳:“唐蒲!”
她舉起手裡蛋糕晃了晃,走了進去。
“你終於來了,嗚嗚,我還以為你真不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等的多著急。”
他關上門,從身後彎腰抱住她,膩歪蹭上她脖頸,大口嗅聞她身上檀木香水味,聲音曖昧:“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我肯定讓你舒服。”
唐蒲拉住他的手腕,將手臂拽下:“我來,是想跟你說件事。”
她語氣不同平時會寵著他,表情也很認真。
“什麽事啊。”何逸明挑著笑,緊緊扣住她的手指,眼裡不停祈求她,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你來這裡,不就是哄我的嘛,我已經不生氣了,真的!上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不是。”
“那你什麽意思,你還帶了蛋糕來啊!你明知道我喜歡吃甜的還帶蛋糕,還是最難買最難買的那家甜品店,你就是來哄我的!”
“何逸明,你二十二了,不是個小孩,別在我面前撒嬌,我也擔當不了你的小脾氣,我們不合適。”
他眼裡告哀乞憐:“啊?”
唐蒲放開他的手:“把蛋糕吃了心情會好一點,別成天窩在酒店,要是我一直沒來,你就打算住這了?你媽媽會有多擔心你。”
“你幹嘛提她,是我媽讓你跟我分手的?”
“是我主動跟你提,我們真的很不合適。”
“你什麽意思啊!”他又哭又跺腳:“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是看我年齡小嗎,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嗎,你憑什麽說分手就分手啊!”
他大口喘著氣委屈怒目,憤怒哀泄:“當初有多少人攔著不讓我跟你在一起,可我就是願意,因為我相信我才是會陪在你身邊的人!他們勸我我都沒聽,你憑什麽現在這樣對我!”
“是我一時大意了,我以為我會喜歡你的。”唐蒲低頭撓了撓額角:“但跟你在一起才發現不是。”
“不是?你現在說不是!”他嗓門尖銳的怒喊,比吵架的孩子還要固執:“你一開始就不喜歡我,還要跟我在一起,你不覺得你不要臉嗎!我這麽喜歡你,你又對得起我嗎!”
她確實有錯,也不好跟他辯解什麽。
“對不起。”
“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唐蒲你憑什麽,我每天姐姐長姐姐短黏著你,你也沒說你討厭,你一句不喜歡就可以把我打發走了,你覺得自己有多高貴啊!跟你交往之前,就有人說你賤,現在我是真信了,你他媽就是惡心!”
分手見人品,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她喜歡在感情裡果斷行事,不喜歡就要及時止損,寧願對他有些傷害,也不願意繼續禍害他,折磨自己,即便被罵,她認栽。
“隨便你怎麽說。”
“你走什麽走,我說完了嗎!”
唐蒲甩開他胳膊:“我們分手了。”
“經過我同意了嗎!操!”
啪!
何逸明手掌落到半空,打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驚愕望著自己手心,難以置信。
肩頭的長發滑落到胸前,她捂著臉,皮肉陣陣刺痛,扯到耳墜,耳垂揪刺,即使如此,依舊面無表情凝視地面。
“對,對不起,我就是太生氣了,是你先惹我的。”
“對不起唐蒲,對不起,姐姐,嗚,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這下可以消氣了吧。”唐蒲放下手,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猙紅,轉身衝向門口。
“不是,你不能走,姐姐,嗚,姐姐你別走對不起,我真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何逸明死死抓住她胳膊哭,貌似剛才被扇的人是他。
唐蒲用力掙脫,紋絲不動,回頭抬起高跟鞋,使勁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啊啊——”
得到空隙的一瞬間掙脫,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