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蒲在他說話時,直勾勾盯著他。
樊陽焱壓力山大,好幾次都結巴了,在他說出認為孫蝶是被人騙去國外打工,她媽媽著急拉住他的手跪下來求他。
“你一定要幫我找回我女兒!付多少錢都行,我女兒那麽單純,她被人騙到國外就是死路一條!我求求你,我求你!”
身旁的警察連忙扶起她,唐蒲抬頭詢問:“有什麽確切的證據嗎?她單純是可能被人騙,但她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不會不聯系家人,一個人走。”
“我說過了,這只是一個猜測,最近宜市也有很多起被騙到緬甸打工的人,萬一她被人用父母要挾,自己一個乖乖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唐蒲暫時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但她覺得,孫蝶失蹤案件,最大可疑的人就是他了。
“唐小姐,對於您提供的證據我們會妥善保管,不過接下來就是跟孫蝶母親的單獨詢問了,還請您回避一下,有什麽消息我們也會立即通知您。”
樊陽焱下了逐客令,示意著一旁的警察,勸阻她離開。
唐蒲從樓道裡出來,不甘抱臂,低頭深思,她總想點破那個男人,顯然是跟繆時洲一樣,會裝模作樣的家夥。
“唐蒲!”
她腳步停住,看向來人,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繆時洲跑的胸前衛衣帽繩甩的飛快,白皮夾克,一副學生氣,雙重的血脈容顏,笑溢英倫之氣。
“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樊陽焱。”怕她不記得這家夥的名字,便說道:“上次一塊去度假的朋友。”
“我工作剛結束好餓啊,唐蒲,一塊去吃飯嘛。”
唐蒲拽著他皮衣一角,問:“你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見她一臉認真,秀氣的臉蛋嚴肅十足,繆時洲調戲的勾了一下珍珠耳環,在她臉龐顫抖起來。
“剛才你不是見到他了嗎,做偵查的。”
“我怎麽不信。”
“那怎麽辦,我們的信任完全崩塌了呢,我好傷心,我要跟阿姨哭訴。”
“你能不能別來這套!”席女士沒明擺著拒絕他,這家夥自信的認為自己機會大著。
“走,先上車,我來之前在餐廳訂了桌,一起去吃。”繆時洲一把摟住她,低頭還不忘挑逗:“姐姐好嬌小啊,穿著高跟鞋怎麽才到我肩膀,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從牙縫裡擠出滾字,又看到他那輛高大的越野車。
“等會兒我讓樊陽焱把你的車開走,先坐我的。”
繆時洲把她車鑰匙扔進了她的車裡,跨上駕駛座,往她手裡瞄了一眼,嬉皮笑臉驟變。
“戒指呢。”
他威力的聲音突然讓唐蒲心虛:“包裡。”
“拿出來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它丟了。”
“我沒丟!”
其實她也不確定,今早出門就嫌棄那戒指在手指上礙事,隨手抹下來,好像是放進了包裡,難不成是在口袋?
唐蒲忐忑的打開包翻找,突然頓住。
“唐蒲,你該不會真的把它給丟了吧!”
繆時洲伸手去拿她包,她猛地一巴掌拍過來:“別碰我包!”
突如其來的大吼,兩人都愣住了。
她的暴跳如雷,唐蒲自察覺不妙,連忙合上,抱在懷裡:“不是,戒指我沒丟,在我口袋。”
唐蒲從外套口袋把戒指拿了出來,顫抖帶到自己手指上:“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吃飯。”
“怎麽了。”繆時洲扯開她胳膊,強行要把包奪過來:“拿來我看看。”
“滾啊!別碰,我說了讓你別碰!”她眼紅,死死把包抓住,尖銳的指甲在皮包表面劃出一道痕跡,繆時洲怒皺眉頭。
“唐蒲!松手!”
“該松手的是你。”她爬上前咬住他的手,下了狠口,一塊肉都快咬掉了,繆時洲疼的收力,沒等抓住她,就被她打開車門跑了。
“唐蒲!”
她跑上甲殼蟲車,把包扔了進去,點火就溜,唐蒲害怕的方向盤也抓不穩,兩手控制著自己情緒,焦慮的腿不斷打抖。
怎麽辦。
該怎麽辦。
一個急拐彎,包裡的東西散落出來,驗孕棒掉在副駕駛,兩條鮮紅的杠,印透試紙,荒謬的結果,瓦解成心頭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