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舍微微一怔,隨即腦子炸出一片花來:“你說什麽?”
微眯著眼眸,付薛玥清清淺淺地啄著他的唇:“我說,我好喜歡你。”
秦舍在腦海中模擬了好多次付薛玥說喜歡他的樣子。
可想象了好多次,卻遠沒有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給他的衝擊大。
盡管是在付薛玥喝醉酒了的情況下。
趁秦舍一片呆滯,付薛玥伸出靈活的小舌,頂弄著他的牙關,像無數次他親吻她的時候,主動去和他交纏。
支支吾吾,兩人的聲音都有些含糊。
秦舍似乎還是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吸著他的舌,在唇中攪弄著。
付薛玥退出來了些,“嘖嘖”咂了幾聲:“我當然是說真的!哎呀你好煩,是不是就想聽我多說幾遍我喜歡你啊?!”
“我怕你是醉的,等明天醒了就不會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了。”
秦舍的聲音竟染上了幾分落寞,偏頭靠向座椅,抱著她貼近她,好像她是多麽易碎的寶物,一時捧不堅實就會不小心磕著絆碎。
付薛玥心口不由來的有些難受。
怎麽也不會想到一向什麽也不怯弱的男人竟然會在她面前顯露出一副那麽脆弱的樣子,讓人心上無端一顫。
心口緊巴巴的,像是有什麽缺失了一塊,瘋狂地想要抱緊他,讓他給她填滿。
似乎只有貼著他才會好受一點。
抱著想讓秦舍知道她心意的心理,她主動解釋:“我可能是有一點醉。但我喝得少,又沒完全醉!我還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
“我當然會對自己的行為付出責任。就算是明天,我也會記得自己說的這些話的。”
付薛玥眼睛一眨一眨的,信誓旦旦,眼裡透出的光亮惹人垂涎。
亮晶晶的。
好像不管她說什麽都會有人相信。
想起剛才秦舍和何晉的那些話,她覺得自己總該為以前的那些往事對秦舍道個歉。
其實早該看清。
只是那個時候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像現在這樣依偎在秦舍懷裡,和他一起進行這樣親密的事,也沒有想到,其實他們早就應該認識。
聲音悶悶的,付薛玥攬著秦舍,輕輕開口:“對不起呀阿舍,我竟然才知道‘inhe’是你。”
撫著她後背的手攥緊又松開,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該怎麽回答?
他也沒想到,冥冥之中,自己早就以這樣的方式和付薛玥有了聯系。
當時那個帳號登錄不上去的時候,他並沒覺得有什麽。或許有一絲隱秘的失落,但又很快被現實生活中的種種所取代。
只不過是虛擬的網絡。
他這樣想。
對方是什麽人他不知道,盡管對方給他枯燥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光亮,但他總不能指望網絡上虛擬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給他想要的那種情感吧。
及時止損。
不抱有任何期待就不會失望。
當時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可如今在這副光景下,他是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找回自己的帳號、爭取著進一步和付薛玥取得聯系,否則何晉怎麽會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要不然,當時陪在她身邊的,早就是他了。
人不可能別無他求,隻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
感興趣的事情有很多,同樣後悔的事情也有很多。如果要他說的話,秦舍最後悔沒有早點跟付薛玥相遇,後悔磨蹭了兩年才跟她在一起,更後悔的,是他沒有好好解釋清楚潛在的那些矛盾——
導致兩個人在爭吵中爆發,最後兩敗俱傷,只能狼狽地分開。
人為什麽永遠不能正確面對自己的內心?有些時候明明心裡想著解釋、和好,卻總是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裡,說些與自己本意相反的話刺痛人心。
只要好好的,真誠、誠懇一些,不是很輕松很容易的就能得到回應了嗎?
他其實並不對愛情抱有多大的期待。
從記事開始,他身邊就沒有父親的存在,對父親的理解也隻限於書籍、電視中的那些模糊描寫。
他的那位名義上的父親並不是一個什麽好人。
但凡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哄騙著心智尚且未成熟的女孩,讓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他、離不開他,再在她有了他的骨肉之後,不負責任的拋下她,讓她獨自承受別人的閑言碎語和無數人的鄙夷。
全都是花言巧語。
那些看似好聽的話不過是他想享受快樂又不願意負任何責任的說辭。
所以自從秦舍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他就很謹慎的去分辨別人的真心假意。
最痛恨的,就是欺騙他人感情的人。
從街裡鄰坊的談論和所經歷的事實中,他總結出來一個道理。
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給另一個人。
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可怕。
不光會把自己的一切奉獻出去,還會去包容對方的所有,並且甘之如飴。
在沒有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之前,他不願意這樣。
秦舍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理智的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感情中一再的退讓,甚至為了和那個人長久的相處下去,而選擇執拗地為自己爭一個名分。
被感情束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會有信心跟自己認定的那個人一直走下去嗎?
別人的話他不知道。
但如果是付薛玥的話,他願意試試看。
“我們要不要複合——”異口同聲,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最壞的下場是被拒絕。
而最好的結果,是對方還忘不掉你,深愛著你,彼此之間仍舊有著同樣的想法。
呼吸交纏,頃刻間雙唇便吻了上去,兩個人在這個帶我濕意的夜晚緊緊交纏,不用什麽承諾,彼此心知肚明的就接受了對方火熱的愛意。
很顯然。
一切都在往正軌上發展,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
——
秦舍正式擁有名分的第一天: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