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盡坐在一張高腳凳上，靠著玻璃門，靜靜地看著林染把自己收拾好。
“不走嗎？”
林染見他坐著不動，問他。
陳盡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示意她坐下，“還有時間，聊聊吧。”
“聊什麽？”林染的臉色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避，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本來以為他發泄完就會忘了的，誰知道他還記得。
“你說呢？”陳盡眼中帶著寒意，雙手交互把玩，指甲幾乎要掐破手背。
為什麽她總是在躲，當個縮頭烏龜事情就能解決了嗎？！
林染扭頭看著屏幕，沉默了有一首歌的時間。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沉默又尷尬，小小的空間裡只有音樂的聲音。
最後，還是陳盡打破了這份沉默。
“行，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先做炮友吧，回頭我自己問劉姨。”
說罷，他起身踢開凳子，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染反應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可等到她出去的時候，陳盡已經不見蹤影，眼前只有來來往往看電影的人。
人這麽多……
林染慌張地提了提脖子上的圍巾，遮住被陳盡吻腫的唇，快步離去。
他們在共享ktv裡待了兩個多小時，從影廳四樓下到廣場，林染才知道，外面又下雨了。
雨不大，但是很冷，雨裡還夾雜著落地即化的雪。
林染穿成這樣，下身還是濕的，就算打車回了學校，還是華麗麗的感冒。
其實那天從商場離開，陳盡一直沒有走遠，他就在林染身後的人群裡，從商場一直跟到學校門口。
看到她進校門了，他才讓師傅掉頭回去。
接下來幾乎半個月時間裡，陳盡都沒有聯系過林染，也沒有再去教室門口堵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反倒是林染有些不習慣了。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和陳盡分開這麽久過，感覺好奇怪。
直到十二月的某一天，她接到一個酒吧打來的陌生電話。
“喂，是林染嗎？我們這裡是繽紛酒吧，陳盡是你朋友吧，他喝多了，你來接一下吧？”
陳盡在酒吧？
林染問清酒吧地址後，隨手拿了件衣服，在宿舍關門禁之前，找機會出去了。
打車來到酒吧，已經是深夜，酒吧裡依舊是燈紅酒綠，人聲鼎沸。
在吧台角落的地方，林染找到了陳盡。
和酒吧工作人員確認之後，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陳盡被扶了出去，林染把他帶走了。
陳盡喝得爛醉，林染能把他從樓下扶到樓上已經很不容易，卻不想，門口的電子鎖沒電了，毫無反應。
他身上沒有帶備用的鑰匙，她的鑰匙在宿舍，這會兒回去，宿舍早關門了。
沒辦法，林染只能又把他帶下樓，找了個酒店。
酒店房間裡。
林染和陳盡一起倒在床上，她好不容易從他胳膊下掙脫，想要起身去浴室給他弄條濕毛巾擦擦，他卻拉住了她。
“染染……”
迷糊中，眼睛都沒掙開，他就知道是她。
接著，他用力一拽，直接把林染拽到床上，翻身重重地壓上去。
帶著酒氣的吻落下，撕扯她衣服的手比以往更加用力，“染染、染染……”
陳盡一直喊她的名字，所有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陳盡，你醒醒！”林染用力地想要推開，根本推不動。
喝醉的他，把所有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禍不單行，這邊還在想辦法掙脫陳盡的時候，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你好，例行檢查。”
例行檢查？
林染不知道酒店還要例行檢查，怔愣的時間，敲門聲又響起了。
沒辦法，她只能手腳並用，把陳盡從床上踢開。
陳盡從床上滾落，倒在地上，林染來不及去扶他，先跑去把門開了。
門外，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警服的警官，“你好，警察例行檢查，請配合把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
林染見是警察，趕緊回去拿包。
警察查了她和陳盡的身份後，往房間裡看了一眼，又道：“我們可以進去對比一下嗎？”
“當然可以，請進。”
林染是個好市民，相當配合。
但陳盡就沒那麽配合了。
兩位警官才剛進來，他嘴裡就開始嚷嚷，“我不約炮，誰要跟你約炮啊，不約……”
他只是把他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誰知一下就讓兩位警官誤會了。
“你好，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
“……”
林染真的很無語，一直到坐在警察局裡，她都是想掐死陳盡的。
什麽時候開口不好，非得那個時候開口，說什麽不好，非提到約炮兩個字！
陳盡到了警局，喝了兩杯熱水後，漸漸醒了。
他醒了，事情也就明了了。
交代了事情經過，簽了字，他們就可以走了。
站在警局門口，林染瞪圓了眼，“為什麽去酒吧！”
陳盡知道自己闖禍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嘴硬道：“酒吧妹子多，去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約炮的。”
“陳盡！”林染被他氣到。
看到她生氣，陳盡心底不自覺湧出一股滿足，臉上卻依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麽生氣幹嘛，許你約炮就不許我約啊？”
“我什麽時候約炮了？！”
“你不是在和我約嗎？”陳盡突然認真地看著她。
林染被他看得心虛，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
兩人沉默無言，一起回到酒店。
開了門，陳盡率先進浴室，衝掉一身的酒氣後，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林染在宿舍已經洗過了，本來不想洗的，可身上蹭了酒氣，不得不簡單地衝了個澡。
睡前洗漱完，浴室裡的聲音歸於平靜，一開門，林染就可以清楚地聽到房間裡有女人的呻吟聲。
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幾步上前，卻發現是陳盡坐在床上，浴巾大張在身下，手裡的手機播放著AV在打飛機。
看到林染，他故意將手機屏幕朝著她，笑問：“你不介意我睡前打個飛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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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