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凝洗完澡出來時,就聞到一陣香味。
她擦著頭髮,走到客廳看了眼,謝屹誠正站在廚房切菜,袖口挽起規整的一節,露出的手臂覆著青筋,他的指節修長漂亮,握著刀的腕骨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切的肉片整整齊齊,薄厚均勻,碼得比廚師長還齊整。
餐桌上,兩份碗筷已經擺放整齊,方向一致,一絲偏差都沒有。
十年前,徐若凝就領會過他的強迫症,她脫下的鞋子,被他拿起來認真又仔細地重新放在鞋櫃上,不僅兩隻鞋頭保持齊平,鞋後跟也要保持絕對的整齊。
她看得目不轉睛,還以為他在下什麽咒術,結果發現,他真的只是在把鞋子放整齊後,跟謝屹誠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才勉強接受他說的:“抱歉,我有點強迫症。”
現在看來,何止有點。
但徐若凝覺得他這一點……非常可愛。
她把毛巾隨意放下,走進廚房,將冰箱裡那隻杯型小蛋糕拿了出來,又去找了個杓子,就靠在門上,一邊看著謝屹誠,一邊把蛋糕吃了。
“你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她吃完蛋糕,丟進垃圾桶,含著杓子問他。
謝屹誠手上動作頓了頓,回頭看她,“你要送我禮物?”
“嗯哼。”她挑眉一笑,“還是說你希望我把自己打包成禮物送到你床上?”
謝屹誠:“……”
他轉頭回去點火炒菜。
徐若凝湊過去,女流氓一樣摸了把他的臉,“臉紅了?”
謝屹誠側了側頭,躲開她的手,徐若凝見他躲,偏要來摸,冷不丁男人一隻手扣住她的腕子,把她拉到跟前,低頭就吻了下去。
這個吻算不上溫柔,強勢又有些激烈,唇舌含住她的,攪弄吮咬,將她口腔裡殘留的奶油都吮進了嘴裡,火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她甚至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
撩人得緊。
徐若凝被吻得措手不及,心臟淺淺一磕,喉腔裡不由自主地溢出悶哼聲。
謝屹誠松開她,指腹蹭過她的唇瓣,聲音帶著沙沙的質感,“去那邊坐著,別鬧。”
最後倆字帶著點氣音,徐若凝聽在耳裡,莫名血液上湧,周身發熱,她踮著腳又親了他一下。
她看著男人說:“喂,你剛剛弄得我好心動啊,以後多來幾次好不好?”
謝屹誠:“……”
他這次耳根是真的紅了。
臉還繃著,把徐若凝推出去,炒菜的動作都僵了幾分。
徐若凝像是得逞而歸的女色狼,很是瀟灑地抹了抹嘴角,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上,她身上還有些酸痛,好在這些年當導遊東奔西跑鍛煉得還行,不然今天一整天都別想下床。
謝屹誠別看在外面人模人樣,到了床上跟牲口沒倆樣,看昨晚那架勢,徐若凝嚴重懷疑他有好幾年沒跟人做過。
她身邊像謝屹誠這樣的優質男,每天不是在撩妹,就是在撩妹的路上,身邊總是不缺女人,他們可以一邊跟你曖昧,一邊同時跟好幾個女人發消息喊寶貝。
徐若凝早就見慣了,但謝屹誠是例外。
他裡外唯一的反差就是,清冷的外表下,藏著顆純情的心。
好像冥冥中她從警局第一眼看見他那一刻,她就莫名篤定,他是個嚴於律己的人,日後必將對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忠誠。
只是,她沒想過,他們會產生交集。
更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坐在這裡,安靜地等他做飯。
和十年前一樣,也不一樣。
那時候,她坐在餐桌前,滿腔酸澀,絕望又孤獨。
而現在的她內心平靜又祥和,時間過濾了她的痛楚和孤獨。
而謝屹誠。
撫平了她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