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屹誠攥住她的手,聲音很啞,“別動。”
要不是時間不夠,徐若凝真想再逗逗他。
她捏了捏他的耳朵,這才往後退了幾步,去廚房端菜,“我餓了,先嘗嘗你做的菜。”
謝屹誠在原地緩了緩,這才跟著走進廚房。
他在這邊偶爾下廚,次數不多,但廚藝比起十年前,精進很多。
中餐西餐他都會,但徐若凝不喜歡西餐,他做的是純中餐,兩個素菜,兩個葷菜,還有一道湯。
徐若凝吃相很豪邁,大概餓極了,嘴巴塞得滿滿的,腮幫子鼓鼓的,還在拚命往嘴裡夾菜。
謝屹誠給她倒了杯水。
徐若凝沒法開口,食指和拇指捏起來,衝他比了個心。
謝屹誠低頭吃飯,唇角卻不自覺扯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身邊的中國女性幾乎沒有像徐若凝這樣的,灑脫中帶著點野性,她直白又爽朗,強勢又坦蕩,眉宇間的韌勁昭示著她堅不可摧的意志力。
時隔十年,她身上仍保留著他十年前所被她吸引的那份正義感。
那雙藏滿故事的眼笑起來,仍會泛著灼灼明亮的光。
徐若凝吃完飯,去洗手間洗手,化了個簡單的妝,她仔細照了照鏡子,因為是短發,脖子上的吻痕蓋不住,她索性大大方方露著。
謝屹誠剛從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他下午要去做交接,一身淺灰色西裝,身形挺拔,看著紳士又清冷。
徐若凝拽著他的領帶,把人拉低,手指摩挲著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挑著眉說:“別人問,知道怎麽說嗎?”
謝屹誠低頭掃了眼,抬頭看著她道:“我母親會問。”
徐若凝:“……”
她手指用力擦了兩下,“這什麽……應該過兩天就消了吧?”
謝屹誠整了整衣服,漆黑的瞳仁落在她臉上,聲音偏低,“你咬得太深了,兩天消不了。”
徐若凝踮著腳又去咬了他一口,“行啊,那你就跟你媽說,我咬的,是我專門讓你給她送的見面禮,希望她老人家喜歡。”
謝屹誠指了指腕表,“別遲到了。”
“靠!我真要遲了!”徐若凝拎著包就往玄關衝,換了鞋之後,開了門就往外跑。
謝屹誠把她換下的拖鞋放好,換上鞋出門時,就看見徐若凝下了車往他的方向跑。
寒風冷冽,她風風火火地衝過來,摟緊他,有熱氣灑在他頸側,她仰著臉親了親他的唇,一句話都沒說,又轉身跑了。
謝屹誠在門口站了會,不自覺摸了摸被親過的唇瓣。
遠處有喇叭聲傳來,彭輝開了車早早等在門口,等徐若凝坐上車走了之後,這才下了車,衝謝屹誠直呼牛逼。
“謝屹誠你是真他媽牛批!”彭輝衝他豎起大拇指,“這姐們兒氣場不是一般的強,你居然……”
他走到跟前,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謝屹誠脖子上一圈牙印,登時又湊近看了眼,“我去,你這是被狗咬了嗎?”
謝屹誠拿起一條灰色圍巾戴上,神情看得出有幾分愉悅,“走吧。”
“你後天就回去了,到時候謝博士看見,鐵定要問你,你想好怎麽說了?”彭輝隔著後視鏡看他,“感覺她跟你謝博士心裡想的兒媳婦有點差距啊,我怕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謝母自然喜歡溫婉的大家閨秀,當然不可能是徐若凝這樣性子強勢,說話直來直去的女漢子,看那牙印就知道脾氣也不小。
謝屹誠看向窗外,想起徐若凝,聲音放得有些輕,“她會接受的。”
“為什麽?”彭輝問。
謝屹誠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突然說了句,“我想跟她結婚。”
彭輝一腳油門險些撞牆上,他驚疑不定地瞪著後視鏡,好半晌才吸了口氣,衝他說了句:“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