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的情況遠比玩家們目前所想象的更殘酷。
大約過了半小時甚至四十分鍾左右,原本什麽聲音都聽不到的境況改變了。
宋巍陽貼在小房間的牆上,百無聊賴的表情驟然驚變,急聲道:“你們快來聽,像有人在慘叫!”
紀檸其實已經聽到了微弱的哭嚎聲響,和宋巍陽一樣貼在牆上後聽的更清楚了。
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還有野獸的嘶吼。
沈遇凝眉道:“應該是上台的第二組出事了。”
同一時間,系統更新一則消息【2號男玩家、4號女玩家、12號男玩家未通過選拔,徹底死亡】
三人對視一眼,是不同程度的意外和震驚。
因為按照鬣狗人的說法,四個組經歷三場選拔留一組,那麽大家自然而然會以為是每一次選拔淘汰一個組。
按照常理,應該是等四個組都表演完了,淘汰表現最差的那一組。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表演隻進行到第二組就已經出現淘汰,證明不是等所有人都表演完了淘汰最差的,而是只要有表現不好的就會被淘汰……
如果發生第一輪選拔就只剩一兩個隊的情況,後面的兩場選拔還會有嗎?
沒人知道答案。
三人久久沒有說話,都明白過來這個副本世界就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人類處於獸人的掌控下,是不確定性的、隨時會有意外的悲慘命運。
紀檸想起來,和宋巍陽相遇的那個副本,她的第二場生存遊戲,也是選拔類的。
那時的副本難度是一顆星,存活四人。這個副本難度升到三星,比起記憶范本和表演,其實本身的背景和規則對玩家的限制更大。
“巍陽。”紀檸抬頭看宋巍陽,“等下,我們的第一重點是動作都要完成到位,你不要怕傷到我,你就把自己當成熊怪。”
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存在“就算表演的不好只要超過其它組就不會被淘汰”的僥幸心理了。
宋巍陽表情肅穆地點點頭,他和紀檸一樣的想法,沒有大概、沒有湊活,他們必須拿出最完美的狀態。
沒過多久,三人的更衣室被從外面打開。一隻鬣狗人嘶著嗓子不耐煩地喊道:“走,輪到你們上台了。”
紀檸和宋巍陽率先往門口處走,鬣狗人又指著沈遇:“複製者也要一起上台。”
沈遇不意外,抬腳跟在後面一起走。
三人被帶到最初從舞台離開時經過的準備區,當即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鑽進鼻孔裡攪得胃裡翻騰不止。
透過幕布看向舞台,只見用紙板搭的場景已經被噴濺的血水浸染,舞台地板上還零零散散留著吃剩的肉沫和髒器。
沒人管那裡成了什麽樣子。
這些變異的獸人有了部分人的樣子、會說人話,然而行為舉止還保留著獸的野蠻。
沈遇之所以說死的是第二組表演的,是因為按照時間來說,一場熊怪囚奸的戲只需要二十分鍾左右,而傳來哭喊聲時,距離抽簽結束已經過去了約莫三四十分鍾。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抽到首位表演的那組應該是四個組裡最幸運的。
因為只有他們用的是乾淨的舞台,沒有直面死亡的壓迫。
而紀檸她們,將要在剛分屍過人的舞台上表演,要做到視若無睹、沉浸劇情,不能說加大了多大的難度,但肯定不是簡單的事。
往舞台內走去時,偌大的觀眾席終於不再是視線盲區。
紀檸看到之前好奇過的空曠觀眾席此時烏央烏央地站著一堆龐大的人熊怪,前方的一堆熊怪甚至還在舔著沾了血沫的嘴角。
它們的眼睛放射出貪婪的光芒,隨時等著揪出演員的錯誤,衝到台上將人活活分屍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