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爾皞怔然期間，璩昭站起身，走過來，坐在歲禾旁邊，極其自然地將她面前那杯水拿起喝了一口，從未有堂皇之態。

他聽說過南爾皞。

年紀輕輕就有大作為，因為兄長南爾滕從傻子變成正常人而被他媽叫回國。

璩昭本來以為南爾皞會耍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南爾滕，誰知是南爾滕先出了手，將南爾皞是gay的消息直接公開。他說得隱晦，上一輩的人並不清楚，在圈子裡卻都傳開了。

但璩昭看到南爾皞第一眼，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南爾皞是gay？不盡然。

萬事不能過早斷言。

“你好，我是璩昭。”

璩昭不是個小嘍囉。此念頭出來，南爾皞便擺正了眼色，朝他伸出手：“你好。南爾皞。”

璩昭卻很巧地在他伸手時低頭去牽了歲禾的手。

好像沒看到——就算懷疑南爾皞不是gay，也不代表他願意陪南爾皞演戲。

被忽視了。

南爾皞動動手指，收回抱胸，他笑容輕蔑，帶著諷刺，把話頭轉向歲禾：“帶著男朋友來相親，姐姐可太沒誠意了。”

“沒誠意就沒誠意吧，左右我們也就知道對方姓名，事情到這裡就好了。”歲禾無所謂道。

“誰說事情到這裡就好了？”南爾皞托著腮，“我可是很喜歡姐姐，姐姐不喜歡我嗎？”

歲禾被他的一本正經逗得笑出聲，索性拉著璩昭站起來，說：“不喜歡。”

走得乾脆利落。

南爾皞獨自坐在座位上沉默良久，他看到窗外的歲禾和璩昭在牽手過馬路，他們沒有說話，但氣場卻很合得來。

這種合得來的氣場是就算他們不牽手，別人都會把他們當成情侶看的相配。

南爾皞嘖嘖稱奇：“不錯不錯。”

一說完，他的笑容就冷了下來。

叫來服務生，點了一份甜點和咖啡後他嘀咕著：“這姐姐怎麼說話不算話。”

說好的請客呢？

“你覺得那男的怎麼樣？”一回到歲禾公寓，璩昭就故作黑臉。

“哪個男的？”歲禾裝傻，“我怎麼不記得了？”

看她表現坦蕩，瑭昭沒繼續計較，歲禾能在這個時候去聯繫他，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只要一想起歲禾剛才對南爾皞的冷漠，他就身心舒暢，“今天很榮幸，受邀見識了一個不一樣的歲禾。”

“怎麼不一樣了？”

“不留情面，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和氣生財的歲禾。”

歲禾剜他一眼，“誰說和和氣氣等於優柔寡斷拖泥帶水了？”

她盤腿坐上沙發，璩昭就順勢坐在她旁邊，抓過她的小腿幫她揉捏按摩。

“趁早表明立場比後面牽扯出一大堆有的沒的強。”她繼續道。

“這倒是。”璩昭隨口問，“不過你不怕南爾皞和你家那邊告狀？”

“不怕啊，”璩昭按摩的力道適中，歲禾舒服得腰都軟了，她半躺在靠墊上，“我不和他們說我們的關係只是因為我們還在試用期而已。”

璩昭動作一頓，“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試用期結束了？”

歲禾很可惜地摸摸他的臉說：“並沒有哦，時候還沒到。”

璩昭忍不住施了力氣，“歲禾，你到底在等什麼？”

歲禾卻顧左右而言他：“哎呀！這樣太重了！”看著歲禾的推脫，璩昭很煩躁。

他的煩躁不是因為歲禾對自己的若即若離，而是因為他快看不清自己的目的了。

最開始想要和歲禾在一起，他是想要征服她，霸占她，再折磨她，可是現在呢？

迫切地想要確認關係又是因為什麼？

璩昭突然不知道了。

他到底是低估了歲禾對他的影響力。

但無論目的如何，璩昭都心知不能操之過急。他長舒一口氣，又恢復了正常力道，只是按著按著，就按出了曖昧的味道。

他圈住歲禾的小腿肚，“是不是瘦了？”

歲禾渾然不知危險在靠近，她都快睡著了，說話聲含糊不清地：“嗯？沒有啊……”

“我要檢查一下。”

————

南爾皞【hao第四聲】

……你們可以讀讀他的發音像什麼【都沒有人發現嗎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