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家族長女,路氏現任副總裁路薇已於今日被警方收押,將面臨包括故意傷人、包庇等多項指控,而路氏現任副總裁路元也因聚眾吸毒正在接受調查。受此影響,今晚港股收盤時路氏股價又下跌了0.2個百分點,這已經是自醜聞爆出後連續第七天下跌……”
電視開著正在播放新聞,舒岑因為聽見熟悉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畫面上路薇臉色蒼白得幾乎看不見血色,腿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坐在輪椅上被警察從家裡推了出來。
她的眼神微微渙散,憔悴得和那天見到的已是判若兩人。
舒岑看著心裡也有些唏噓,直到開始播報下一條新聞才一瘸一拐地彎下腰把垃圾袋從垃圾桶裡抽了出來,利索地打了個結。
養也養了快半個月了,腳踝已開始見好,舒岑當然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讓文啟一個人承擔著家務,今天就把下樓扔垃圾的活兒攬了下來。
文啟去附近的生鮮超市買菜,舒岑把外面的垃圾袋都收拾好了,才一瘸一拐小心地推開他房間的門。
文啟的房間和剛搬進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就是到處都乾淨了不少,床上的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幾乎到了快看不見皺褶的誇張程度。
舒岑大概掃了一眼,也不敢多看,直接找了找垃圾桶的位置就走了過去。
垃圾桶裡也很乾淨,只有一點點垃圾墊底,舒岑把袋子拎起來,余光卻突然瞥見垃圾袋的底部有個什麽東西。
吃午飯的時候文啟感覺今天舒岑的目光格外飄忽不定。
“怎麽了?”他放下筷子,“有事?”
舒岑趕緊搖了搖頭,低頭扒了兩口飯又猶猶豫豫地開口:“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上午垃圾袋裡那個東西不是別的,是一根針管。
舒岑第一反應就是文啟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飯桌上她特地留心了一下文啟的手臂,直到他把袖子拉到小臂上方的時候才看見他手臂上確實有幾個不起眼的針眼。
文啟順著舒岑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隨即把袖子拉了下去。
“與你無關。”
“……”
舒岑哽了一下,她還以為都一起住了這麽些天了,雖然還不至於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可至少也算是朋友了,結果碰了個壁,心情一瞬間有些沮喪,“抱歉,我問這個不是想打探你的隱私,我是想說……如果你身體不舒服這些家務我來做也可以的……”
文啟看著舒岑說著垂下了腦袋,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我沒生病。”
“我知道了。”舒岑點點頭,也察覺到了文啟對這個問題的回避態度,趕緊把這個話題畫上了句號。
夜,舒岑好不容易趕完明天要交的設計作業,倒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時間已經很晚了,她眯著眼的時候還在發誓明天絕對好好畫圖不摸魚,就聽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悶響。
響聲不大,可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很是清晰,舒岑被小小地嚇了一跳,她睜開眼,正想著文啟是不是撞到桌子了,就聽隔壁又是一聲響。
這回舒岑有點坐不住了,她下了床走了出去,在文啟房間門前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文啟,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裡才傳來文啟的聲音。
“……沒事。”
雖然文啟這麽說,可那聲音又低又啞,就像是咬著牙從喉嚨管裡擠出來的一樣,怎麽聽都不像沒事。
舒岑本來因為中午的事情想著不要再多管閑事,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沒走開:“那個……醫藥箱在外面,要我拿進去給你嗎?”
“別進來!”
文啟的聲音猛然一大,嚇得舒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腳踝一疼,她趕緊扶住了一旁的裝飾櫃,還沒來得及應一聲就又聽文啟開口:“幫我打個電話行嗎。”
舒岑趕緊一瘸一拐地回房間拿了手機,隔著門文啟報一個數她按一個數,短短十一位手機號報完,她一秒鍾也不敢耽誤,趕緊把電話撥了出去。
“喂、您好!請問您認識文啟嗎,他現在身體好像不太舒服……”
好在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還沒睡,聲音聽起來很清醒:“你們現在在哪?地址報給我。”
熟悉的男聲。舒岑愣了一下:“文、文法醫?”
文斐然也微微愣了一下。
“舒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