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然把精液拿走又是兩天沒回家,好在其他三個人哄著騙著好歹還是讓舒岑按時吃了飯,然後在藥物的作用下入睡。
好在第三天,文斐然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
文啟的精液中確實發現了針對白水的抗體,雖然目前只能產生抑製病毒活性的作用,但這對於文斐然那邊的專家團隊來說已經是一個足以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因為目睹了熟人死亡原本精神已經極度萎靡的患者們也都很願意第一時間嘗試文斐然研究所研發出來的新藥,雖然還要走一遍動物實驗的階段,可所有人都相信文斐然會把這些階段性的實驗時間壓縮到最低。
文星闌聽說這回事之後興奮得就好像舒岑已經好了似的抱著她在文家的大宅子裡上上下下跑了好幾圈,然後等那股興奮勁兒冷卻下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們四個男人可都是因為舒岑病了所以之前暫時放下了競爭的意識開始和平共處,現在舒岑有了痊愈的希望,他們之間這種次脆弱的關系隨時都面臨著土崩瓦解。
“小狐狸精!”
文星闌覺得自己肯定是最快意識到這一點的人,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嗯?”
舒岑剛剛才被文星闌放下來,一聽他又叫自己,立刻浮現出警惕的眼神:“我不想再被你抱著跑一次了,我剛才早飯都差點顛出來了!”
面對舒岑毫不留情的指責,文星闌立刻抱著正在狗窩裡小憩的大白狗蹭了上去。
“你看,這是不是咱兒子?”
“……”
挺正常一句話,卻讓舒岑一下有點兒不敢應聲。她又盯著文星闌的雙眸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點點頭:“對啊。”
“都說未婚先孕是先上車後補票,咱們兒子都有了,換言之這車都開出五十公裡了,你不會狠心棄我和兒子不顧的吧!”
話音未落,文星闌懷裡的酥酥立刻伸出自己的小肉爪搭在了舒岑的膝蓋上,和親爹一塊兒用純良而無辜的眼神看著舒岑。
“……”
舒岑小小地縮了縮脖子:“我……”
“你什麽你啊……你還真想和文令秋那老家夥戀愛結婚啊?你看看他都多大年紀了能帶出門去嗎,能帶回你家嗎,那還不把咱媽給嚇死啊!”
這就叫上咱媽了。舒岑覺得文星闌這不是開出五六十公裡的車,直接是衝向月球的火箭了。
“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不管,你就算想和他領證也不能拋下我。”
文星闌這兩天還琢磨著上次文斐然說的那件事呢,怎麽想怎麽不得勁,可要想想如果不這麽做可能就要永遠失去小狐狸精,在兩害相權之下,又覺得前者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他怎麽說也算我親爹,你……要是真就下下策那麽不濟權當做了最壞打算當了我小媽的話,你也別想趕我走!”
小媽這倆字這兩天文星闌想了好幾次,想一次那心尖上就抽抽一次,現在被他說出口了,難受得就像是嘴裡嚼了幾根針似的,每咬一個字都刺疼。
“星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舒岑被文星闌的話小小地嚇了一跳,看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難以置信。
“反正……我不可能再跟上次一樣留下你和別人在一起了……”
一開始文星闌本來是想著用開玩笑的口吻試試舒岑的口風,但這天聊得越來越認真,他就連笑都有點笑不出來了,嘴角僵在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別提多難看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文星闌身子一松放走了兩人中間夾縫求生的酥酥,然後他手抱住舒岑的腰,順勢往前一壓就把人壓在了沙發上,“現在先不想這些,等你痊愈再說。”
舒岑看著文星闌臉上難看的笑容,忍不住伸出手去捧住了他的臉。
“你這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趕緊把你剛才的想法收回去。”
自從舒岑上次對文斐然強硬了第一次之後,大概是發現偶爾強硬一下對這幾個男人也挺好用的,就逐漸掌握了新的相處方式。
文星闌一動不動,就任由舒岑用兩隻手擠他的臉:“我不收。”
“你收回去!”
“我不!”
兩個人進行了一番三歲式的對話之後誰也沒有要讓步的趨勢,可舒岑已經沒轍了。她深吸一口氣,使勁拍了拍文星闌的臉,就像想要把他拍醒似的:“你不收回去我生氣了!”
要放平時,文星闌一聽舒岑要生氣那肯定秒慫,結果這回看她表情眼神都無比認真,那股委屈勁兒也上來了。
“我什麽都能順著你,就這個不行!”
然後晚餐桌上,剩下三個人破天荒地看見文星闌在飯桌上就真的只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吃飯,也沒有一直嘰嘰喳喳地逗舒岑開心,給她夾菜盛湯。
而舒岑也是一直低頭不語,筷子就隻往面前的盤子裡伸,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鬼都看得出這倆人吵架了。
晚飯後,舒岑自己一個人一溜煙上了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文星闌給酥酥套上項圈就出去遛狗,文啟收拾了一下餐桌把碗盤分批送進洗碗機,文斐然在樓梯口攔下了準備上樓的文令秋。
“要去哄人?”
雖然文令秋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德行,不過好歹也是三四十年的兄弟了,文斐然還能看不出文令秋在擔心小姑娘。
“不然呢?”文令秋其實也覺得很奇妙,明明是文星闌惹的事兒,還得他來擦屁股,“你去?”
“我親愛的二哥,您就沒品出來我們這對話哪裡不對勁嗎?”
搞得好像深宮後院姊妹情深似的。
被文斐然這麽一提,文令秋也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冷著臉睨了弟弟一眼:“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才越來越像一家人了。”
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