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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一次頭啪一次(H)》51 如果你非要我給你個答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送就送吧,鍾境不把她往她租住的房子裡送,他送她回她原來的小公寓。
明明有拐杖,他也拿在手裡不讓她用。
被他抱上了車,她這個“跛子”根本就沒得選。
她在內心翻了他無數個白眼,跟他掰扯了一路她說自己不去小公寓住,要回自己租住的地方,鍾境隻反問她:“那本來就是你的房子,你為什麽不回去?”
下了車,鍾境又來抱她,她推開他,加重了語氣:“我說了,我不去那裡住!你要麽送我回我現在住的那裡,要麽我打電話給我爸媽讓他們來接我!”
鍾境站著車門那裡,皺眉想了想,“你打電話吧,正好我見見我未來嶽父嶽母。”
薑鳶氣笑了,誰是他嶽父嶽母?簡直無賴!
她自己從車裡單腳跳了出來,鍾境來扶她,她又推開了,自己扶著車身站好,“我自己打車回去!”
張望著左右來往的車輛,想打車。
鍾境無奈地歎了口氣,軟了聲音跟她商量,“你真覺得你住的那裡很好?又老又舊,沒有物業,住的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你半夜睡覺都不安心吧?你崴了腳,遇到什麽危險跑都跑不動,你——”你要是不怕你抵門幹什麽這句話到了嘴邊被他硬咽下去,“你在這裡住到你腳痊愈就好,我保證,我不來打擾你,行嗎?”
她擔心的,也不過一承了他的情,二是被他打擾,他還是知道的。
他又道:“你就別當是住我的房子,你就當是大哥安排你住那裡的,行嗎?”
薑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本來就是不擅長拒絕別人的人,還沒等她想出拒絕的話,鍾境趁機抱起了她,“上去吧。”
薑鳶:“……”
被他抱上了樓,剛好碰到以前的一個鄰居大媽出門丟垃圾,看到她這副樣子被個男人抱著,“喲,小薑,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房子不是賣了嗎?”
薑鳶乾乾地扯了扯唇角,“腳崴了。”房子的事她也解釋不清楚,自動忽略。
大媽也沒太在意,倒是盯著鍾境瞧,“這是你男朋友啊?小夥子長得真精神!”
鍾境笑了笑,“你好。”
大媽道:“越看越好看,還這麽有禮貌,小薑你真有福氣!”
薑鳶迫不及待想進門。
鍾境放她下來,拿出鑰匙來開門,跟那大媽點了點頭,攙著薑鳶進了門。
薑鳶幾乎是從他手中搶了拐杖過來,拄著,然後道:“這裡什麽都沒有,我怎麽住——”
鍾境勾唇挑了下眉,“誰說這裡什麽都沒有?”
薑鳶一愣,抬頭四周看了看,她的小公寓被布置得煥然一新,比她以前住的時候收拾得還好,沙發電視電視櫃飯桌都換了新的,從她這裡看過去廚房好像也置辦了東西,牆都被重新粉刷了。
應該是準備好了讓她回來的。
薑鳶覺得自己好像在掉進一個挖好的坑裡。
“就在這兒住著吧,腳好之前別去畫廊了。”鍾境道。
他不等她說拒絕的話,攙著她往臥室走去,“你先去休息下,今天來不及去買菜煮飯了,我點些外賣來給你吃。”
進入曾經熟悉的房裡,薑鳶的心思微頓。
這裡——
太多瘋狂的回憶了。
她曾經就是在這裡跟身邊的這個男人夜夜纏綿。
那些已經埋葬了的甜蜜、快樂、苦澀、恨意,突然在她心底破土重出,像是死後複生的行屍走肉,紛紛向她抓撲而來。
心臟緊得泛疼。
她拄著拐杖,快速地退了出去。
她臉微微發白,輕聲道:“我不能住這裡。”她在幹什麽,明明知道是個坑,為什麽還任由自己陷進去?
鍾境皺眉,“怎麽了?”
薑鳶靠著牆,低著頭,長發微微凌亂,他走過去想幫她順一順,被她抬手擋住了,她抬眸看向他,“鍾境,如果你非要我給你個答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鍾境一怔。
她的表情沉靜,她的聲音輕緩:
“你跟我之間的差別,客觀存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我們出身環境不同,三觀自然不同,你的婚姻除了你自己的喜好還牽扯巨大的、我這輩子難以想象的利益。你要的是一個能跟你並肩扛起家族責任的女人,一個大氣的、懂你的女人,這些你自己也清楚,我沒辦法給你,所以你當初才會那麽選擇和安排。”
“我理解了你,所以我放下了對你的執念和怨恨,我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女人,無顏無才,就像宣璐曾經對我說的,就算她拱手把你身邊的位置讓給我,我也坐不了。”
“我從不甘,到釋然,也經歷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不敢也不願再賭這一次,你說喜歡我,我腦子一熱接受你,等待我的結果可能就是,我們注定再一次分手,那時我該怎麽辦呢?是求你可憐,還是再次自認倒霉?”
鍾境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她就這麽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的眼講出這些話。
她的話,讓他的世界漸漸灰色。
頭腦清楚,不恨不念,不是故意端著架子,拿起了也放下了,明明是當事人,卻像一個旁觀者在思考、講訴他們的事情。
毫無回旋,余地。
“薑鳶……”
薑鳶稍微別開臉,聲音一半認真一半玩笑:“鍾境,別讓我再經歷一次,我覺得我,可能會死額。”
她笑了下,“你就當我是……怕死吧。”
“你對我——”他問。
薑鳶抿了抿唇,回答他:“不愛了。”
三個字,話音落,他的世界徹底暗了下來。
——
後來鍾境還是按照她的意願把她送回了她租住的地方。
她給她媽打了電話,說了自己腳受傷的事,張蓉過來照顧她。
張蓉早上過來,給她帶早餐,做好中午飯和晚飯就走了,她中午和晚上自己熱一下吃,第二天早上張蓉再過來,日複一日。
所以薑鳶除了腳不太方便之外,就是宅在家裡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靜養日子。
鍾境沒有再來打擾她。
她清楚明白地說了那番話之後,他也不會再來找她了,畢竟那麽驕傲的人。
也好。挺好。
但她不知道,他還是在“看”著她。
每天晚上,鍾境都會用那瓶洗發水洗頭,然後等待能看到她、悄無聲息地親近她。
如果不是怕洗發水被快速用完,他會每隔六個小時洗一次頭,一直一直地看著她、陪著她。
他讓韓啟銘去找那個牌子的更多的洗發水,結果是,那個洗發水早就停產了。哦,這還歸功於他早前拍廣告被露臉,一氣之下把導演和洗發水廠商一起告了,他們賠了他不少錢,再加上那款洗發水本身定價太高市場前景不好,上市沒多久就下架了,廠家也跟著倒閉,洗發水自然就停產了。
韓啟銘隻查到那個廠的創始人是一個叫何奇的人,暫時還沒找到他本人。
沒有找到更多的洗發水,他只能省著點用。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猥瑣的變態,一個卑鄙的偷窺狂,貪婪地、癡迷地看著薑鳶的一切。
看她跛著腳熱飯、吃飯,看她笨手笨腳地脫衣服洗澡,看她雪白柔美的身子在花灑下面被打濕,他摸上了自己硬得發疼的肉棒緩慢擼動……
看她平靜無波的睡顏,他無數次地懸空撫摸上去。
甚至,那六個小時,他舍不得睡覺,就那麽躺在她身邊一直一直看著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薑鳶,薑鳶……”
他從不知,思念如狂,愛而不得,是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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