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的父母都是藝術家,哥哥林修瑾專學油畫,他從小也有很高的藝術天賦,雖不畫畫,卻能完美感知畫中的感情。
林修瑾和雲笙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三人關系也很好,哥哥和雲姐的結合是兩個家族樂見其成的。
後來林琛隨父母出國讀書,在他心中,美好的愛情應如哥哥和雲姐那般,溫柔的守望。
可初二那年,一切發生了變化,哥哥出國參加比賽,他們見了一面。
他敏銳的發現,哥哥不一樣了,不僅是整個人眉目開朗了些,連繪畫風格,都更加明朗。
閑聊間,哥哥像個得到寶藏的孩子般,忍不住和他分享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幅非常漂亮的畫,整片畫布裡,充斥著鮮明的對比,左邊是花團錦簇的樂園,右邊是危機四伏的森林,中間的秋千上,坐著一個女孩,當秋千從森林蕩向樂園時,女孩身上彌漫的黑色紋路漸漸被花瓣替代。
這幅畫似乎在說——我從黑暗而來,盛開於錦簇繁華中。
畫的名字叫《盛開》,角落寫著“yan”
那是跟哥哥完全不一樣的筆法,很有個人風格,林琛從畫裡,體會到了無數的情緒,似乎在渴望救贖,又似乎已經習慣黑暗,似乎在求愛,又似乎在警告。
哥哥當時的話和表情,他永遠都記得:
“阿琛,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是真的愛,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林琛心中第一次有了失望,可卻說不上是對誰。
可誰知意外發生的猝不及防,就在不久後,傳來消息,雲笙姐自殺了,於一個清晨,於一片大海。
再後來,哥哥來到了國外,回到了他身邊。
但一切卻不一樣了,哥哥變得陰沉起來,似乎除了繪畫,其他的東西再也提不起興趣。
唯一一次情緒波動的時候,是在一年聖誕節晚上,路過一家首飾店,哥哥看到門口一組男士袖扣,突然哭得像是個孩子。
袖扣的名字也叫《盛開》,設計者一欄寫著:GY 顧行煙。
哭過之後,哥哥像是想開了,拋下一切,去了非洲,至此除了一年一封的長信,再沒回來過。
一場出軌的愛戀,帶來了無數的改變,林琛不是當事人,經歷的卻也半點不少。
林琛曾經幻想過顧行煙的樣子,因為厭惡,他反射性的認為,那女人應該像狗血劇裡的小三那般,尖下巴,牙尖嘴利,但凡轉身時,眼裡會浮現惡毒的光芒。
因此,在真正看到顧行煙的樣子時,他被震了一下。
那時的他剛開始接觸黑客技術,無法無天,因為想讓哥哥回來,他試圖破解哥哥留下的舊手機,以得到更多的信息,誰知卻看到了一段段
性愛視頻。
視頻是在一間畫室裡拍的,周圍放著石膏和各種各樣的畫板。
視頻裡的女孩很美,叫起來就像貓兒一樣,身體更是柔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撩人,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裡面藏著一整個自由的靈魂。
隻一眼,林琛莫名想到,信馬由韁,飄零半生。
而哥哥,視頻裡的哥哥,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什麽溫柔儒雅,統統不見了蹤影。
他們肆意的做愛,扶著白色的雕塑,躺在潔白的畫布上,甚至,還會拿著顏料在對方身上塗抹。
當天晚上,林琛做了春夢,第一次夢遺。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整個青春期裡,他不受控制的一次次回憶那段視頻,不受控制的將她跟所有見過的女人相比,到後來,她身體的每一處,他都非常熟悉,甚至,他知道了什麽叫做敏感點,顧行煙的敏感點。
有些東西開始變味,他本是想了解哥哥的這段感情,從而解決問題,沒想到卻讓問題變得更加複雜。
他開始產生嚴重的愧疚感和厭惡感,厭惡自己,也厭惡讓他無法自控的那個女人。
他翻看小時候的相冊,回憶起雲笙姐是多麽溫柔的照顧他,他回想起哥哥還在時,家裡是如何的溫馨。
不甘的情緒累積起來,“顧行煙”這三個字深深刻在了他心間,漸漸發酵為厭惡與恨。
後來,他回國高考,以優異的成績進入B大。
某次不經意看到了那女人的訪談,眉目和當年一樣漂亮,甚至少了青澀,多了自信和優雅,她,更美了。
林琛著了魔一般,開始關注她。
越關注就越發現,她的生活,特別是感情生活,可真是豐富多彩。
林琛不自覺的想,哥哥遠走他鄉,雲笙姐長眠地下,每個人都為當年付出了代價,可這個女人,卻半點影響都無。
他為哥哥和雲笙姐感到不平。
後來,顧芸葉給他表白。
林琛看著昏暗燈光下,女孩有三分相似的臉,心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說“可以試試”,他為那個女人構建了她最喜歡的“人設和情節”,如此刺激又禁忌,她一定會感興趣吧!
他初見她,故意不掩飾厭惡和冷淡的情緒,果然,她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觀察他;
他弄壞了浴室的門,在她面前裸露身體,導演了一出“欲擒故縱”;
他策劃了一場化妝舞會,假意認錯人,接著毫不留情的貶低她,試圖激起她的逆反心。
…………
到底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借口?
到底他是因為報復而接近,還是因為接近而報復?
到底是為了哥哥,還是為了自己?
時至今日,林琛仍舊不敢仔細琢磨。
又或許早在化妝舞會上,他完全放任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很多感情,就早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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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多年後,在一次整理u盤中,顧行煙翻出一段合成音頻,剛一打開,就聽見“唔,阿琛,輕一點,疼……”,緊接著就是啪啪啪的聲音,一旁的林琛心跳了一瞬,發現女人居然半點不吃驚的樣子,有些納悶。
顧行煙抬頭,吐槽的毫不留情:
“你片子剪得太長了,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