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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飲紅影》十六
16

人生來便注定只能是孤獨的自己。

這句話曾是他心上盾。他不依賴父母,沒有朋友,不期待所謂的另一半。他的生命只有過客,和生理欲求所接觸的陌生人。

有些過客執著地依賴他。自以為在人生道路中找到互相攙扶的臂膀。

宋文安。他不知是否包含其中。

他只是為自己一個違背常理的病態念頭,假惺惺的與宋文安成為了世間俗稱的“朋友”。

上下學的相伴,課題知識的交流,遊戲的陪玩,似是真成了朋友。他們形影不離,無話不談。

宋文安知曉了他是A市副書記林盛的兒子。

“我家阿姨送了一大袋草莓酸奶過來。可是我最近喝膩了,就拿給妹妹喝吧。你妹妹很可愛,讓我想起我家好久沒見的妹妹了。我去見見她,可以嗎?”

小區的水泥路。林涼看著單元門102的數字門牌。門口沒有她的身影。他眼睛輕輕一抬,含著禮貌而請求的笑容,溫柔敦厚仿若無害。他對他說。

回頭時斜落的眸子恰如一撇黑色的飛燕尾。一縷黑發飄在眉間。他嘴角的笑容順時而收。

宋文安隻閃過宋輕輕嘬著酸奶露著酒窩的臉。沒經細究,他回他。

“好啊。”

這是林涼第一次感受宋文安貧困的家境。

大門前貼著褪色的福字和對聯,門上無數的小廣告,撕了又被人貼上,門兩邊的牆由白轉灰。

宋文安敲開門。

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打開門。她穿紫色的衣衫,腳上一雙黑色的破邊拖鞋,斜長的劉海油成一縷貼在右邊,眼角的皺紋像是用刀割走,臉上一排中年婦女常有的黃褐斑。

她一見林涼,笑開臉,殷勤的說:“文安…這就是林涼啊,這孩子長得真好。”

她趕忙從屋裡拿出一雙未拆封的新拖鞋,急急匆匆放在地上。

“謝謝阿姨。阿姨客氣了。”林涼禮貌低頭示謝。

渾然天成的涵養,沒人察覺任何的突兀和虛假。馬春豔喜歡品學皆優的同學。她著急準備水果盤放在落滿煙灰和果皮核殼的茶幾。垃圾被她用一張灰色破洞的抹布,急促地抹進垃圾桶裡。

沙發原是白皮的地兒已發黃,破幾個大洞露出黃褐色的棉花和木頭支架。

宋輕輕蹲在廚房的地上。面前一個紅色的塑料盆和裝菜的塑料袋。她認真低著頭擇著油花菜。

林涼拎著剛拿出的透明大袋草莓酸奶。裡面一共十五袋。他放在桌上,又撕開包裝拿出一袋。他走到她跟前。

宋輕輕見他走來,緩緩站起身,雙手衣服上擦乾手上的水跡。她木然的看他。

林涼看了眼她黑色衣服上蹭灰的一片,又看看四周。

她的右側牆面有紅色蠟筆畫出的張牙舞爪的五角星。她的身後是堆滿雜物和灰塵的老式單開冰箱。

馬春豔見貴客來,忙收拾家裡雜亂的地方。一面偷聲罵咧宋文安。也不提前招呼她。

宋文安進了臥室放下書包,整理一些衣物準備放進洗衣桶裡。

廚房只剩林涼和宋輕輕,他站在她身前。

“輕輕妹妹,給。”

林涼背著身擋住馬春豔的眼神。他稍稍彎身,面上慈笑,瓷白的兩隻手指拎著一袋酸奶,晃在她眼前。

宋輕輕呆著。沒有伸手。

馬春豔偏頭聽到他的話,看了一眼,於是朝她大喊,“憨包!愣著怎子!哥哥都給你了還不說謝謝哥哥!”

她怔了一刻。從他手中接過,霎時笑如花顏。她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林涼微笑著搖搖頭。“不用謝。”

她伸手接著。他手臂向前,手指“不經意”拂過她的乳房。

沒穿胸衣的柔軟從指尖肉傳來。刺麻感浮在心上。

宋輕輕用嘴蠻力扯開包裝,一時開心喝上,絲毫不在意面前男生不合理的舉動。

少年深深看她。眼裡一滴墨,落下。滲透宣紙。

林涼柔笑。他伸手撫摸她的頭髮,她毫不在意地隻喝酸奶。不熟客對她隨意的觸碰,她一點也不反感。

還是因為他給過她兩次酸奶?對他保有好感。

於是林涼第二次直白地捏抓一下她的胸肉,動作大膽。

她隻盯著酸奶袋上花裡胡哨的花紋。她不排斥、沒有反應。

林涼頓時站直身子收回手。他對還在低頭拖地的馬春豔禮貌的說。

“阿姨,謝謝你的招待了。我來這只是想送點酸奶。再見了阿姨。”

馬春豔一聽,忙放下拖把。“這麽著急回去啊,就在這吃了吧…馬上我飯也都快做好了,聽文安說你租在這住,哪有空做飯啊…”

“不用了阿姨,我訂了酒店的外賣,可能現在已經到了。”

林涼笑著說,一面走到門口,脫下拖鞋。

酒店。有錢人果然…馬春豔沒再堅持了。她送他到門口,又笑著對他說。

“那下回有空再來阿姨家玩啊。”

“好。”

林涼水落寒石般聲輕然落下。他瞟眼,只看向又蹲下身子低頭洗菜的宋輕輕。酸奶袋子已經喝光,只剩殘骸。

不在意別人對她做任何事情的傻子宋輕輕。

他的嘴角撇出細微的幅度。

-

每個周末他都會回家。他如常地向父母報道這周學習的進度和分數。

有時跟林盛去參加宴會,他表演一場驚豔四座的鋼琴秀。有時是一些無聊的結交。公子哥間的閑話趣事,他附和得頭頭是道。

這次周末在遊艇上。他像精致的木偶。他笑著任由母親領著由旁人四觀。尤其是同齡的女孩子。

這些亮堂刺眼的貴燈,還沒一個單間的黃色小燈來得舒服。

他的心煩躁。他煩躁到試圖撕毀周邊一切。

大人口中各有風姿的優秀女孩子門。她們優雅地交談、行走。在他眼中只是刻意虛偽。這些上流社會所宣揚的高雅舉止、一顰一笑。卻還沒那個傻子粗蠻地撕扯著酸奶袋看得過眼。

那日回家。他學她。他拋下矜持和雅止,用牙齒肆意撕扯,任酸奶在嘴邊掛上。他咽下。

像一頭嗜血的野獸。他上癮野性而血氣的動作。

許玉月斥責他。說他對女孩子的態度敷衍冷漠。問他是不是討厭女生。

林涼搖頭,說媽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是個男的。

他突然想起傻子。那個因為過於單純而沒有引發反感的傻子。

他曾瞧見她和她哥哥的荒謬。生理上他對她產生性渴求。最終他克制平緩了。這次。他又想試試,和一個傻子做男女情事。

倒不是什麽喜歡、不喜歡。

他只是想借現在隻對傻子不反感的特質,改改他對女的厭惡程度。

相當於提前為政治聯姻的妻子做預備工作。他將來也好在牽手和親嘴上交差。畢竟她給他做過手交。他沒生出厭惡心理,反而紓解了難鬱之陰。

他想,習慣成自然,自然不排斥。他享受別人的被動難為於是欣賞他的主動強迫。

那個晚上林涼邀宋文安去公園散步。

他知道他一定會帶她來。從他的家境就知道了。

林涼準備好一袋辣條揣在兜裡。

深夜,城市只有月光,沒有星眼。沐浴橙黃的廣場大燈,三人走累了。他們一起坐在椅子上休息。

待了一息。林涼想起什麽,掏出手機對宋文安說。“我把班裡的文件發給你。”

宋文安下意識從右邊淺兜裡摸手機。空無一物。



他震了一秒,忙站起身。他在身上著急摸索,卻是衣兜都翻出了也沒看見手機蹤影。他忙側身對林涼說,“你們在這等一下,我手機不見了,我原路找一下。”

說完,他匆匆背著他們遠去。

林涼淡然地放回手機。他側著眼認真打量身旁玩著手指的宋輕輕。

他抬起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緩緩轉動著她的頭,含著笑瞧她,輕輕對她說。

“輕輕妹妹,笑一個。”

宋輕輕反應遲緩。只是一會。便聽話地露著酒窩,笑得純粹,笑得。醉人。

林涼也笑著,如月灑華。他的手指輕輕按壓她軟軟的下巴肉。

她收了笑的第一秒。

她對面如君子的溫若少年,突然強橫地貼上她的嘴唇。也顯得生硬不知所措。

的確不反感。如棉雲般。如軟癱得任人揉捏的布枕。林涼恰然閃過這些念頭,便禁閉雙眼,下頜抬升露出利落骨線和鋒翹的下巴。

他的唇齒輕咬她的下唇瓣。待她微疼得張嘴,他的舌尖便覆江而流,毀家摧莊般奪舍她的方寸呼吸。

她的雙手沒有推搡,她只看著他,像是習慣。

林涼睜開眼。他對上她的眼,輕輕皺眉。他咬了她的舌尖,直至她的眼裡流露些微的不願,他才松開。唇舌間的交融並沒停歇。他舔著她的上顎,又吸絞她的舌頭,將呼吸唾液全強迫性灌給她。他的喉結瞬間滾動。再滾動。

宋輕輕的唇瓣,紅腫得肉眼可見。

林涼抽出紙擦乾她的唇,又從兜裡拿出辣條撕開包裝遞給她,宋輕輕被這香味引誘得又笑了,忙說著“謝謝哥哥”吃上了。

待宋文安回來時,宋輕輕的嘴辣得更腫了。

真難看。

自己當時怎麽親上的?林涼鬱悶地瞧了下宋輕輕的臉蛋,偏著頭不願再看。他聽宋文安沮喪的說他沒有找到手機,又說宋輕輕的嘴怎麽吃辣條腫成這樣了。

宋文安瞧著宋輕輕的醜樣笑了。

“別著急。我幫你找找吧。”林涼起身,溫聲細語地說。一面遠去。

直到一處隱蔽無人的黑暗。他從兜裡拿出宋文安的手機,屏保是文麗浮誇的笑容。

他摸著有些發熱的手機背面。心裡嘲笑宋文安老是放在淺兜裡的粗心。

還好是他而不是小偷。他笑著,將它扔進附近草地,直待手機散了兜裡升溫的溫度。他拿起,放進手心。

這算是變相給他的“朋友”一個友好的教育吧…

宋文安為宋輕輕仔細擦淨臉上的油辣,又輕輕捏她的臉頰,笑著說她是個小醜鬼。他又擔心林涼怎麽這麽長時間不回來,該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吧。

他這樣的人竟然真的願意花時間幫他找手機…宋文安莫然一澀,在他低頭的一瞬間。

不遠處卻傳來林涼的聲音。他平常的音調,不急不緩。

“宋文安,我在草地裡找到你的手機了。”

宋文安霎時轉了身子,激動的地瞧著渡著月芒的向他走來的少年。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幾百塊。一個普通的手機。對於平凡的家庭來說,卻是珍貴至極。

那一刻,他看重這個闖入他人生旅途的朋友。

宋文安的朋友。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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