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雲生愣了愣，這幾個女郎年齡皆不超過十八，最小的十五，領頭的那個嬌滴滴的說明了她們的來意，並且對於第一次接觸女人的雲生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可以先選擇一名順眼的，其余的都會在門外守候，等待他的輪番品嘗。

一道霹靂劃過大腦，劉恆的個性難道是雷厲風行？昨天半夜才隨口那麽一提，今天就立刻兌現？他連初精都沒有來過，性器官等同於未成熟階段，給再多的女人也沒用啊！

那女郎說每一位女郎的技術都一樣的嫻熟，而且身體健康，經過層層挑選，絕對皆是上上品，請雲生放心選擇。

雲生默然，半晌才憋了句話讓她們去沐浴，自己也轉身去找人抬木桶洗澡。不管行不行，先處理乾淨比較不帶心理陰影。

在外洗澡必須得獨自完成的雲生還有些提心吊膽，怕有人闖入的思考了良久要不要找東西堵上門。但他是個男人，就算被幾個女人看上兩眼也不該有損失，可他心理就是別扭的不太喜歡……

最後是倉促間草草了事，沒有人進來，可泡澡的快樂完全沒有。

雲生心情很是低沉，胡亂將自己擦乾便套上中衣，披了件深衣，隨意坐上了坐榻，看著仆役進來搬走木桶，再看著外面的少女們魚貫而入。

拒絕了酒水，玩著手裡的杯子，彎著並沒有什麽意義的笑弧，瞧著那些女郎們的自我介紹，隨意點了一個，其他的便恭敬的退了出去，門也關掩上了。

那女郎走上前，跪坐到他面前，嗓音如同黃鶯般：“郎君。”說著就伸手捧住雲生的臉，柔軟的唇送了過來。

雲生轉杯子的動作停了停，並沒有阻止，也沒有閉上眼，就這麽半垂著，任由著那年少的女子使用著唇技。

貼著蠕動摩擦，舌尖試探的伸出，舔舐勾勒著他的唇形，再討好的去舔他的牙，想要進入到他口中。

恩恩，不知道有沒有漱口，沒有奇怪的味道，可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雲生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他可以分辨得出這女人吻得分外小心，並且很有戰略性的一進三退二徘徊，似乎是在引誘著他的主動。

可他一點也不想主動，理智清晰得嚇人，連呼吸的頻率都完全沒有被打亂，內心隻覺得困惑，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許多兒郎15歲便有了房事，這點他還真不羨慕。他可能是因為發育比較晚而已，而且15歲啊，在未來也就一剛踏入高中的學生而已，繁衍後代也不急於在這個時候，而且憑借他雲家的背景，在豫章娶個合適的妻子還不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那麽他為什麽要在這裡被個女人性騷擾？

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送女人過來的劉恆腦子抽了？

劉恆……到底兩人是怎麽發展成現在這樣的關系？以攝政王的身份，要什麽樣的男人和女人不行？怎麽偏偏喜歡逗弄他？從一開始相遇，他就特別喜歡逗他玩。而現在發展成的摟抱親吻到底是逗弄的升級版，還是有著別的含義？

雲生苦惱的歎息了，他真的不想那麽早死，並且死因是與皇帝的情夫曖昧糾纏，那個老男人到底有沒有身為伴侶的忠貞意識？坐擁大漢最尊貴的男人不夠，還要來玩弄他這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人物？

而且，無論皇帝和他，都是男的啊，劉恆原來是個同性戀嗎？

可他不是結過婚生過孩子嗎？難道都是掩飾？為了掩飾他偉大的同性之愛？又或者原來是個直的，後來隨著輔佐皇帝的過程中，情不自禁的彎了？恩恩，有很大可能啊……

“不對。”

突然其來的低沉渾厚嗓音嚇了雲生一跳，轉過頭才發現劉恆不知道什麽時候正雙腿分立，雙臂環抱著低頭瞧著他們，而自己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仰躺下來，衣衫大敞，袖子都褪到手肘了，女人跨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撫摸著他的胸膛，連嘴都貼上來了。

見到劉恆，那女郎迷惑的看了看，本能的連忙跪到一邊行禮。

而雲生則保持著這麽被侵犯的模樣，仰著腦袋與劉恆對視了半晌。

最終還是劉恆低笑著蹲下身，“傻了？”伸手，指腹非常輕盈的觸了觸雲生的臉，眼裡顯出滿意，“過來，繼續。”命令卻是給一邊的女郎。

雲生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劉恆他老人家是來現場指導的？要不要臉啊？半撐起身，對要過來的女郎搖了搖頭，“你出去吧。”實在沒有什麽興趣繼續，而且總覺得好想再洗一次澡。

劉恆挑起眉，瞧了雲生一會兒，這才偏了偏頭，那女郎才退出門去。

“怎麽，不喜？”在榻上隨意落座，劉恆笑得很是舒心和愜意。

雲生仰躺回去，反正私下他在劉恆面前也談不上什麽輩分和禮節，隨意將衣襟攏一攏，口吻很是無所謂：“叔叔也知小侄，哪裡會談得上喜或是不喜。”反正尚未性成熟，什麽都是空談。

劉恆到底是老薑，“喜或不喜是本能而定，小侄若是對女郎不喜，自然會對叔叔我喜愛。”

這頭老薑辣在不要臉方面嗎？雲生無語的眯眼瞪他，為什麽比較的雙方是所有女性和他一個人？“小侄總是會喜好上女郎的，小侄是男人。”

劉恆盤腿坐下來，一手支撐著下頜側方，笑得無比肆意，“不，你對女人沒有感覺。”他坐得很近，近到一伸手便可以撫摸到雲生，當指尖觸及雲生的臉，再滑下那微嘟的潤唇，然後順著優美的曲線，自下巴滑到喉結，接下來是鎖骨，再是雪白的胸膛。

細細的顫抖，連雲生自己也無法否決。

“而對我，有。”那樣狂妄的笑容，簡直就是勢在必得囂張到了極點。

雲生深深吸一口氣，也壓不下那如蝶翼翩然飄過的點觸激發的細微電流，不強烈，卻足夠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全身緊張，害怕又期待的矛盾。

思考半天，雲生嘗試著理智建議：“要不，咱們換另外的男人試試？”難道他真的是同性戀？這倒不太有所謂，但他實在不願和攝政王扯上任何關系。

劉恆臉黑了，手捏成拳收回，安靜的凝視了雲生的認真許久，才忽然一笑，“可。”

雲生想了想，補充：“待小侄我成年了再試可好？”目前的他其實試哪個性別都沒有意義。對於劉恆，只能說這老鰥夫的技術高超，八成是在皇帝那裡練習得妥妥帖帖的，才會如此挑逗人。

劉恆側傾著頭，笑容相當和藹，“可。”

得到暫時安全的承諾，雲生吐了口氣，抓了抓披散的長發，納悶道：“叔叔為什麽一定要小侄我去確認這事兒啊？”實在無法理解。

劉恆笑眯眯的，又探出了手，在雲生的胸口上來回的撫摸，對那冰肌玉骨簡直愛不釋手，“你猜？”

雲生漠然的垂眼瞧著胸膛上的古銅大手，對於自身難以控制的顫栗和這男人的無恥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樣小侄會難受。”

“如何難受？”劉恆虛心求教，大掌張開，細心用著掌心和指腹去感觸，如此的靡顏膩理叫人癡迷。

雲生又歎了口氣，覺得自己要變老了，“小侄會呼吸不暢，緊張畏懼。”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撚過雪白肌膚上並不太顯眼的淡粉的小粒，食指輕柔的撥弄，引來與它同樣漂亮的主人抽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