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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春娘(NP H)》四十六、鬱涵之(劇情)
周元景漸漸回復了力道,只是四肢還不受控動一下都艱難。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見他眼皮顫動,長長的睫毛扇動。
終於能眯開一條縫,入眼所見皆是白茫茫一片模糊。
昏迷之前的記憶快速倒灌回腦海,果然...還是逃不過麽?他恨這種無力感,牙齒抵住舌,用尖利處咬上那柔軟的舌,刺痛感並著血腥味襲來。
他皺緊眉,身下的床單被叫他奮力抓住,皺起道道皺著,消瘦的手背因此骨戒突起,青筋暴漲。
“醒了...快把大夫喚來。”春娘見他雖還未醒,卻是已有意識,雙眉皺起,面露憤憤。
周元景隻覺有一柔荑輕覆在自己手背,她拍了拍他緊握的拳,他知道這是她叫自己放松些。
這又是誰?
這便是那癡蠻女?!
想及此,他暗哼一聲,用了萬般力道將她的手揮去,惺惺作態!誰知他雖用盡了力道,於現實中不過是輕輕顫了一下罷了,連抖動都不曾有。
春娘自是感受他在動,以為他在回應自個兒,面上露出欣喜來。
周元景視線慢慢恢復,終於能看見周圍的情況。他滿面凶狠,正想斥責一番那癡女妄想,手段下作。
卻是與那老大夫視線對上,老大夫叫他那眼神嚇上一跳,連連富著長白的胡須,輕咳兩聲。
求救地望向春娘。
周元景又皺眉望向她,卻不是李家人的面孔。反而相貌溫婉,面容極美,不似那日看見的面若銀盤,唇似臘腸的癡蠻女。
對上她似憂似喜的目光,面上關切之色不似作偽。他立馬收起那凶狠之色,只是眼底的防備抵觸未曾消融。
清亮的雙目因沉睡多日又不解現下處境含著迷茫之色,長長的睫毛垂下,遮去心底不安。
咬破舌尖血色染上唇瓣,面色蒼白,卻有妖冶之態。
春娘知他心事,“別怕,這不是李家。我們已將你救出,你養父母亦是請了大夫醫治,身子已然好轉。”
聽她提起自己的養父養母,周元景面色有所松動,卻又立馬抬眼望她,似是在問,你又是誰?
只見她面露一笑,這一笑若春風拂面,足讓冰雪消融。他被這一笑所觸動,然,自小命途坎坷,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越是看似溫暖美麗的表象,可能越是深藏危險。
他垂下眼簾,不看她。她的笑如石子拋入心湖,砸起一圈圈的漣漪,綿綿不絕。
不看,便不會被迷惑。
大夫踱著步慢悠悠地踏過門檻,花白的胡須隨著風飄蕩,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春娘對他很是客套,“張老先生,快請坐。”
將人扶著落座,直直地盯著,意思便是,快快幫忙診斷罷。她又面向周元景,“這事說來話長,便讓老先生為你看診結束再與你細說罷。”
說完,又是慈愛一笑。自己也算作他的母親,春娘自然看他處處像個孩童。
這落在周元景眼中又不同了。
這人笑的這般好看,又如冬日暖陽,暖人骨血。只是面上作的這般良善,卻不知這人心一剖開,是紅豔豔還是黑漆漆。
這都另作別論了。
老大夫沉吟片刻,便搭上脈。抬了抬眼皮,又叫他張嘴伸舌。這新咬的傷口自然又叫人看出,喚上小藥童,拿出藥粉來敷上。
春娘蹙了蹙眉,舊傷未好,又加新傷,叫她心裡不好受。特特是這小少爺,一眼瞧著便不會認錯,裡頭有七八分老爺的影子。
見他吃受苦頭,春娘自是心疼。
見老大夫不做聲,春娘平日裡再沉穩不過,也忍不住出聲,“老先生,這是有何不妥?”
老大夫用手順了順胡須,言簡意賅,“這人醒了,無甚大礙。只是他經年吃了藥,本就傷了底子,此次受難藥性極重。”
“調理起來頗費些力。”
“還勞老先生費心,酬勞方面先生無須擔憂,先生有甚吩咐但提無妨,奴家自是聽從的。”
老大夫輕抬眼皮,“錢自是不怕。”
“那是...”春娘心中一愣,自有憂慮。
“有幾味藥材難尋,怕是要費上些心思。”老先生也不賣關子,隻講難題拋與春娘。
徑自走向桌案去寫方子。
藥童上前去為周元景舌上的傷上藥粉,他冷著臉,卻也並未推拒。想是看出春娘一叢人對他並無惡意,甚至下人對他頗為恭敬。
便先探探她是存了什麽心思再說。
不過片刻,一副方子便寫就,老先生吹了吹墨跡,“日常便先吃這幅方子,一日三次,萬萬不可斷了。”
又提起另外一副,“這便是除舊患的調理方子,若找全這藥引子,再來尋老夫罷。”
說著,將藥童留下細細說明藥該如何煎如何服用,自個兒慢悠悠踱著步走了。
“翠蘭,送送老先生。”順便比了個手勢,囑咐她備足診金。
又讓人下去聽從藥童的吩咐,萬萬不可出錯。
滿當當的屋子,又突的散了個精光。隻留下“母子”二人,面面相對。
春娘也未曾面對如此場景,手心都悄悄出了些細汗。周元景此刻靠坐在床頭,隻冷眼瞧著她。似是還不信她,只看她能翻出什麽花兒來。
她清了清嗓子,慢步至他榻邊,元景藏在被中的手倏地一抓,抓了空,便抓著被邊兒,看她落坐在那老舊椅子上,凳腳都脫了漆,與她貴婦人的樣貌極是不符。
她就這麽望著他,眼中是有熱切,卻與平日那些女子紅著臉熾熱目光不同。她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似在透過他看向另外一人。
這種感受,讓他不適。
“鬱涵之,這是你的名。”半晌她才輕聲對他說。
周元景心頭激蕩,似有人在他耳邊輕喚,“涵之,我的兒。”他記不清了,那是他的母親?在他哭鬧不休的時候,她會這般叫他,將他摟進懷中細細哄著,“涵之,我的乖兒,不哭。”還會親親他的臉頰,而後換上一邊,唇又落在他肉肉的臉頰,直將他親的發癢大笑。
他渾身血液上湧,身子卻是僵著,“你在說什麽?”
這又是另一種騙法麽?這是打探到他的原用姓名了,只是他身上還有什麽能讓人騙的了?
周元景嘴角細微抽動一下,嗤笑一聲,“你在說笑罷。”
春娘輕歎,“沒有說笑,我知你記得,你被拐時雖還小卻有了記憶。”
“你名鬱涵之,父親是鬱雲章,母親乃韓家二小姐,生下你便落了病根,熬了三年便仙去了。”
“你後肩有塊圓形胎記。”春娘說及此處,又笑著說,“其實你的臉便是再明顯不過的證據,你與你父親長得極像的。”
她歎氣出聲。
“若是你與他站一起,那便是明眼人都能瞧出的。”她又笑,“不過,被認作兄弟也是可能的,畢竟,你父親看著極年輕的。”
周元景呆呆地望著她,眼中已有光芒,那是淺淺的淚閃出的光。他的嗓子沙啞,還不能順暢說話,“那...”
那他怎麽沒有親自來尋我。
為何是你?你又是誰?
這是他未盡的話語。
春娘紅了眼,她垂了眉眼,“別怪你父親,他也想來親自來接你的。”
有淚砸到地板,迅速暈染開去,“他開開心心來接你的,卻在路上...”
“落了難。”哽咽聲起。
“屍骨不存,隻立了衣冠塚。”
周元景還未來得及為日夜期盼的夢境到來欣喜,卻又叫這陣陣滾雷劈了個神思不屬,魂飛魄散。
他渾身發顫,已然發不出聲,淚爬滿他的臉頰卻毫無知覺。他目光如鷹,想在她面色尋找到一絲破綻。
她是騙我的。
“你別怨他,他從未放棄過尋你,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接你回家。”
“只是太難了,太難了。”
“你別說了!!”周元景還接受不來父親遇難的事實,在他心中父親是無所不能的,是他心中的指引,他在每個夜裡都在想念他。
每每堅持不下去,便想著父親必會踏著風騎著馬兒來接他回家的。
他茫然四顧,大腦空白,甚至全身血液都湧上臉面,全身發麻,無從思考。
“涵之,鬱家只有你了。你叔父從軍多年,未有一絲音訊。你父親又只有你一個血脈...”
“別說了,我不想聽,別說了!!!”
他不想聽,這是比他永遠回不了家更殘酷的事實。
沒人找他,他還可怨,怨父親為何不多派幾人護著他,護不住他為何不早早來尋他。
若是見到父親他一定要怪他的,他在這些年吃了這些苦,都要跟他抱怨的。
只是這一絲妄念都成了雲煙,在這女子的話語中輕飄飄散去。
他竟是連父親都沒有了。
那麽這些年的苦,該向誰哭呢。
誰又能聽懂,誰又在乎?
春娘見他默默流淚,他不曾嘶吼,明眼人都知他痛苦,他拳握地極緊,緊到雙臂都開始發抖。臉上更是青筋暴起,卻不願淚流出眼眶,豆大的眼珠在眼珠盤旋。
終於支撐不住,淚滴落在被面。
接著便是成串的淚湧而下。
春娘不曾多言,她輕輕退出房間,為他闔上房門。隱隱有哭聲傳出,幾不可聞,卻直達人心。
帶著嘶啞和絕望。

重感冒,真的讓人如置水火。
絕望。
今天恢復了一點,更了。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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