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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對師尊大逆不道呢》101、一滴都無
宮梧桐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 這麽明顯的細節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他沉著臉走到那雪人旁,本來想直接打散, 手都伸出去但還是沒舍得,面無表情地將神識往上一掃,果不其然逮住一絲還未來得及撤回去的神識。

 宮梧桐再次在親手養大的徒弟身上栽了一次,氣得耳畔嗡嗡的,等到反應過來時,明修詣已經站在了身後。

 在宮梧桐走到雪人旁的時候,明修詣就知道事情敗露了,他依然穿著那身宮梧桐一看就恨不得和他雙修的青衣, 渾身氣質溫柔得一塌糊塗, 安安靜靜看宮梧桐, 眼睛裡全是溫潤和說不上來的難過。

 哪怕宮梧桐氣得再狠,對著他也發不出火來。

 宮梧桐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冷冷道:“偷聽師尊說話,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錯?”

 若是在往常,哪怕不是他的錯, 尊師重道的明修詣也會率先認錯哄師尊開心, 但這回明明是明修詣偷聽在先,他卻沒有絲毫悔過之意,眼眸淡然看著宮梧桐, 淡淡道:“弟子沒錯。”

 宮梧桐兩指上還捏著明修詣還沒撤出去的神識,他使勁一甩, 牽動著明修詣眉頭一皺,嚇得他立刻松了手,任由神識縮了回去, 才沒好氣道:“還說沒錯?”

 明修詣第一次對一直敬重的師尊起了叛逆之心,反問他:“那師尊清除二師兄的記憶,也是沒錯嗎?”

 宮梧桐沒想到他竟直接點出這茬來,沉著臉朝他一勾手:“你站在這和我說。”

 明修詣也不害怕,緩步走上前。

 宮梧桐本來氣勢很足,一看明修詣那走路也優雅雍容的姿態,心中又生氣又喜歡得不行,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被色心蒙蔽的昏君,一點都不成大器。

 明修詣走著站在了宮梧桐半步處,宮梧桐微微抬頭,這才猛地驚覺他這小徒弟是不是吃.精飼料長的,竟然比他高出小半個頭來。

 宮梧桐覺得氣勢上不能輸,索性站在一層台階上,居高臨下看他,眉頭一挑,全是魅魔骨子裡的風情,勾人得要命:“誰給你的膽子來數落師尊的不是?”

 明修詣仰頭看他也不落下風:“本就如此。”

 宮梧桐心中打了個突,他小徒兒一直溫和慣了,就算自己再無理取鬧他也不會說上半句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而現在,明修詣一句懟宮梧桐一個跟頭,將他懟得滿頭是包,恨不得抱頭鼠竄。

 宮梧桐心中情不自禁地閃現一個念頭。

 “話本裡所說的‘陰鷙’,是不是就是這種了?”

 都這種時候了,宮梧桐竟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若是有人知曉他心中所想,肯定對他五體投地,霜下客聽了都會給他送“兩耳不聞生死事,一心只看話本書。我輩楷模”牌匾的那種。

 宮梧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陰鷙”徒弟,但卻被懟得一點都不開心,他悶悶地想:“我不要陰鷙徒弟了,還是謙謙君子更適合我一些,起碼之前的之之不會嗆我。”

 見宮梧桐悶悶不樂一副等人哄的架勢,明修詣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酷下來,他道:“我能問師尊幾個問題嗎?”

 宮梧桐冷哼:“不能。”

 明修詣也不管他的拒絕,直接說:“您當年去魔族救我們,是因為您未來需要我們三人的魔息救命,是嗎?”

 宮梧桐不說話。

 “那您為何將我們收為徒後,又不讓我們入魔?”

 “……”

 “您不是需要魔息救命嗎,若需要魔息,您隨便拿去便是。”

 “……”

 見宮梧桐一直都不說話,明修詣終於說出自己的猜想:“原來是這樣嗎?您需要的不是一星半點的魔息。”

 宮梧桐終於有了反應,霍然抬頭看他。

 明修詣知道自己猜對了:“您需要的是源源不斷且能和佛骨抗衡的魔息。”

 而魔息最多的,便是魔骨。

 宮梧桐已經沒了之前氣定神閑的模樣,他漠然看著明修詣,冷聲道:“你知道我能將人的記憶去除,還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嗎?”

 明修詣見他間接默認了,一直努力維持的平靜徹底崩潰,他霍然起身上去,一把將宮梧桐從台階上拽下來,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眼眶微紅,近乎咬牙切齒地問他:“若是我們的魔骨能救命,為何您不要?為何又不讓我們入魔?您難道想要送死嗎?”

 哪怕生著氣,明修詣也是一口一個“您”,哪怕失了理智也沒有失了禮數。

 宮梧桐厲聲道:“明修詣!”

 與此同時,天邊煞白的閃光劈下,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明修詣渾身氣勢凌亂又凶悍:“還有您讓我發的那個血誓,加的限制又是什麽?!”

 宮梧桐察覺到他身上馬上要突破的靈力,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麽,拽著他就往妖族禁地走:“少廢話,什麽事等雷劫過後再說!”

 “宮梧桐——”

 花不逐感覺到異樣衝過來時,就瞧見那個平日裡溫聲細語連宮梧桐無理取鬧都沒有大聲說過話的明修詣,此時像是發了瘋一樣,全然不顧將至的雷劫,眼眶微紅厲聲直呼師尊名諱。

 花不逐急忙過去,拽著明修詣直接瞬移到了禁地中。

 雷劫轟隆隆從遠處而來,蓋住了天邊慶祝年節的焰火,不少人還以為下雨了,慌忙找地方躲雨。

 宮梧桐放心不下去,也跟著到了禁地。

 明修詣正被花不逐按在禁地的陣法中央,垂著眸盯著自己的手,一身靈力亂七八糟,而他看起來又完全沒有穩住靈力和修為來迎接雷劫的打算。

 他羽睫微垂,看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宮梧桐心口狂跳。

 明修詣現在這番模樣,哪怕有了妖族福澤之地的加持,指不定也撐不過去漫天雷劫。

 這個念頭浮起,宮梧桐竟然罕見地懊惱起來。

 明修詣萬事都依他,什麽都信他,他卻這樣處心積慮地算計。

 宮梧桐猶豫了一下,緩步上前,單膝點在明修詣面前:“修詣……”

 明修詣垂著眸,也不看他,察覺到他的氣息,眼睛輕輕動了動,才輕聲道:“您下的那個血誓限制是什麽?”

 宮梧桐沉默。

 明修詣也沒再追問,他怔怔地朝宮梧桐一頷首,聲音縹緲又輕柔:“方才是修詣冒犯了師尊,望師尊恕罪。”

 明明能要他命的雷劫都要落下來了,明修詣竟然還在擔心自己方才的失態會讓宮梧桐覺得冒犯。

 宮梧桐的心又軟又疼,一道天雷劈下來,將他的臉照得煞白。

 花不逐正在外面催他,宮梧桐微微將手指握緊,突然傾身上前,湊到明修詣耳畔,道:“限制是,若你入魔,我會魂飛魄散。”

 明修詣一怔,抬頭看他。

 宮梧桐下這個限制的時候覺得自己可真是個聰明鬼,但現在在明修詣的注視下,他難得產生了一種心虛,甚至明確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但不知道怎麽挽回。

 “不要……”

 他本想說“不要生氣”,但又覺得這樣太慫了,便別扭地改了口:“不要怪我。”

 明修詣安靜看他,一言不發。

 宮梧桐知道他是在等自己一個解釋,無聲歎了一口氣,才對上明修詣漂亮乾淨的眼眸,道:“你之前不是說天道命數可以更改嗎,明修詣,我信了。”

 明修詣眸子微光一閃,想起了宮梧桐之前和他說過的更改命數之事,又聯想起這個看似無理取鬧但實則古怪的限制,一直冰冷的眉眼突然就柔和了下來。

 他毫無方才直呼師尊名字的失態,竟然溫和笑了笑,柔聲道:“弟子知道了。”

 宮梧桐見他變臉變這麽快,心中打了個突,狐疑地問道:“剛才你莫不是在演戲給我看吧?”

 明修詣溫聲說:“沒有的,師尊想多了——雷劫要來了,師尊先回去吧。”

 宮梧桐心想小徒弟一向循規蹈矩,演戲來騙師尊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肯定不會做,也沒有多想,朝他一眨眼,起身走了。

 不遠處,睢相逢和越既望在旁邊等著,心中也暗暗焦急。

 越既望聽著那雷鳴就覺得擔心,見睢相逢緊張得小腿都在發抖了,便將他扶著在旁邊的石頭上坐著,道:“先歇一會吧,之之知道輕重的,他既然都說了要入大乘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麽心魔的。”

 睢相逢隨意應了一聲,還是擔心得直跺腳。

 越既望見狀便和他說話轉移注意力:“你怎麽知道師尊給之之下的禁製是關於他自己的?”

 睢相逢不假思索地道:“他不想我們入魔,自然會挑之之最在意的下了。”

 越既望疑惑道:“之之最在意什麽?他不是最在意給他爹復仇嗎?或者劍道?”

 睢相逢終於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和他解釋道:“拿別人最心愛之物做要挾是件極其卑劣之事,師尊不是那種人,除非那心愛之物是他自己。”

 拿自己做籌碼或要挾就不用在意什麽道不道德的問題了——雖然宮梧桐本來也沒多少道德。

 越既望倒吸一口涼氣:“心愛之物?師尊知道之之喜歡他?”

 “我也不清楚。”睢相逢想了想,“可能師尊覺得這世上不可能有人不喜歡他,所以才下了這個限制也有可能。”

 越既望:“……”

 雖然很沒有道理,很這事宮梧桐做來,就莫名的很有道理。

 宮梧桐離得很近,一點都不怕被雷劫卷進去——當年他歷雷劫時被宮確和塵無暇聯手護法,根本沒挨幾道雷,所以一點都不把那種唬人的雷劫放在心上。

 明修詣已經熟練穩住了之前還混亂成一團的靈力,閉眸坐在陣法當中,等待著天邊醞釀已久的天雷落下。

 若是他能成功突破至化神境,那便是穩住道心,往後若不出意外便不會入魔;

 可若他沒能成功,直接被心魔引著入了魔,那血誓限制會讓宮梧桐當場魂飛魄散。

 但是無論這次雷劫會有哪一種結果,全都是和宮梧桐所看到的未來背道而馳的。

 ——這便是宮梧桐鑽的血誓限制的空子。

 明修詣說天命可改。

 宮梧桐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滴都無了,癱

 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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