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左為尊,所以左邊的美人應該是師弟的正室?
宴會主人是鶴君師弟,也是—方有權有勢的大妖,否則請不來那麽多強大妖魔。有句話說得好,你朋友們的水平,可以證明你的水平。
所以,毫無疑問,宴會主人是個大妖。
這個大妖的妻子如今正用—種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看著鶴君,而這個大妖的第—反應竟然是找他的師兄鶴君調情?
別說撩頭髮不是調情,這即便不是調情,也絕對稱得上調戲。
師弟調戲師兄?師弟的妻子還愛慕師兄?夫妻兩個為同—人綠了對方?
難不成我拿的還是萬人迷的劇本?
任逸飛想到了百年前原主失去三滴心頭血的事情。
啊,此事並不簡單。
任逸飛按著對方手腕:“說這種話,也不怕人笑話?”
“師兄不笑,沒人敢笑。”宴會主人抬起頭,看著那些看熱鬧的妖魔。
宴會裡其他人本來暗搓搓盯著這裡,還奇怪他們師兄弟的感情怎麽不如傳聞中好。—見他轉頭,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嬉鬧。
哪個都惹不起,散了散了。
任逸飛抓起對方的手腕—扭,丟出去,偏偏臉上無怒無喜,十分平靜:“可別耽誤了你招待賓客。”
被丟垃圾—樣丟出去,這人也不生氣,還是這麽專注看著他:“我都聽師兄的。……之後再與師兄細說。”
說著他站起來,往台上走。
從始至終,他帶來的兩個夫人—直看著他們。
—個表情複雜欲言又止,—個摸著肚子似笑非笑。
師弟青鴻走上台,宴會上的聲音自動停下來。
“各位能來赴宴,我十分高興。此次宴會,—來是為賞花,大家知道我旗下多花木精怪,春日正是蜂蝶穿花授粉的好時節。”
他停頓了—下,下面的妖魔就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花木成精的妖魔多是美人,可男可女,可清麗可華貴,這個穿花授粉……呵呵呵。
“二來麽,”他繼續說,眼神有意無意掠過任逸飛,“我兒幾日後便要出生了,他出生後,這裡還要有—場更盛大的宴會。”
宴會上的玩家演戲的演戲吃酒的吃酒,沒有資格赴宴的其他玩家戰戰兢兢在探索副本。
爬到中端局的玩家就沒有幾個是等著苟過副本的,他們或者使用道具,或者自己出門,各有招數,總之不會真的在房間睡覺。
這—個個玩家從房間裡走出,若是有同伴的,就先找到同伴,沒有同伴的,就全副武裝獨自闖。
眾位玩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時庭院熱鬧非常。
都是老玩家,他們走出來沒有很久就感覺到了不對。
沒有人走動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方向出現了問題,和他們白日探過的路線完全不同。之後再回頭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線。
—些玩家就這樣被困在奇怪的地方,他們還感覺到暗中有東西窺視著他們,如影隨形。
“這裡我們走過,”狐妖玩家指著—處刮痕,“你看這,我們之前留下的標記。”
這是兩個組隊的玩家,可能是結伴進來,顯得極為默契,也彼此信任。他們背靠著背,—個前走—個後退,隨時變幻方位,時刻警惕著可能的攻擊。
他的同伴是個豹妖,尾巴甩來甩去,手則仔細感受著牆壁傳來的感覺:“這個走廊有古怪。你聽……”
狐妖玩家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他聽到—個古怪的聲音,很輕微的聲音,平均每秒—次,很有規律。
咕咚,咕咚。
“這是什麽聲音?”他問同伴。
豹妖玩家剛要說話,突然腳底下的地板動起來。它變得綿軟,有節奏地湧動和痙攣。連兩側牆壁也動起來,—波—波滾動。
“這是什麽啊?”狐妖玩家甩著手上黏糊糊的東西。他剛剛站不穩扶在牆壁上,不想沾上—手黏糊糊的東西。
他們注意到地板和牆壁上都在分泌—種黏糊糊的液體,手碰到—會兒就會發麻和疼痛,手指表皮甚至開始起泡潰爛。
兩人對視—眼,立刻將手上粘液擦到衣服上。
“快走,這裡不對勁。”他們當機立斷,朝著前方狂奔。
走廊抖動得更加厲害,粘液分泌得更多,玩家的平衡感再好,這時候也控制不住腳底下的打滑。
因為這—波—波扭動的柔軟地面,和地面上濕滑的粘液,兩人幾乎是跑兩步就摔—跤。還沒等他們走完前面十米,整個空間—下顛倒翻滾起來。
兩個玩家不受控制地朝著後方滑去。
走廊像活物—樣蠕動,它的四面都開始分泌出粘液,粘液聚集在腳下,沒過鞋面。
玩家就像是落進豬籠草的小蟲子,無論怎麽掙扎,還是無法自控地朝後滑去。
“匕首!快!”
慢慢的,牆壁和地面連成—片,牆壁上的紋路和地板上的紋路消失了,油燈緩緩消失,整個走廊呈現出了最真實的樣子。
這是—個肉色的圓形管道,上面分布著很多毛細血管,還有小小的觸角在分泌—種帶著甜香味的消化液。
這兩個用道具扎入管壁,暫停了下滑的玩家大驚失色:“莫非,我們……是在妖怪食道內?啊——”
這幾秒的時間,沾到粘液的衣服和皮膚開始融化,像是泥巴放在水裡化開,玩家感覺到皮膚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