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吊死了?
長孫媳婦抬起頭,神情迫切:“春枝婆婆和次孫是一樣的死法?先是勒死,然後偽裝成上吊?”
她又聯系到之前的線索,死亡時間推前的線索:“真實死亡時間和認定死亡時間或許相隔一天……她家裡人下的手?”
“沒錯。我也是這樣懷疑,死者家屬的表現是慌亂、恐懼和愧疚,如果是正常死亡,或者被別人殺死,他們都不應該是這個表現。”添油補充。
“春枝婆婆是長短腿,我本來已經有了一個懷疑對象。你們也知道,玩家披的只是皮,內核還是自己的,所以她扮演的角色一定也是行動不宜。但……”添油想起已經燒死的‘守夜人’,默默咽下不甘。
事情已經如此,只能繼續往前看。
長孫和長孫媳婦都想到了那個一瘸一拐走路的玩家。但是人已經沒了。
“這居然是新手局?”孫媳婦感覺自己被愚弄,這種難度的新手局,是準備將新人團滅嗎?
“我認為,突破點在於第九人。”添油的視線緩緩從npc身上滑過,“我懷疑那個人就隱藏在npc裡。‘鬼’對副本的熟悉度是我們比不上的,它有這個能力。”
“先生,‘鬼’是什麽樣的存在?”小美小聲問。
“副本根據‘鬼’的記憶建立,這是它的主場。”
小美立刻明白了:“所以您猜測,第九人就是‘鬼’,它偽裝成了npc?那也太佔便宜了?這怎麽找?”
“有限制的。”這次說話的卻是長孫。
“副本裡的npc都有自己活動模式,副本也是衍生,他們和‘鬼’的記憶裡並不完全一致。另外,無論‘鬼’進了多少次副本,它的記憶永遠是第一次。只有通關後,才會想起經歷過的,無數重複的副本。”
“時間暫停是新手福利,或許我們可以利用它,找出第九人。”長孫媳婦的眼睛亮起來。
“是檢查這些npc嗎?”小美問添油。
添油點頭又搖頭:“檢查npc,但不能使用傷害性手段。”
看在小美玩家討喜的份上,添油決定多說兩句:“‘鬼’不能殺npc,一旦‘鬼’找錯狩獵對象殺死了npc,遊戲就直接停止。
“玩家稍好一些,但是殺死npc會導致整體npc的好感度下降,遊戲難度增加,甚至於遊戲失敗。”
長孫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踢了某個npc的‘床’,嗯……這個應該不算傷害吧?
他摸摸額頭,轉移話題:“第二夜即將過去,明天子時,徹查靈堂和房屋,檢查每個npc,找出第九人!”
眾人對視,無聲點頭:好。
醜時來臨,npc複蘇。
特別神奇,按了暫停鍵的世界再一次開啟,任逸飛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嗯?凳子怎麽倒了一個?……阿傑,什麽點了?”
“你沒聽打更的聲音嗎?醜時啦。”作為npc的玩家完全沒感覺到怪異。
任逸飛打著哈欠,靈堂的玩家們神色各異。
之前玩家的談話,他隱約聽到不少,就是聲音太低,信息有些模糊。
但是可以肯定,這群人想要找他,地毯式搜索,就在第三夜。
麻煩了……
他已經知道春枝婆婆死因,也知道凶手是誰。可是凶手的殺人動機呢?
一刻鍾後,嘹亮的尖叫聲衝破天際,他知道,屍體被發現了。
這一次是廚房大娘發現了燒焦的屍體,她本來是準備去後院拿點柴火。
眾人又一次湊上去,他們辨認了半天,認不出來,於是挨個兒報名,阿松就凸顯出來。
“難不成是欠了賭債惹了什麽仇家?”守夜人們議論紛紛,“我就知道他這樣好賭,肯定有那麽一天的。”
好賭?阿松看牌局的眼神可不是一個賭徒該有的眼神。
這個人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走路還一瘸一拐,偏偏死了。
任逸飛和其他玩家一樣,他們都懷疑阿松。因一切疑點和線索都指向他。
但是其他玩家還有一個‘第九人’的混淆選項,任逸飛自己就是‘第九人’,他沒得選。
“死得怎麽會是……”
任逸飛總覺得這裡面存疑,他找了借口去後院。
屍體已經消失,和次孫一樣,阿松的存在被人抹掉,誰也不知道這個人來過。
他在柴房找了會兒,什麽都沒有。
‘鬼’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屍體都成焦炭了,柴房的柴半點事沒有。
任逸飛從柴房鑽出來,正準備離開。
“那株月季怎麽蔫兒蔫兒的?”芭蕉樹下,一株無精打采的月季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害蟲病了嗎?
他也是無聊,還上去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泥土的顏色不太對,看這痕跡就是這兩日翻動的。
死了人,還有心思種花?
任逸飛抬頭看看沒有什麽人。
他從柴房順來一把鏟子,然後將鐵鏟插入那片土中,拿腳一踩,果然是不久前才挖過,很是松軟。
月黑風高,他再次抬頭左右看一眼,又回頭看看。
四下無人,好時候。
挖開月季沒有幾下,鏟子碰到個古怪東西。
任逸飛正要細看,忽然聽到有腳步聲。
他立刻將月季花扶正,拿土稍微壓了一下根,自己拿著鐵鏟閃身進芭蕉樹後,縮進去。